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鹤、赵明康打头，五个人进了楼栋门。
“啪——”
走廊灯亮了起来，站在徐鸣背后的张晦正好看见他默默收回按开关的手。
王秋鹤提议：“五层楼，正好我们也五个人，分头行头一人一层吧？”
赵明康说：“分开行动不会不太安全？”
白晓晗：“应该不会有危险，毕竟只是个培训，不然我们建个群，有发现及时在群里反馈。”
大家都同意，面对面建了个群，各自备注了群昵称。
“晓晗就在一楼吧。”王秋鹤说，“至于我们几个男的……”
“我去五楼。”一直沉默的徐鸣突然出声，说完就上了楼梯。
张晦见状也主动领了个楼层：“我去四楼。”
王秋鹤：“那我三楼，明康你二楼？”
赵明康点点头。
张晦顺着楼梯往四楼去，楼道里的灯都亮了，应该是徐鸣上五楼的时候一路打开的。他走进四楼走廊。
走廊是开放式的，能看到其他两栋楼也亮起了灯，应该是其他队的人也打开锁进到了楼里。
张晦走到离他最近的一个房间，门锁着，里面黑黝黝的，他到窗边伸手推了推，移动的推拉窗带起一层灰尘，借着走廊的灯能看到里面的课桌椅和黑板，是一个普通常见的教室。
手机震动，刚建的群里有新消息。
白晓晗：一楼看起来都是办公室
白晓晗：【图片】
王秋鹤：三楼是教室
王秋鹤：【图片】
赵明康：教室 1
张晦看了几个房间，也都是教室，跟在赵明康后面 1。
白晓晗：五楼呢？@徐鸣
徐鸣迟迟没有回复，张晦正好把这一层走到底，想着徐鸣就在楼上，回复了一句。
张晦：我上去看看
王秋鹤：咱这楼另一个门的人也进来了，你俩随便看看就下来吧，一楼集合
张晦：OK
回复消息的空儿张晦已经到了五楼，这层和四楼的格局差不多，也都是教室，但奇怪的是，没看到徐鸣的身影。
难道他到教室里去了？
张晦喊了一声：“徐鸣？”
空荡荡的走廊里传来回响：徐鸣——鸣——
徐鸣没有应答。
张晦心里不禁咯噔一声，已经在场里三进三出的他有种不详的预感——不会总那么倒霉吧？
张晦纠结要不要叫其他人上来，忽然听到冲水声，徐鸣从走廊中间的洗手间里走了出来：“有事吗？”
张晦连忙摆手：“没事，你没回群里消息，我上来看看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事情？”徐鸣原本散漫的目光忽然敏锐起来，他紧紧盯着张晦，“你入过场？”
张晦：“是入过……如果没什么事我们下去吧？”
徐鸣却情绪激动起来，他逼近张晦：“你不是研究员吗？据我所知研究员不入场，你为什么会入场？”
张晦退后一步：“可能因为我比较倒霉？呃……有什么问题吗？”
徐鸣又上前一步。
“你俩磨蹭什么呢？”
王秋鹤刚爬上来就看两人都要贴一块去了，张晦看着还正常，徐鸣的眼神却让他觉得很危险，不是要干架吧？
他伸手拉了一把张晦，将两人拉开了距离，缓和气氛：“徐鸣你怎么没回消息？大家都很担心你，你看张晦还专门上来找你了。”
徐鸣又恢复到那副谁都不愿意搭理的表情：“手机静音了。”
说完就往楼下走。
王秋鹤小声问张晦：“你得罪他了？”
张晦也没搞明白徐鸣为什么突然有那么大的情绪变化，只能说：“没有，我们刚才正要下去。”
王秋鹤没再深问：“好吧，咱也下去。”
楼下操场的人又逐渐聚集起来，大家围城一个圈，林子越站在中间：“这样，为了方便大家交流，我们先建个群，然后每栋楼的小队派个人出来说说情况，其他人补充，我们汇总一下信息。”
大家进了林子越建的培训群，林子越说：“我先抛砖引玉。我们队进的北边的楼是一栋综合楼，整栋楼都没发现有其他人。一楼是食堂，里面桌子上摆了和我们现在人数等量的速食和饮用水，我猜是给我们准备的晚餐。二楼是借阅室和器械室。三楼一整层是个校史馆，四楼则是几个大小不同的会议室。五楼的房间在走廊一侧都没有窗子，门都是紧锁的防盗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不过门口都挂了门牌，有校长室，教务处等等，应该是学校高层的办公室。”
林子越说着，北楼的人在群里发了照片。
张晦这栋楼的人推举了白晓晗来讲：“我们负责的东边的楼布局很简单，一楼是老师办公室，其余楼层都是教室，也没有人在楼里，整栋楼应该就是个教学楼。”
东楼两队的人也在群里发了照片。
西楼的队伍里站起一个男生：“剩下我们这栋布局也简单，一楼是热水房、车库和宿管的房间，一楼往上都是宿舍，入门大厅里放了塑封的被褥和生活用品。住宿区没有特意标注男女，可能是混宿，住宿条件还行，都是上床下桌四人间，不过卫浴是一层楼共用。”
宿舍的照片也被发了上去。
林子越拍拍手：“相信大家来之前多少都听了一些前辈经验，据我所知，这次的培训方式和之前都不一样，可能我们赶上了创新，不过我们人多力量大，团结起来能减少很多麻烦。这个地方的情况相信大家已经有所了解，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到北楼一楼餐厅领晚餐去宿舍早点休息吧，明天说不准还有什么样的‘惊喜’等着我们。”
“等等。”白晓晗在众人散伙前出声，“我建议大家不要自己住，说不准晚上会不会有突发情况，至少两个人一起相对安全一些。”
林子越：“这位……”
白晓晗主动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晓晗说得有道理，大家尽量找个同伴避免落单。”
白晓晗和新结识的女生一起做了伴前往食堂，王秋鹤和赵明康作为熟人肯定一起，王秋鹤正想拉上张晦和徐鸣凑够四个床位，一声不吭的徐鸣把张晦拉走了。
王秋鹤看着俩人背影不禁担忧：“他们俩到底是关系好还是关系差？可别打起来。”
赵明康：“这不是看着挺好的吗？不管了，我们去拿吃的，饿死了。”
徐鸣一路沉默，张晦摸不准他这是什么意思，出声问：“那什么，咱俩来今晚一个宿舍？”
徐鸣惜字如金：“嗯。”
行吧。
张晦也不再说话了，默默跟着徐鸣去拿了晚餐领了被褥。
虽然人多，一层楼的宿舍房间也多，两人一间也住不满两层楼，大家都不想拎着大包小包地爬楼，大部分人都住在了二楼，张晦和徐鸣到宿舍楼的时间比较晚，二楼已经满了，两人选了个三楼的空房间住了进去。
深夜，累了一天的张晦即将入眠，突然听到对面床的徐鸣说：“张晦，你是怎么成为研究员的？”
张晦不知道这哥怎么突然有兴致聊天了，实话实说：“算是职业继承吧，你呢？”
徐鸣知道研究员通常是不会启用优先继承制的，继承研究员职业只有一种情况。
他沉默一会儿才回答道：“职业继承。”
张晦也沉默了。
徐鸣既然继承了工程师职业，说明他父亲或者母亲曾经是工程师，且已经退休或者死亡。
张晦看徐鸣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估摸着大概率不是退休。
两人又陷入沉默，张晦再次入睡。
“入场是什么感受？”
张晦又被徐鸣打断瞌睡，起床气都要犯了：“朋友，你有话能一次性说完吗？我是真困了。”
徐鸣：“抱歉，你睡吧。”
张晦的困意已经被赶走了大半，干脆回答完他的问题：“入场能有什么感受，无非是时刻觉得自己就要死了的感受。”
徐鸣：“那你为什么还要入场呢？你是研究员不用入场……你是被动入场？”
张晦不想跟他长篇大论自己的经历，顺着他的话回答：“对。你问我这个，是还没入过场？”
徐鸣：“还没参加培训的助理工程师怎么会有机会入场？按照规定，只有通过考核才有入场资格，你或许是来参加培训的人中唯一一个有入场经历的。”
张晦又被动知道了一个新规定。
“你问我关于场的事，是期待还是害怕？”
“当然是期待……我期待所有的厄都去死。”
张晦觉得徐鸣这个目标跟“世界和平”异曲同工，他不做评价。
“你还有其他问题吗？没有我睡了。”
“没了。谢谢。”
“不客气。”
大概今夜注定无眠，张晦第三次奔向睡神怀抱的时候，被徐鸣摇醒。
这种程度，脾气再好的人也要怒了，但没等他怒起来，徐鸣说：“群里有人出事了。”
“什么？”
张晦迷迷瞪瞪解锁他睡前静音的手机，培训群里的消息已经99 。
徐鸣看他还不清醒，简单描述了一遍发生的异常：“有两个人为了安静住进了五楼宿舍，其中一个人出去上厕所没回来，另一个人去找没找到，在群里求助，后来大家发现五楼那两个人都不见了，群里消息不回，被褥行李还在五楼一间宿舍里。”
张晦看起来还在愣神，徐鸣又喊了他一声：“张晦，你怎么看？”
张晦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么看？这种事最好不要问我怎么看，好的不灵坏的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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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培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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