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此方天道？”
“是。”
“何事拦我去路？”
“请君弑神。”
“可。”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此事若成，愿为君效犬马之劳。”
此事既定。
卫道经过天道接引，进入世界之内，进去之后一看，顿时发现——
这是一个混乱的世界，没有神，却处处都是信徒和教众。
没有神，怎么杀？
天道回应说：“这里不需要神，所以要杀，本来也没有，只是某些人为了一己之私，强行在生灵心中塑造出了‘神’这种概念的存在，导致此处乌烟瘴气，非要弑神不可，还要光明正大，人尽皆知，望造神以弑，请君见谅。”
卫道懂了：“开马甲？”
天道回答道：“可。”
卫道问：“能玩抽卡不？”
天道回答道：“可。”
卫道叹气：“还我系统。”
系统零柒玖捌晕晕乎乎解除休眠状态。
卫道拍了拍系统说：“来，抽个神明卡。”
系统闪了闪光，抽出一张黑暗神卡片，一团漆黑的烟雾中唯有那双红色的眼睛最为明亮。
卫道得到了一个黑暗神人间体幼年版本，血红色的签名：黑暗。
二人面对面站着，形容相似，犹如兄弟。
但卫道自带混沌气质，不像好人，像随时可能抽风，兴奋起来连自己也希望弄死的疯子。
黑暗则习惯性隐藏在黑暗之中，因为能量不足而降低存在感以期提高生存率，望着卫道的那双眼睛极其狡黠而不怀好意，像随时可能咧开嘴一笑就点火炸楼的不稳定危险货色，这种样子走在外面，几乎等于预定了监狱房间。
卫道挡住黑暗的眼睛，低声问：“还能看见吗？”
黑暗说：“不能了。”
卫道点了点头，松开手说：“我们这么像，出去就说是兄弟，怎么样？”
黑暗点了点头，笑道：“好啊。”
卫道拉着黑暗走出去，往前一看，看见一个小台子，后面趴着一个看不见脸的人正在打瞌睡，那个人背后是一扇门，门后漆黑一片，微弱的紫色光芒闪烁着旋转出一个六芒星法阵的轮廓痕迹，那是个黑暗教堂。
“二位，”趴着的人突然就抬起头来，笑嘻嘻对他们问：“要不要来我们教会学习？”
他十分热情地对卫道介绍说：“我们有专门的学校，好多的教室，包吃包住，宿舍和食堂都有空位，保证不会拥挤，只要按时完成任务指标，还有好多福利，绝对不亏~”
黑暗问：“要是我们不愿意呢？”
这个人突然就没有了五官，阴森森对他们说：“那我就杀了你们，死尸也可以参加学校报名，我是不会吃亏的，谁让你们来得不巧，最后一天，就差两个名额。你们要是走了，我找谁去？”
卫道对黑暗笑道：“我们来得不巧了。”
黑暗笑道：“或许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对面的人立刻画出五官问：“要报名吗？”
他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守门人作出记录的样子，对他们说：“记下名字就不能反悔了。”
二人说了名字，守门人让开门口，对里面的阵法指了指说：“你们进去，到了那边就是学校。”
二人进入其中。
黑暗教堂附属学院，一个学院就占据了半座城。
“另外一半呢？”
“游玩休闲区，为了避免学生在学院待得太久感到不舒服而降低学习进度影响学院指标。”
一个引导老师慢条斯理砍掉跑过来的学生的头颅对尸体回答道。
二人走了过去，老师身后也是一扇大门和传送阵。
老师将二人看了看问：“报名？”
二人点头。
老师问：“你们想当老师还是学生？”
卫道想当老师，黑暗想当学生，二人都没说话。
老师又问：“你们想当老师还是学生？”
卫道说：“老师。”
黑暗说：“学生。”
老师问：“想好了吗？”
他说：“要是老师学生就不会被分到一起了。”
卫道问：“两个学生就会被分到一起吗？”
老师干脆利落回答道：“不会。”
卫道点头。
他又说：“像你们这样，很容易被分到一起。”
卫道问：“老师和学生会住在一起吗？”
老师答非所问笑道：“我们学院的宿舍很好。”
卫道还要再问，老师突然变了脸色，冷淡地盯着他问：“你究竟要不要进学院？”
“如果你想消遣我，”老师缓缓抽出自己的长刀，准备发动攻击说：“你成功了。”
卫道说：“我们都当学生。”
老师哼了一声，将刀收回去，从腰包里翻了翻，翻出来两张黑红色的卡片递给卫道说：“一人一张。”
二人接过，卡片上分别浮现出他们的名字。
老师说：“你们可以进去了。”
他笑道：“要好好学习啊。”
卫道被声音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黑暗拉着卫道走了进去。
卡片带着他们找到了宿舍，东西一应俱全。
拆包之后，卡片发出尖锐刺耳的噪音提醒道：“快去教室，快去上课，快去工作。”
教室密密麻麻站了一群人，黑黝黝一片，都挤在后墙前面，面前都是桌椅板凳，却没人先动。
老师慢悠悠踩着上课铃走进来，站在讲台上将众人扫了一眼，一一安排他们坐下。
座位上于是浮现出号码牌和姓名。
老师对学生挥了挥手说：“以后你们就是这里的学生了，不要拘束，我们会相处很长一段时间，也不要怕我，我很和蔼可亲，如果你们让我生气，我就不客气了。”
他一伸手，对着卫道说：“你来当班长。”
卫道眨了眨眼睛，没说话，老师收回手，若无其事说：“现在上课。”
他随手拿起讲台上的尺子敲了敲。
有人悄悄讲话。
老师猛地一下往墙上拍了一巴掌，墙体发出震动，掉落许多细小的粉末。
他拿起尺子往前一丢，尺子砸到同学的头上，血肉模糊，尸体顶着开花烂西瓜的头倒了下去。
老师有些不耐烦地看向卫道提醒说：“下次这种情况，班长记得动手，不要总是想等老师来。什么都老师来，老师就不用上课了，一个人浪费一分钟，你们这么多人就是九十分钟！”
卫道说：“我知道了，老师。”
老师才有点满意地点了点头，哼笑道：“你小子长得不错，说话也好听，上课不要开小差，下课可以到我办公室来，我给你开小灶。”
卫道说：“谢谢老师。”
卫道边上一个学生小声说：“老师，我也想去办公室开小灶……”
老师瞬间变脸骂道：“没良心的东西，老师给你上课还不够，下了课还想压榨老师？班长！”
话音未落，老师一挥手，之前丢出去又被学生传到讲台上的尺子砸在对方头上。
一击毙命。
同桌躺倒在地上。
老师笑眯眯接过学生再次送回讲台的尺子，对卫道十分温和道：“不要害怕，班长，这次是示范，如果下次还有人这样，你只管动手，这节课我们简单学习抛物术，学会这个，你就能和我一样对付他们这群不听话的东西了。”
卫道说：“谢谢老师。”
老师点了点头说：“你现在是一年级新生，没有武器，可能不太适应这里的生活，下课到办公室，我给你想办法。”
卫道说：“谢谢老师。”
老师眉开眼笑，用尺子敲了敲黑板对学生疾严令色说：“还不看这里？”
学生们的目光落在令人眩晕的黑板上。
下课铃。
老师收拾东西，对卫道说：“过来。”
二人前后进了办公室。
走廊地板的鲜血正在被值日生慢慢加水拖走。
老师坐下仰头对卫道问：“你想选什么专业？”
卫道试探着问：“法师？”
老师有点失望说：“我看你很适合术士。”
卫道说：“术士也很好，比起法师有什么不一样吗？”
老师说：“没有不一样，只是我比较喜欢你，不想总不能看见这身漂亮皮囊。”
他叹着气拉着卫道的手十分遗憾说：“可惜了，要是送你到了不得见人的去处，不知道下次见面，你是不是外皮尽竭腐烂而其中成了蛆虫的巢穴，我要不是喜欢你，也不许你进来的。”
言语之意，似乎卫道学了法师就不会再看见他，而办公室寻常学生不能进入。
老师突然在卫道的手上舔了一口，一道口子流出鲜血，一条细小如丝线的黑色小蛇被送了进去，伤口往外流血，他又舔了一口，伤口愈合。
办公室的门打开，外面有人进来。
他依依不舍松开手，对卫道露出十分怜惜的表情，笑道：“我再问你一次，选什么专业？”
卫道说：“我不知道这些，想请老师帮忙，告诉我究竟有什么专业，我再选不迟。”
老师挑了挑眉，递出来一瓶暗紫色的魔药说：“喝了，我就告诉你。”
周围其他老师两耳不闻窗外事。
卫道要伸手，老师摇了摇头。
卫道垂眼，矮下身去，作出顺从的模样，由老师单手喂他，喝了魔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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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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