“切，我又不是人，哪来的感情，有的只是模拟语气的变化。”
系统不屑地答道。
“听说娅娅为了我顶撞了汪老师，没想到你会为我做出这么破格的事情，我很感动。只是我知道的时候你已经道完歉了，很抱歉没能帮上你。”
封纸不好意思地道，看到艾娅呆愣的神情，慌忙补充说：
“当然，这可能是我一厢情愿的理解。娅娅可能只是积累了太多不满，恰好在那时爆发了。”
事实是他两种推测的综合，占比各一半。
艾娅没想过一句话的事情，封纸会为此感谢她。
现在她只想继续感叹封纸小天使的好。
一想到他存在的时间不到一天了，就忍不住悲伤。
抓紧时间，多创造一点和他的美好时光吧。
这样后面被病娇封纸败坏好感时，也能拿着这段记忆来回味，帮助她撑到任务结束。
“不谈已经发生的事了，选个让你最开心的解释就好。我们继续逛庆典吧，我想知道内圈是在干什么？看起来好有趣。”
艾娅完全是在不停试探系统容忍的极限。
幸好系统被庆典吸引，没有到场监督她的行为。
看着封纸又涨了十点爱意值，艾娅不知道该说他好骗，还是她情场技巧娴熟。
两种情况都不妙，为暴露更多，还是岔开话题。
他们现在的位置在内圈和外围中间的缓冲带，这里停放了很多车。
从车上下来的人大多穿着奇装异服，径直赶往内圈。
里面只有一栋占地面积极广的建筑，有着银色流线型的圆柱状外观。
广播声从中传出，覆盖整个庆典。
之前因为周遭的人声没能听清广播，现在附近冷清起来，可以听出广播的声音她早上才听到过，是那个边赶早读边劝告“将军”的“军师”。
他就是幸运的神笑榜第99名。
早上听到他们在创作全班的同人志，现在广播的应该就是同人志的内容。
不知道现在播到哪段剧情了，少了前面剧情的衔接，艾娅也听不出个名堂。
大概听懂了主角是虚构的“四年四班”，以班级的全体师生在宇宙中的搞笑冒险为主线。
“内圈是座大剧院，为上榜的人准备好舞台，供他们展示自己的作品。进去的都是一些不服输，来找他们踢馆的人，我们这些普通人只能在外面听着广播享受庆典了。”
封纸无奈地道。
按系统的说法，他们这样在小说中有戏份的角色是不受限制，可以进去的。
不过艾娅想到里面等待她的会是一群脑容量小到只能装下搞笑的人，她不禁泛起一阵恶寒。
还是别进去了，和封纸逛下庆典，顺便看看能不能想到什么容易验证的优点。
“嗯，希望刚才向我们行注目礼的那波人逛完回去了。”
艾娅还没有忘记那时的尴尬。
“那我们继续逛到十二点，看完烟花再回家，好吗？”
封纸好希望今晚不会过去，明天不会到来，能和艾娅一直这么逛下去。
见艾娅沉默，没有立即答应，他讲起烟花稀奇古怪的样式：
“今晚会放太空歌剧主题的烟花，可以看到宇宙飞船、外星人呢，真期待啊。”
艾娅突然想起她是跟系统偷跑出来的，万一父母进房间没看到她，误以为她跳楼了咋办。
她既想联络系统赶回家，也自私地不愿看到封纸的希望落空后的悲伤神色。
系统大概玩得正嗨，还没有回复她。听着封纸聊起庆典装饰的彩灯和凌晨的烟花，她知道这都是为了吸引她答应他的邀请。
头一次痛恨自己这么缺乏决断力，给不了封纸明确的答复。
在选择留下还是离开前，她只能保持沉默。
久久得不到期望的答复，封纸眼里的光越来越黯淡。
他头脑冷静下来，试着站在艾娅的角度揣摩她沉默的原因。
刚才他真是被遇见艾娅的喜悦冲昏头脑，忘记了她父母对她的严格管制。
她家是有门禁的，九点后必须待在家里。
拿出手机看时间，现在快到十点，已经过了她家的门禁时间。
他竟然没注意到这点，太忘乎所以了，完全忽略了艾娅为什么要来这里，还是独自一人。
封纸自责道：
“对不起，都怪我见到娅娅太高兴了。我只顾着自己开心，忘记考虑娅娅的心情了。”
面对封纸情绪的转变，艾娅从摇摆不定中抽离出来，头上顶着个大大的问号。
不是，小老弟，你这是闹哪一出？
你能知道我现在的心情？难道预知了我是离家出走？
那也跟你没关系啊，你在自责什么。
“现在已经过了艾姨规定的门禁时间了，娅娅过来逛百乐庆典是得到了他们的允许，但他们还是不让你逛太晚，所以不能和我一起看烟花了吗？”
经封纸一提醒，艾娅才想到她家有门禁这回事。
不过父母都不知道她出去了，这也算不上过了门禁。
又多了一件担心的事了，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父母的熟人，有的话，他们会不会看到她，然后告诉她父母。
没事，艾娅可以抵死不认。
但要和封纸商量好口供，不能让他把他们一起逛庆典的事说出去。
完了，他们牵手的样子被那么多人看到过。
艾娅越想越绝望，头都快大了几圈。
突然觉得被病娇封纸关起来也很不错，那样至少不会有这么多烦扰。
“哈哈哈，我刚担心的就是这个，你猜得好准。抱歉啊，我得回去了，你要留下来看烟花的话，麻烦录个视频，让我看看你说的那些烟花。”
艾娅抱歉地抓了几下头发，顺着封纸的解释说下去。
看到封纸露出释怀的笑容，她才请他帮忙保密。
“你知道的，我家管得严，今晚遇到我的事还请不要说出去，就当成我们两个人的小秘密吧。”
系统一直联系不上，艾娅没有心情继续参观庆典了。
她打算先自己回去，到家楼下等系统飞着把她从窗户丢进去。
正好不用系统带她高空飞行了，这是恐高症的胜利。
但从正门回家是不可能的，最后还是要系统带她飞上去。
“让我送你回去吧，烟花的视频可以事后在手机上搜到。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封纸提议道。
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遇到坏人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艾娅虽然身高只有一米六，比封纸矮了半个头，但她那过于重视头脑轻视武力的父母想培养出文武双全的女儿，送她去学过跆拳道。
在小说里，她也是在跆拳道班上与封纸相遇的。
即便没有实战经验，她依然对自己的武力值抱有信心。
“现在应该没有公交车了，我打算骑共享单车回去。你确定要陪我一起？”
看到私家车中间夹着的几辆共享单车，艾娅眼前一亮。
正愁找不到回去的交通工具，眼下这不就来了。
只是不知道封纸这种上下学都有专车接送的富家小少爷会骑共享单车吗。
“没问题，我会骑自行车，我们一起骑到你家楼下吧。”
他竟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这是不是算一个优点，而且是很容易证明的那种。
一想到明天爱意值跌破及格线，系统描述的困难就会出现，发现优点变得更加令她头痛。
为什么会和百分制考试及格分数一样，就不能以零为界限，那样容错率会更高。
她也不用这么早就把自己逼入极限，与封纸相处过程中充满了功利心。
完全不能正常地享受他的人格魅力，得出能说服自己的优点。
也幸好系统是无机物，没有人类的意识，只要满足客观标准的优点都算数。
家长会是明天下午，还有一早上的时间可以多完成几个小任务。
在教会封纸开启共享单车的两三分钟时间里，艾娅被迫积极地思考起任务，看着路灯橘色光线下封纸新奇的眼神，一连叹了好几口气。
正常状态下的封纸单纯又好说话，拜托他一起造假应该不是件难事吧。
不过艾娅在内心警示自己，绝对要将他的爱意值控制在及格线上面一点点。
稍不留神变成恋爱脑就不好了。
“那个，娅娅叹气是因为没逛够庆典还是我哪里不小心惹到你了吗？”
支付后解锁单车，他们还要把紧靠在一处夹缝中的单车推出来。
封纸自告奋勇地贡献力气，但艾娅不好意思让他一个人卖力。
在不碰到旁边停靠紧密的自行车前提下，他们合力推出扫到的单车。
艾娅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注意到封纸低埋的头颅还以为这是他发力的表现。
等他抬起头望着她问话时，她错愕地“啊”了好几声。
然后首先想到的竟是：
不愧是小天使封纸，心思比她这个女生还纤细。
一点都不像她爸妈，总是将他们的意志强加给别人。
“不是你想的那样。”
艾娅担忧着明天的到来，无心给他解释清楚，更不可能将真实原因吐露出来。
他们各自扫了一辆单车，从小路绕过庆典拥堵的人潮，往艾娅家的方向骑去。
目睹封纸顺利上路的场景后，艾娅紧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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