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清煦。
现已上班两个月了,工作稳定,工资……貌似不是很稳定。
但我已经决定不管这些了。
后面可能是老板或者高层人事部经理自己觉得有些不合理,工资给我开到了两万一个月的高价。
我的老天,我把我自己卖了都不一定会得那么多钱。或许在有些有钱人看来这就像九牛一毛一样微不足道,但对于我这种一失业就差不多要被生活给压榨成乞丐流浪汉行列的人来说。
真是雪中送炭,救人一命。
虽然我有时候在想,要是是每个月月底发这样的工资该多好。
或许就是怕我饿死在了某个不发工资的月底才会开出这样的高价。
要知道,一个没有五年以上工作经验的小小程序员,能上岗有工作已经算得上幸运,再说这样的工资待遇……其实美哉。
大家可能会觉得我上面说那么多,是另外一种形式的自我安慰。
哈哈!大家想多了……新公司里,大家伙都很友善,没有那些办公室那些弯弯绕绕的勾心斗角,没有领导的压榨或者职场的PUA,就连跟大客户和大老板什么的大人物面谈合作,也没有那么的“人情世故”。
大家啊……都淳朴得……可!爱!至!极!
……
“12月4号,星期三,晴。
昨天的一个软件方案,小雅给的,这小姑娘磕磕绊绊地做了一点,能看出她是真的用心了,可能是我命该如此,不得不帮她弄到最后收尾,毕竟都是一个小组的。今早一睁眼就是一夜未关的笔记本电脑,竟然困得直接在桌上睡着了,幸好睡觉老实不会误触,要不然今早肯定会一阵兵荒马乱……”
我大致看了一眼,然后关掉页面,不由自主地盯着斜前方办公室的门发呆。
我有写日记的习惯,是从那一天我忽然懵懂地懂了许多事开始。
又要回忆起往事,这里面,藏着别人会时常调侃的小故事,但这故事,无论悲欢与否,对当事人都永远是心中一道深深的坎。
记得清楚是在十岁那年,爷爷得了阿尔海默症,大家都知道这病的症状,是一个人即使身边亲友如群也会渐渐走向孤独的病。
我可能当时发育比同龄人晚,所以脑子没发育完,我妈跟我说这病会遗传,等到了以后我也会得这样的病,所以让我每天写日记记事,再三叮嘱长大了别离家太远太久,要是记不住自己的家人了怎么办。
我信了,小学直到初中高中再到现在一直在写着日记,但我在初中的时候就知道了原来这个病并不是一定会遗传,只是在家族里患病几率高,但也没高到哪里。而且还发现了好多小时候我妈跟我讲的的“事实”,竟然都是假的。
那我妈跟我说的“事实”那么多,怎么偏偏这个记得最清楚,大概是因为害怕吧。
……叩叩……
我被桌面的叩击声惊回神,抬眼想看是谁打断本技术高管人员的温馨回忆,不知道平时是谁帮他们善后擦屁股吗?
一看……头抬到一半我就低了下去,天杀的,是掌管我工资的祖宗啊!
我挤出一抹笑:“老板?”
刚才我算不算上班摸鱼?
“来我办公室一趟。”
结果老板只是面无表情地撇下这句话后,转身就走了。
又是我去办公室?
他走后,我在原位上思考了一秒“论信云分部公司失去了我将会有多严重的后果?”
然后脑子突然转了频道,可能跟我小时候大脑发育晚有关。转到了“老板到现在都还没有我的聊天好友。”
想想现在整个公司人事职工里,就数我最有价值最值得信赖了,结果老板要叫个人都要出办公室亲自来,会不会太降格调了,而且这样显得自己架子很大……毕竟公司还是要依靠自己。
所以。该找个什么理由加老板好友呢……
等等?这还需要找理由吗,这不是应该早八百年前就是该用完成时句式的事情吗,天经地义!
想想以前在工作上加领导聊天好友,发现是顺势而为自然而然,有自己主动的,也有领导先开口的……那,老板这样高冷还是让我自己创造机会吧。
刚想到这,我已经推开办公室的门进来了。
一进来,就看到了办公桌上,在笔记本电脑旁的绿植,开得……
我大为震惊,快步走到那株绿植,“老、老板……这这这,我前天才买的……这。”
竟然开得要死不活的,怎么,这年头连植物都比人上班的怨气还大吗?
老板坐在那黑色真皮革的旋转椅上,一眼瞟过来,看了眼绿植看了眼我,随后看向电脑,语气轻飘飘地说:“我看到它时就这样了。”
我:“……”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真是可怜了这小玩意。
这株绿植,我忘了叫什么名字,好像是什么品种的绿萝吧,那位买植物的老板可能之前卖过保险或者是干过房产中介,一顿天花乱坠地把这株绿植的作用夸到了与亚马逊平原媲美的,那什么净化空气美化环境,甚至还能极大影响风水磁场,让人时来运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听得我差点怀疑这个小家伙怕不是去外星发展过。
还不是前两天一次不小心,把老板办公室里除了老板以外唯一一个生物给打碎了,当时青瓷做的花盆碎得他妈来了都不认的程度,吓得我狠狠感同身受了一下,只不过是心疼我的钱包……这不得很贵呀!
幸好幸好,不贵不贵,尚能用我为数不多的流动资金来赔偿。
这不,就这株被人夸上天的小绿萝,来给我当赔礼来了。
我抛开工作的事,也不管他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了,现在没有什么事比这事大。
我从兜里摸出手机,点开录音软件找出一段录音——“哎呀小帅哥,这个可是新西兰进口原生种子发芽的向阳长大叶开小花小盆单株西兰洲亚绿萝啊……
长大叶……开小花?后面是?
是这个的物种名啦,小帅哥,心动就买一盆回家吧,是你对象要吧,看你精挑细选的,要能什么净化空气的又能看着养眼,还要好养的小一点的放桌上的,小女生都喜欢这种,姐姐懂……
呃,那个……这盆容易养吗,他有点忙……
当然啦,这盆是最好养的,你出差不管它一两个月它都能自己在那好好的,就是让室内不要太闷热,植物都喜欢阴凉的,要开窗通风的,还有……不要去翻它的土,就是不要动到它的根部,叶子也不要经常摸,它对温度很敏感而且才从新西兰移植过来……”
我听到这抽空把自己的眼从他身上扒下来,看了一眼那从新西兰移植过来的外国植物。
果然,有一边仿佛惨遭世界大战,土上还不知是撒了点什么东西,反正很明显一对比,肤色不均,其场面惨不忍睹……尤其是这一边还是在我那高冷的老板那的。
录音到这就完了,我看着老板忽然把手肘搭在桌上,手掌半开盖在高挺的鼻子下,作沉思状。
看他这样子我就猜他是心虚了,真是……
结果下一秒,他不咸不淡,“很闲?几十块钱的东西还那么娇贵?”
我:“……”
算了算了,跟他较什么劲?给他赔礼选了那么久的植物到头来啥也不是……
我难掩失落,没有开口回他。
按我平常的性格,我基本不会让任何一个人的话落在地上,跟别人的每一段谈话都会是我说最后一句。我觉得这是一种社交的礼貌,可现在,我懒得维持这样的礼貌了。
就这样,办公室安静了一分钟,他坐着,我站着,我们两的目光一个也没有落在对方身上。
我纯是带着气。
终于,就在我差点以为老板要玩这种谁先说话谁就输了的幼稚游戏时,他老人家终于屈尊降贵地开口了。
“等下……中午别走。”
我:???怎么,就这每月31号领的工资还要我中午加班???
我看着他素净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轻敲快点,那张帅脸神色认真在工作,似乎是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太过简洁,又补了一句,“有点事要跟你谈。”
边说着,边看了我一眼,可一对上我的目光,他又快速撤回了。
然后说:“你可以走了。”
我:“好。”
等我回到自己座位上,我脑子不断回想刚才离开的一幕,是我的错觉还是啥直觉来着,我竟然从中看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慌乱。
突然,很想再看一次老板刚才的眼神动作和神色。
而在清喣不知道的地方,莫莱看着电脑里的表格上敲了一行行的乱码,在清喣走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
他皱着眉把乱码删掉,脑海里不断闪过那张脸。
那张脸上的各种表情仿佛历历在目。
一进门的一瞬震惊尔又故作镇定地压下,恢复常色,然后摸出手机放出录音时的微微得意,再到被自己气到的微妙不爽。
他原本并不是想这样说,可是嘴比脑快,习惯性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捡起尖酸刻薄。似乎这样就可以自我迷惑跟一个人的关系不算很疏远。
莫莱闭眼摇了下头,强迫自己别再想这些事了,可是他这个闭眼猛摇头的动作竟拉他进入了更深的回忆漩涡,也是那张脸,轻皱的眉,紧闭的眼仿佛要把一切都隔绝在外,那样的脆弱那样的柔软,他第一次这么关注一个人,第一次因一个人的悲伤而感同身受地觉得难过。
呵,全第一人称……怎么可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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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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