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沐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他觉得自己最没有料到的,就是着了那个私生子的道。
一睁眼,是火光冲天的橘红色的夜空。
她是谁?
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美艳不可方物。
程沐垂下眼,血顺着额头饱满的线条流下来,他后知后觉地抹了把脸,手上是鲜红的血,缓慢地顺着脸部轮廓摸索上去,却发现头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
“多谢。”程沐顿了顿,“我必……”
警笛的轰鸣声打破了郊外的寂静。
谢稚一打断了他,将他拽起来,握住他的胳膊,“先走,其他的一会儿再说。”
她脚下运气,能量团在昏暗的夜色里闪着熠熠的光,如星,如月,如银河璀璨虚幻;直接腾空而起,迅速从空中划过。
像一颗流星,直直地划破无边的夜色。
很快,几乎看不见什么踪迹。
程沐第一次有这样的体验,他伸出手,伸直,感受高空迅疾的风。
但他面上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也许是已经猜到什么不寻常。
毕竟不是随便一个人,可以轻轻松松把他完好无伤地救出来。
谢稚一有些失望,又想难不成他曾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一点也不惊讶?
“你有什么落脚的地方吗?”
“光华路华庭小区。”
谢稚一有心打造一个身世神秘能力超强的隐世身份。
不为什么特别的目的。
只是想满足自己的幻想的趣味。
故而略带迟疑地问:“呃……在哪里?怎么走?”
随意找了一个偏僻的巷子,两人落下来,拦了辆车,也幸好程沐的钱包还在身上。
两人俊男美女,看上去十分般配。司机不免多看了几眼,幸好天色黑,出租车里光线也黯,身上的学血迹也不大真切,所以没引起什么误会来。
干净,整洁,装修的风格和谢稚一对程沐的判断十分吻合。
她不见外地脱了鞋,赤脚踩在地上,站到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窗外城市的灯光如昼,别有一番烟火气味。
程沐提了双拖鞋放到她脚下,目光沉沉,“多谢相救,凡我所能做到的,我必当实现。凡我不可,也必当全力以赴。”
谢稚一转过头来看他,踩到拖鞋上,娇蛮地嗯了一声。
根据谢稚一自己的设想,作为一个不顾家族规则擅自出世的姑娘,必定是千娇万宠长大的。而能让她做出这样的举动,一定是娇蛮的带些任性的性格特征。
按照河图洛书所言,逻辑越完善紧密,那么效果就会更好。
而谢稚一一向有些完美主义追求,自然是要尽善尽美的。
【图书,你有没有他的一些资料啊?】
【没有。】
河图洛书答得铿锵有力,十分坚定。
【那你怎么这么清楚他要出事?】
【我会推算。】
谢稚一一时之间也没想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而在她脑海的深处,星月腾云,一本书飞快地旋转,化成一股气,飘飘荡荡,变成一个小男孩。
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本书,翻开,上面密密麻麻地罗列着程沐的身平,以及对他这个人的分析等等数段文字。
“我是程沐,不知你的姓名?”
“我是温琼苒。”谢稚一好不心虚地给自己编了个假名字,“你方才说报答我……我没有地方住。”
作为一个从家族中偷跑出来的人,第一要务就是解决落脚点。
“若不嫌弃,你可以住在我这里。”程沐偏过头去,“只是我如今也没有什么别的住所,可能要委屈你了。”
按照谢稚一有限的小说阅读经历,她心中大气运者应当就是男主,那……男主应该没有这么穷吧?难道现在是创业初期?
她转念一想,自己刚刚从车堆里把他刨出来。嗯……应该是还没有成为大佬,要不然怎么能这么轻易被害了,而且还自己开车。也对,要是已经功成名就了,还怎么好借助他的气运滋养。
谢稚一自顾自地脑补,将逻辑填补地十分完善,成功说服了自己。
河图洛书倒是心惊胆战的,它突然想起,核心运转的灵气,对这些散出去的气运有着强大的吸引力,会让人不可自拔地入迷。
这种灵魂相吸是很难避免的。
但它又想这些十分难解释清楚,现在也不到时机,贸然告诉了谢稚一全部,可能会引发不必要的改变。故而它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装聋作哑,闭嘴不言。
谢稚一窝在沙发上,陷入沉思,想着怎么拓展故事线增加人物,才能让这件事情变得更加有趣。
过了一会儿,程沐从卧室里走出来,抱着被子,在贵妃榻上铺开,又挪了一下沙发,增加了些面积。
他将身上沾血的衣服换了,穿了件黑色的真丝睡衣,领口有点大,若影若现地露着雪白的胸膛。由于从洗手间出来的缘故,身上沾了些水汽,额头的碎发微微地翘着。
他整了整铺好的被子,猛的向前走了一步,身子贴近了谢稚一的后背,胸膛微微贴着谢稚一裸露在外的雪白的后颈。
“温姑娘,卧室里面有独立的卫浴,我已经换了新的被子和床单,早些休息吧。”
炽热的温度,不可忽视的潮湿的热气,熏红了谢稚一的后颈。
极致的白,艳丽的红色。
像朵传说中的曼珠沙华。
谢稚一回过神来,理了理人设,转过头,身子向前一移拉开距离,皱起眉,“不要与我离这么近,你干什么?”
“实在不好意思,我看你发呆,只是想叫你而已。”程沐摊摊手,然后将手背过身去,胳膊向后一撑,仰着头看她。
人都是很看脸的。
但不过大气运者……应当不会如此的肤浅。
那就算了。
她胡乱地点点头,拖着拖鞋,往卧室里走。
【主人,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走一步看一步吧。】
谢稚一关上门,头轻微地往前倒,只觉得眼皮也越来越重。过量的运动量,极致的兴奋后,谢稚一只想沉沉地睡一觉。
至于其他事情,明天再说。
客厅里
程沐起身,拉开玻璃门,走到阳台,点了支烟,吸了一口,吐了一个烟圈。
卧室的灯关了。
他摁灭了烟头,黯淡的火星,映出一双黑的像化不开的墨一样的眼睛。
程沐输了串数字,拨过去,对电话那边的人吩咐:“警察走了以后,看看那几辆车里还有什么能用的,都搜出来。不用在那儿等我了,我已经离开了。记得善后,清理得赶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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