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血牙刚出门,就碰到推着轮椅赶来的沈脉。
“阿鞘姑娘,在下听到屋里传来争吵声,发生何事……”
沈脉话没说完,突然看清眼前的人,喉咙一堵,整个人愣住。
“……”
花血牙走到轮椅前,站定,低头看着沈脉。
明知自己是红发,是男身,却毫不回避。
“……”
“……”
两人像初遇时那样,无声对视,气氛紧张诡异。
半晌,花血牙打破沉寂,幽幽开口:
“看沈大夫这反应,我这张脸,对你而言,似乎并不陌生啊。”
“……”
沈脉嘴唇微动,想说什么,但又有顾虑。
“哈,也真是辛苦你了。”
“跟了个满嘴谎言的主子,事事都需谨小慎微,生怕说出不一致的口径,拆了主子的台。”
花血牙失笑,抬手,拍拍沈脉的肩头。
“你不用演了,莫惜欢已经把所有真相都告诉我了。”
“并且,真相有点残酷,我才和他发生了一点争吵。”
“不必担心,没什么大事。”
“阿鞘……”
沈脉张了张嘴。
“虽然没什么大事,但我仍需提醒沈大夫一句,最好别进那间屋子。”
花血牙俯身,贴近沈脉耳旁,轻声细语。
“屋里有只狗,正在发/情。”
“小心它玷/污了沈大夫的身子。”
说完,大步离开了。
“……”
沈脉微怔,转头望向花血牙的背影,目光有些疼痛。
最终还是推起轮椅,急急进了房间。
花血牙刚出院门,就听到后方传来房门嘎吱声。
“啧。”
他烦躁的一咂嘴,咬咬牙,又折返回去。
刚才,他警告沈脉“屋内有发/情的狗”,可不单单只是为了辱/骂莫惜欢,过句嘴瘾。
他是真的担心,沈脉的“贞洁”问题!
毕竟,今天晚上,他算是彻底看清了莫惜欢的德行。
虚情假意,恬不知耻,狡猾霸道,不择手段。
谁知道,在**香的作用下,那厮会对弱不禁风的沈脉,做出什么禽/兽之举?
果然,花血牙刚回到房间门口,就听到衣衫撕扯声。
正当他怒从中来,准备闯进去制止时。
“惜欢……唔……”
一声微不可闻的酥/吟声传来。
听上去,沈脉不仅没有反抗,反而在主动迎合!
“……”
花血牙愣住,这才想起,沈脉对莫惜欢暗恋已久。
就算那啥了,也是你情我愿,共赴巫山。
关他这个“外人”什么事?
一直以来,他倒是习惯了,对莫惜欢的宠爱,爱答不理。
殊不知,这世上,排着队想被莫惜欢宠幸的男男女女,多了去了!
“混蛋……”
花血牙靠在门上,莫名感到一丝羞恼,酸涩,和无力。
确认沈脉没有被/强迫的危险后,就一秒不愿多待,径直离开了。
花血牙变回女身,离开莫府,走上街道。
今天是大年初二,夜晚的帝都喧嚷繁华,车水马龙。
花血牙独自穿梭于人群中,漫无目的。
周围的景色,灯火旖旎,欢声笑语。
偶尔有一对眷侣,执伞路过。
耳鬓厮磨,你侬我侬,羡煞旁人。
花血牙看到这些场景,脑海中,就无法控制地,闪过一些声音和画面。
“你长得像我前世的恋人”。
“我娶的是你,爱的是你,不是你的肚子”。
“你是我的妻,你的生死,自然与我相关”。
“我护你周全,为你复仇,也是理所应当。”
一场一幕,一字一句。
如今回想起来,依旧记忆犹新。
可是,当花血牙一想到,这些全是假的,全是剧本,全是谎言……
这些画面,就以一种决然的姿态,轰然碎裂了。
更讽刺的是,这种被欺骗的“碎裂感”,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
之前,他结识了沈涯。
两人同生共死,搭档了十年。
却不料,沈涯竟然在背地里,对他下了十年“毒药”。
后来,他遇见了莫惜欢。
两人虽然是宿敌,莫惜欢却情深意切,爱了他好几个月。
却不料,这些爱意,竟是“好戏一场”。
到头来,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他仍是,孤身一人。
花血牙一路走,一路恍惚回想。
无意间,发现一家卖斗笠的小摊,他就买了一顶,戴上。
随着面纱遮住视线,一瞬间,所有嘈杂、熙攘、喜悦、幸福,都被隔绝在外,与他再无瓜葛。
这种“戴面具”的感觉,让花血牙感到安全。
大脑也冷静下来,变得清晰。
是啊。
十三年前,是他自己选择了复仇这条路。
这条路本就狭窄,阴暗,危险,容不下双人同行。
是他自己,亲手将周围的世界,推开了。
是他自己,选择了孓然一身,一世孤独。
所以,既然选择了孤独,就不要奢望被爱。
所以,莫惜欢爱他,还是不爱他……
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番自省后,花血牙的情绪安稳了许多,不再像离开莫府时,那样烦躁羞怒了。
此时,他已经走到枕间楼附近。
“刘大人,慢走啊,今后常来……”
不远处,污春站在门口,正在迎送贵客。
“……”
花血牙望着那个明媚蹁跹的身影,想到她过去对自己的照顾,又想到她隐瞒的真实身份,不禁感到陌生而悲凉。
他不愿和污春打照面,就转身,走进一条小巷,打算绕路回府。
不料,没走多远,就听见少女的呼救声:
“你们要干什么……救命啊……”
接着是男人的粗嗓门:
“小娘子,别跑呀,你是从枕间楼出来的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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