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又字用得微妙。
衬得他活脱脱一个怨妇。
谢久霖咬牙。
“没有。”
“那你干嘛——”
“带你去吃午饭,”他抬起两人被迫“连接”的手,“形势不明显吗?”
*
“你好!劳驾,我要这个、这个……对了,有冇柠七啊?好,那帮我把刚那杯茶换下。”
“哇!好香,多谢你啊阿叔,你家的牛肉丸一看就正宗,我会好好吃的,嘿嘿。”
“阿姨,你好啊~对啊,是我,我刚点的鱼蛋咧?”
“谢久霖,那边有刚出炉的蛋挞——”
……
“林柿,你确定你能吃完这些?”
下午两点,依旧烈日当头。
纵然平时习惯面无表情如某人,此刻也忍不住嘴角抽抽,低头看向自己满满当当的左右手:左手奶茶蛋挞鸡蛋仔,右手碗面牛肉丸牛杂汤,要不是他嘴还需要说话,不能帮忙多咬个包装袋,大概,他猜,林柿还能再继续买。
“但我真的每一样都好想吃。”
被点名批评的某人,闻声,颇心虚地侧头看他,手里同样提得满满。
顿了顿,又信誓旦旦补充:“这样吧,没吃完的,我到时候全部都让司机带回家。”
“你一个人提不完。”
结果目标立了还没一秒,便被谢久霖无情戳穿。
四目相对,她只得傻傻一笑,试图蒙混过关。
继而眼珠滴溜溜机灵一转,又问:“那提了这么多,我们去哪吃好?”
“往前走再左拐,我们过来的时候,我好像看到那边有个公园。”
别的不说,他的眼神还真好。
不然怎么连路边长草荒废的公园都能看到。
两人木桩似的站在那冷冷清清的草坪前,最后还是林柿“振臂一呼”,打破僵局。
“太好了!”
她说:“我以前看电影就看到过,主角都喜欢在这种地方吃饭,拍出来很好看——比人挤人的路边好多了,我很喜欢。”
……天生罗曼蒂克,概都不过如此。
说罢,她却还真开开心心找了个旁边上坡的阴凉处:美曰其名,那头多了几根防摔的铁杆护栏,又防晒又安全。
落座前,却不忘扭头跑去对面,又找流动小推车买来两包餐巾纸。
“还好记得,不然就弄脏了。”
她说着。
小心翼翼把餐巾纸铺满两张“座位”,这才敢放心坐下,嘴里嘀咕着:“我好怕把方姨的裙子弄脏……看得出来,她好中意这条裙。”
“中意便不会随便出借了。”
“你不懂,”她这次倒有自信,立刻老神在在地纠正,“大概就是因为中意,然后她又很喜欢我,所以才借给我穿,我更要珍惜——我妈咪就经常把自己最喜欢的新裙子借给舅妈穿。”
确定这不是两个女人在暗戳戳背地里较劲?
一时间。
飞快明了个中微妙的谢久霖,竟被她无比笃定的语气堵得无言以对。
好巧不巧,林柿回身端自己心爱的碗仔翅时,又正好瞧见他那副哑然表情。
忍不住一时耍宝,忽的开口,连声招呼他:“谢久霖,你看。”
“看什么?”
他一向最敏感他人打扰,果然瞬间回神,被她引来注意力。
侧头看,见本就坐在栏杆的缝隙之间,裙摆亦随风摇晃的某人,此刻偏故意两手把住栏杆,脸凑近,做出副欲哭无泪表情,不由也跟着一乐,问:“什么意思?”
“像不像铁窗泪?”
她一本正经,仍装着哭脸:“我看妈咪拍戏时学的。我妈咪说,我比无线艺人培训班的演员都专业,以后谁要不理我,就哭给他看,你看,像不像?……你别光笑,你说嘛,像不像?像不像?”
像就有鬼了!
什么鬼马剧情?
他本来还能忍。
被她追问得步步紧逼,却还是终于憋不住,笑出几声气音。右手努力盖住眼睛,也挡不住唇角翘起,似也跟着她演戏,“怒其不争”的骂一句:“……傻女。”
但就是再傻,也耐不住傻女本人傻得很开心。
多好。
少年人之间的友谊,本该这样简单明快。
你笑我便笑。
她做完“恶作剧”,手里又抱起奶茶同蛋挞。
一边吃,一边状如思考般看向远方,好半天,才忽然开口问,绕回了某种意义上的正题:“不过,谢久霖,你以后就要在这边生活吗?”
“嗯。”
“这样啊,”她点点头。也没再提一起回家的建议,只停顿着,想了许久,复才低声感慨,“有时我觉得你活得好有勇气。”
“有吗?”
他没察觉自己语气竟变得自然。
只也捻起块蛋挞吃了两口,听她没给回答,又自顾自续上后话:“我没什么感觉。只觉得,很多时候都是随波逐流而已。”
“随波逐流就不会来这里了,会逃避好不好?”林柿又纠正,“你为什么总不喜欢别人夸你?我是在说真心话、真心话。”
“如果是我,我才不敢一个人,去又没有朋友、又很少家人的地方。我最怕一个人了。而且,我很怕那种,‘不知道要做什么事’的感觉。”
“什么叫‘不知道要做什么事’的感觉,”他被她一本正经的语气逗笑,“你才十五岁,现在能做什么事?”
“十五岁也不小了好不好!你也才十七啊?你都敢逃学了,我不敢。”
“那你现在在干嘛。”
“……哦,今天是第一次,下次不了,不太好。”
不太好?
恍惚又被不经意间现场劈头盖脸教育的某人:“……”
“不过我是说真的啦,我不知道你能理解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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