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屿是要上晚延时的。
可他连晚自习都没下就过来看他练舞,黄晃担心他会被老师说,刚刚出练舞室,他就提醒:“池屿,你不上晚延时没事吗?”
池屿脚步平稳,回答他:“没事。”
黄晃这才放下心来。
此时练舞室外面的走廊上已经没有多少人,黄晃刚要松口气,却见池屿在楼梯口往上走。
他拍了拍池屿的肩膀:“你上去干嘛?”
“你不拿书包吗?”池屿问。
他下来练舞,东西还在教室里没拿。可现在这种情况,他哪里敢让池屿背着他进教室?
黄晃连忙叫住他:“我不拿了,我们直接回家。”
池屿脚步一顿,问他:“你钥匙也不拿?”
黄晃没办法,最后只能说:“你明天愿不愿意送我来?”
池屿没接话,而是说:“明天请假吧。”
黄晃打消了池屿上楼的念头,他背着他准备回家。
黄晃很庆幸刚刚在练舞室耽误了几分钟,艺术生和体育生都赶着回家,几分钟的时候足够大家撤退干净。他们下楼时没碰见几个熟人。
黄晃突然觉得自己的脸皮也厚了不少,面对班上的同学朝他投来打趣的目光,他只将脸贴在池屿的侧颈上,把池屿当做挡箭牌。
池屿的体力很好,背着他到停车处也没喘。回家的路上,黄晃吹着凉爽的夜风,抬手想要抓池屿的衣服,可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收了手。
池屿很负责,到了家楼下又背着他进电梯。老妈开了门,见他崴了脚,连忙去拿红花油要帮他揉。
池屿将他背到房间里,趁着老妈还没回来,黄晃朝他轻声说谢谢。
他看到池屿的额头上有一层薄汗,对方站在他面前,垂目看他,开口:“明天我来看你。”
黄晃觉得他小题大做:“没事,几天就好了。”
见他还站着没走,黄晃心里的念头憋不住了,他忍不住说:“你低头。”
池屿不解地看他,仍然听了他的话,弯着腰低下头来。
黄晃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抬手帮他将额头上的汗擦干。
可才刚刚擦了几下,池屿突然抬手抓住他的手腕。
这个姿势,池屿最近好喜欢做,两人靠得近了,他总不打招呼就抓过来。
黄晃以为他不愿意,抿了抿唇,说:“那你自己擦吧。”
他想将手上的纸巾递给池屿,可池屿没接,他意味不明地打量着黄晃的脸,目光富有暗示性地落在了他唇上。
这目光太具侵略性,勾起了黄晃鲜明的回忆。几乎在那一瞬间,黄晃就懂了他的意思,他连忙抽出自己的手,欲盖弥彰:“别这样。”
池屿仍然垂头站着没动,声音很低:“哪样?”
黄晃觉得他和池屿之间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劲了,自从楼梯间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开始,池屿变得难以捉摸,行为举止也怪异。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前段时间自己说好玩的亲吻,真的引起了池屿的兴趣?
黄晃不敢深思,避开池屿的视线。幸而老妈找到了红花油,走了进来:“池屿,今天得多谢你,改天阿姨请你吃好吃的。”
池屿这才直起身,他抬手抽走了黄晃手里的纸巾,朝老妈礼貌地说不客气,随后拜别。
黄晃还有些发呆,被老妈碰了碰脚踝才疼回神。
“老妈,轻点……”
“好好好,诶哟,可疼吧,都肿这么大了。”老妈心疼地说,“怎么崴脚了?”
“跳舞一下子跳错了动作。”黄晃说,“几天能好吧。”
“悬。”老妈说,“明天叫你爸背你去医院看看。”
*
医生说不是很严重,让黄晃多休息几天。
黄晃是个坐不住的性格,请了一天的假,在家里躺了一天,觉得百无聊赖,想找人聊天,大家都在上课。
今天爸妈公司里有年中庆典,和他提前打了招呼会晚点回家。好不容易捱到晚上,黄晃自己扶着墙蹦跶着洗了澡,刚从浴室里出来,门铃就响了。
他蹦得有些急,见到门外的池屿,黄晃看了眼时间,这才七点多,池屿不上晚自习了?
池屿家都没回,他将书包放在书桌旁的椅子上,走向他:“你好点了吗?”
黄晃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水珠顺着发丝不停地往下滴,将他薄薄的睡衣沾湿。然而本人却未曾发觉,他手里的吹风机被池屿接过来。
“好点了,不痛了。”黄晃坐在椅子上,甩了甩脑袋,水珠便四处乱溅,就连池屿身上都多了几个深色水痕。
池屿站在他面前,打开吹风机,动作轻柔地帮他吹头发。
嗡嗡声中黄晃似乎说了什么,他停了下来,听到黄晃说:“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请假了。”
黄晃还要问,嗡嗡声又响起来。他感觉到池屿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时间长了,他便发起呆来。
摸到他头发差不多干了,池屿收起吹风机,重新走到他面前,问:“你没贴阻隔贴?”
空气中弥漫着青梅酒的清香,黄晃本人却没什么感觉:“我爸帮我贴了啊。”
池屿在他后颈看了眼,贴了,可味道却越来越浓烈。
池屿不像他那么迟钝,他立马意识到一种可能,问他:“你是不是到发热期了?”
即便再怎么没常识,黄晃也知道发热期是什么意思。他怔了怔,下意识地抬手摸了一下腺体的位置,问:“怎么办?”
发热期来得很猛,不过是几句话之间,池屿便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燥热升起。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呆在这里了,很有可能会被他诱发易感期提前来临。
黄晃逐渐开始觉得身体发热,他知道自己应该要打抑制剂,可家里没有这种东西,又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黄晃只能向池屿求助。
池屿感觉到那股青梅酒的味道从四面八方无死角地包裹了他,他找回一丝理智,说:“我去帮你买……”
“别……别走。”黄晃连忙抓住他的手,“我有点害怕。”
才刚刚洗过澡,可他身上又热得出汗了,浑身的力气在渐渐消失,身体哪一块都是热的。
他的手掌很烫,池屿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也乱了,他说:“你叫跑腿送。”
黄晃抖着手指去摸手机,抑制剂这种东西购买的时候需要输入身份证,他输了几遍都没有输对,不得已求助旁边的池屿。
池屿看到他的脸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红了个遍,光是站在他面前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意。他接过手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输入号码下单成功。
“黄晃。”池屿的身体也逐渐热了起来,他咬着牙,朝他说,“我得出去一会儿。”
发热期来得太猛了,这么短的时间里,黄晃已经烧得有些意识不清,他紧紧地抓着池屿的手不放,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觉得池屿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浓烈的青梅酒香中夹杂着一股苦涩的焚香,让他能够稍稍镇定下来。
他的脑子已经不能思考,只知道往池屿身上靠去。他听到池屿似乎说了什么,没等他说完,黄晃遍抬手去抱池屿的腰。
两人都是Omega,他的发热期不会对池屿产生什么影响,这是黄晃脑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池屿被他紧紧地抱着,根本撤不开步。他低头看向黄晃,对方已经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烧而昏迷过去。
池屿抬手去摸他的脸,摸到一片滚烫,他喊了几句黄晃的名字,对方也没什么反应。
他看到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有骑手接单,可送过来至少需要二十分钟的时间。
二十分钟,不知道黄晃能不能抗得过去。
即使黄晃能扛过去,池屿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住。
他感觉到自己已经有了不该有的反应,再在黄晃的身边待下去,他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Alpha一旦被Omega的发热期影响,极大可能会有寻求交.合的渴.望。
池屿绝对不允许自己做出那样的事,他尝试着拉开黄晃的手臂,可对方察觉到他的意图,即便是意识不清的情况下,仍然收紧了手臂。
他听到黄晃似乎在呢喃着什么,池屿迟疑了几秒,还是俯下身,凑到他唇边——
他听到黄晃在不停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池屿的心脏像是被人攥紧了,刚刚好不容易找回的理智突然之间就消失了。
他怎么能走?
池屿呼吸沉重了几分,他闭了闭眼,最后抬手摸到了他的后颈。
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Alpha可以临时标记Omega。
那次在淋浴间向黄晃问出那种问题之后,处于求知欲,池屿去查了一下有关于临时标记的知识。对于发热期的Omega来说是感觉不到痛苦的,反而Alpha的信息素会带给Omega无限的安心和抚慰。
池屿摸到了黄晃的阻隔贴,却迟迟没有动作。
他已经热得浑身出汗,光凭意志力挡不住对方信息素的侵扰。可他仍然在做着思想斗争。
做了临时标记之后,Omega便会对Alpha产生一种渐渐上瘾一般的依赖。这种依赖在情侣之间很合适,可目前两人还没有发展到伴侣的地步。
他也不知道,在发热期过去之后,黄晃会不会怪他。
池屿压抑着自己的冲动,明知道此时的黄晃不清醒,他却还是低头询问:“黄晃,来不及了,要我帮你做临时标记吗?”
黄晃听不见他的话,也做不出任何回应,他只是一句句地喊着池屿的名字。
池屿等了片刻,他的短袖下摆已经被推高,黄晃发烫的侧脸贴在了他的小腹上,池屿觉得自己的下半身快要爆炸了。
他终于忍不住,抬手撕开了黄晃的阻隔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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