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张家的七月半(三)

在江赫笙呆住的时候,系统出现了。

【触发人物卡:请宿主自动补全人设,姓名,学历,脾气等。

姓名、脾气,宿主可自动选定,其余设定请宿主主动探知并演绎。

温馨提示:此任务人物卡属于附属任务,ooc值扣除根据村民来判别。】

江赫笙下意识的看向左边的几人,和他一起来的人坐得不算分散,左边这一桌就坐了四个人。

再往前靠近门的地方也坐了几个。

除开来的这几个,大家都停下了动作。

但是他们都没有意识到,也没有任何表现,而是一个劲儿的吃饭。

江赫笙下意识的看向右边,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他能清晰的看见鼻梁上那颗性感的痣。

他转头,看向那位老人。

“您忘记了?申适,张申适。”

时间恢复流动一般,老人看着江赫笙没有说话。

江赫笙笑着开口,“这才出去多少年啊。您就忘记了。”

这话说起来跟嘲讽似的。但是老人面上只是沉默些许就继续说话。

“喊你张家老幺总是没错的。”

江赫笙暗笑,看来没错了。刻薄人设啊。他可喜欢了。绝不会变成其他人设的。

“你这回回来,还回去吗?”

江赫笙放下筷子,“不回去了,书念完了就该赚钱了。”

“你还算有点良心。”说着他慢悠悠的喝了口酒。“七月半快到了,你前几年没在,这回记得安排好点。”

“您提这个干什么?”是村长,他打算老人的话。“张老幺才回来,说这些有的没的。”

老人被噎住,也没吭声,而是闭上嘴开始喝酒。

江赫笙这边还没话呢,那边村长就开始了。

“往年都是老大来安排的,这年也是。老幺给点钱就成。”

他笑起来,花白的发配上浑浊的眼,朴实得很。就是话里话外都是不让江赫笙接触这件事其。

“出去这么多年,肯定赚了钱。今年天气不好,老大地里面损失了不少粮食,没什么钱。老幺你给垫垫。”

“两兄弟嘛。又没有分家。”说着村长拿了碗,给江赫笙倒了点酒。

他递在江赫笙跟前,等着江赫笙接过。

“看在你多年学生仔的份上,给你倒少点。”

江赫笙看着半碗白酒,这还是少点?

“爷这是看不起我?”不算刺鼻的白酒就在跟前,江赫笙接过来,心里面祈祷这酒的度数不高。

村长的话对于‘他’来说应该是瞧不起的,拿他就应该被激得主动喝下。看,他这脾气多简单?

“学生仔知道什么?这是粮食酒,度数可不低。”

村长说着喝了一口,江赫笙不信邪的尝的一大口。辣得他差点没把舌头给吐出来晾晾。

难怪那些人一边喝一边咂舌,这么辣的?

但是回味还有点甘甜,江赫笙试着尝了一口又一口,哟,好像可以哎。

“别喝了。”倒酒的手被抓住,江赫笙转头看去,他旁边坐的谁?

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江赫笙没有坚持多久,他被人带着往家去了。

夜晚降临,底下的路被月光照亮,江赫笙有些头晕,但还能跟上前面的人。

“哥,你叫什么名字?”江赫笙说话都有些不顺溜了。“张家老大。哈,叫老大。哥,你叫老大。”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笑得歪来歪去的。

“雾川。”前面的身影停下,转过身来看着江赫笙,“我的名字是雾川。”

歪歪扭扭的人被环抱在身前带着回家,江赫笙默默感受着源源不断传来的暖意。

夜间的风带来些许凉意,确实会有点冷。

他因为体质问题一年四季手脚都是冰凉的,倒是挺羡慕这些天生体热的人。

“回家。回家!……”江赫笙耍着疯回家。

洗漱完之后脑子稍微清醒些了,他被张雾川带着穿过堂屋。

然后,前面的人停下,江赫笙过门槛的时候没注意脚下,一下子直接撞了过去。

“那个,这间屋子你太久没来了。不能睡了。”

一个醉鬼和张雾川面面相觑,眼睛都是雾气的迷茫的看着自己,张雾川在内心叹了口气,而后带着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先凑合着,睡这里。”

本来清醒不少的江赫笙被撞得又晕了,他坐在床沿,开始思考自己要做什么。

鞋被人脱下,外套也是,一套睡衣被递到眼前。

江赫笙眨眨眼,而后嘿嘿一笑。“我马上就好。”

他把上衣脱了,白衬衫被扔在一旁的架子上,而后乖巧的坐着在床边。

就像是,在等着人伺候似的。

张雾川一言不发的给他套上上衣,江赫笙从衣领口中挣扎似的睁开眼,两人对视的一瞬间,江赫笙笑了笑。

穿衣服的动作停住了,张雾川皱着眉,江赫笙笑着,两人看着对方,都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

“冷。”江赫笙还是先开了口。

张雾川反应过来,给他慢慢的理好衣服。

“裤子自己脱?”

“我要洗澡。”江赫笙的话说完,张雾川蹲下的动作一顿,“没有这么多的热水。”

“打盆水来,给我擦擦。”

张雾川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了房间。

外间传来水壶被提下来的声响,水倒入盆中,打开水缸,倒入凉水中和。

江赫笙沉默的看着他抬着水过来。衣服本来就没有穿好,这下肯定是要脱的。

他抬手示意,张雾川走上前,给他轻轻的脱衣服。

两人僵持在原地,江赫笙看着张雾川,张雾川站在原地捏着手中的单薄上衣不说话。

一分钟的时间不到,张雾川把衣服放好,又把之前江赫笙脱了的衣服拿来放好。

帕子浸湿,拧干,摊开,再接触皮肤。江赫笙垂下眼帘,被人伺候肯定舒服。

在他的记忆中肯定没有这么一回事,他再怎么样也不会这样使唤人或者让人这样靠近他。

但是,现在的他,毫无抵抗的意思。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明明只是试探,为什么会这么放纵?

“我们,之前是不是也这样的?”

江赫笙低头看着蹲着拧帕子的人。

水的声音最能分辨出人的举动,张雾川的动作没有停下,甚至没有停歇。

但是水滴的声音不对。

“小时候你也这样,哥没事。你今天刚回来,肯定很累。”

他拿着帕子又靠近,这次是肩膀的地方。“可是我们都长大了。兄弟俩可以这样的吗?”

江赫笙拿着张雾川的手抵在胸前,轻轻的力道仿佛数不清的意味。

他抬眼看向那双在灯下不甚清晰的眼睛,“兄弟之间这样。在国外是可以的。但这里可不行。”

“这是违背祖宗的。兄弟之间,是不能有这样的感情的。”

张雾川的神情大变,手下不自觉的收紧。

“嘶。”江赫笙被捏到反倒是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哥你想什么?我就是说醉话呢。”

他开始颠三倒四的,“我没喝醉。你可不能说我说醉话啊。”

简单擦完之后张雾川将帕子递给江赫笙,“其他地方要擦吗?”

江赫笙脱了裤子,张雾川头都不敢抬一下。

“出去。”

没有勇气的人应该滚开,而不是在眼前招人嫌。

***

江赫笙擦洗好的时候,张雾川进来端了水出去。

而看着像醉了的江赫笙穿好睡衣睡裤在床上躺着,看都不看张雾川一眼。

院子里面传来冲凉的声响,水流哗啦啦作响。江赫笙面朝里面,眼睛清明得很,哪儿能看见醉态。

点的灯也不是电灯,煤油灯黑漆漆的,连月光都比不上。

床算不得大,两人之间离得极近,暖烘烘的张雾川招江赫笙得很,他微微靠近。

“雾川。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江赫笙说完,又补了一句,“我说的是上辈子。”

夜深了,人们早已沉睡,只有蝉鸣蟋蟀叫的响声。

江赫笙等不到回答正要转身朝向墙面,张雾川开口了。

“可能。我觉得很熟悉,但是我不知道熟悉到什么程度。”

因为一段时间不说话,清冽的声线微微暗哑,连带着回答也是有些模糊。

江赫笙睁开眼看着顶上的白布帘子。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亲兄弟不会这么亲密的。”

他想了想,转身摸索着伸手过去。最开始是软的,一瞬间变得紧绷的肌肉硬邦邦的,

江赫笙跟遇见了什么好玩的似的,一下又一下的戳着。

“不是兄弟。”

张雾川的声音响起,“是,一段关系。”

“可能是因为是好久之前的事情,所以我忘记了。”

俏皮的手动作一顿,“多久?”

“七天。”

江赫笙鼻间忽然一阵酸涩,刺得他的眼眶湿热。

他从来没有表现得很在意,甚至做任务都没有想要询问系统是不是系统封锁了自己的记忆。

但是他失忆了,一段七年的记忆。从小时候到现在的记忆都有,但是从十九岁到二十五岁的记忆不见了。这是他一直都困惑的。

七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的。

他以为很重要,他的大脑、身体、心,一切都在告诉他那七年很重要。

但是有人告诉他,他的七年,可能是另外一边的七天。多么的荒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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