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是什么阵?”滕棠指着锁链的终点问。
释钵的声音冷静而沉稳:“那是凌雪仙剑的剑鞘所化之物,它为我筑起了一道守剑之墙,我无法看清其具体构造。”
“你走罢,我告诉你离开此地的方法。”
岑云岭能自行摆脱凌雪仙剑的镇压,但还需一点时间……
滕棠没有听他的,右手臂依旧高高举着,指尖碰到凌雪仙剑散发出来的光晕。
凌雪仙剑寒芒迸发,冷气自中脊线冒出,在她眼前腾踔,如同冬日里骤然凝结的冰花。
丝丝缕缕的冷雾向上升腾,缠绕着寒光乍放的冰剑,那冷气刺骨钻心,冻得滕棠瑟缩,立马收回了手。
然而在她收手时,识海中响起烟花爆裂的声音,系统提示她:[恭喜玩家发现稀有宝箱!开启稀有宝箱需要购买稀有钥匙。‘点击购买’]
这突如其来的提示,让滕棠心中一喜。
释钵的封印,竟然可以靠氪金来解决!
“我不出去,我可以救你,而且很快就能救你出来。”滕棠惊喜地说道。
忆起滕棠那些花里胡哨的盔甲、稀奇古怪的器物,释钵不觉得她在开玩笑,脸上顿时多了三分神采:“如何救?”
在他奇思异想之时,滕棠的回答还是超出他的预料:“花钱,多花点灵石。”
凡间流传着一句老话:有钱能使鬼推磨。但这句话在修真界并不灵验,得道成仙靠的不是灵石,解决插在他背上的那把剑,亦不太可能靠灵石来摆平……
纵使凌雪仙剑的剑灵尚在,作为一个仙剑器灵,怎会为灵石所动?
何况,剑灵已被他诛灭,凌雪仙剑如今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下品仙剑,面对一堆灵石,更不可能解开对他的镇压。
“钱财灵石,并非万能之物。”释钵顿了下,还是提醒般说道。
滕棠这会儿已经发起了呆,在脑子里逛商城。[稀有钥匙]的价格为20灵髓一把,价格之高昂,让她咋舌。
如果她没有在[第十关]磨掉一根雪灵柱,获得一只高级雪灵,她恐怕凑不出这么多钱救释钵。
打开限时活动页面,滕棠在[雪人当铺]那里兑换了25灵髓,而后痛心地回到商城,购买了一把[稀有钥匙]。
“为了救你,我可是花了大价钱。”
滕棠的表情不再呆愣,右手中凭空出现一把璀璨的钥匙,那光芒之耀眼,盖过周遭的一切。凌雪仙剑在它面前,黯然失色,失去了几分精致与美丽。
钥匙的光如同破晓的曙光,照亮了整个冰坛。它在滕棠手中缓缓飘起,无惧那些朦胧的寒气,向凌雪仙剑飞去。
凌雪仙剑外面的光幕开始龟裂,雪花剑格一点点破解,祭坛上刻的各种符文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恭喜你!开出中品仙器——凌雪仙剑!]
[完成支线任务·释钵]
[奖励500上品灵石、基础……
冥无之主背上的凌雪仙剑倏然脱离,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瞬间拔出。
周围,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那朵之前出现过的冰雕莲花再次映入眼帘,花瓣化作一片片巨大的雪花,在半空中轻盈旋转,随即蒸发于无形之中,留下淡淡的水雾。
岑云岭看到这一幕,神情微怔,插在他背上万年的剑,终于没了……
拴住他四肢的冰锁链咔嚓作响,不到须臾,便缩回北边的冰雪迷阵之中,然后交缠成锁链剑鞘,将脱离他的冰剑封印,牢牢锁住其寒芒。
没了凌雪仙剑的镇压,释钵很快得到自由,背上的伤口在滚滚魔气的修复下,眨眼间愈合。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形与其余几个分-身皆有区别,模样也很不一样。
滕棠与他对视,被那双桃花眼看得心神荡漾,心道,好一个俊俏公子。与屠丹的温柔俊朗不同,这具分-身看起来更风流多情些。
冥无之主给分-身安排相貌,是按照实力来分的吗?她一开始结契的几个伙伴实力不高,相貌看起来都不怎么样,这后边绑定上的伙伴,个个实力不俗,没想到模样也如此不俗。
“你还未说,你为何来救我。”
释钵这张脸,风流潇洒,然桃花眼里的光却落落穆穆。
寒光点在他的瞳仁上,每当他看向人时,对面的人会莫名感到冷厉。且释钵浑身冷清的气质,和他的相貌很不相符。
以前滕棠没有察觉到,现在觉得他身上处处违和。
要继续装不认识吗?
她收起半空中的凌雪仙剑,放入自己的背包之中。
没想到这个举动,让脚下的祭坛崩裂、消失,陡然的失重感使她往前飞扑去。
而好巧不巧,释钵就站在她面前,被她扑了个正着。
两人沉沉地向下方坠去,这瞬间,滕棠脑海不可遏制地想起了屠丹。
她竭力地抬起脑袋,避免和释钵发生亲密行为,可当两人砰地砸下去后,那相对作用的力量还是让她磕到了释钵的嘴角。
“嘶……”滕棠赶忙坐起身,双手捂住嘴。
她瞟向下方的释钵,对方睁着一双桃花眼,嘴角被她的牙磕伤了皮,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释钵的瞳仁微亮,像是看透了她什么本质。
“你怎么会受伤呢?你可是渡劫期的强者。”不知是为了掩饰尴尬,还是真的在责怪,滕棠含糊说道。
“你……”释钵嘴角的那点皮,转瞬间被一缕魔气修复好:“你从我身上下去。”
滕棠脸蛋一红,这才意识到自己坐在什么地方,难怪坐着不舒服。
她离开他的腹部,干咳一声:“没关系。”
“什么?”释钵站起身问。
“我说我没关系,你也没关系。”
滕棠尴尬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而后埋头,假装整理自己穿戴整齐的[屠龙猩]套装。
“人之美,非仅在于皮相。色相易逝,勿让肤浅之欲,扰乱你识真的慧眼。应以心观人,非以目。”
释钵说完顿了顿,脸色有些不好看,突然问她:“你亲过几个男子?”
滕棠一阵纳闷,不懂他为何说这样的话,不能用外貌衡量一个人,这个道理她明白。释钵跟她提这句,难道另有深意?
她努力去想一些糟糕的事,让自己绯红的脸蛋冷静、降温。等感觉自己脸上没什么温度了,她才抬头,对上那双考究的眼睛。
“一个,就你一个。”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滕棠都无心风月之事,终日挣扎在工作与生活的繁忙中。
她在感情方面一片空白,也曾有人向她告白过,可是没有一个男人让她的心脏快速跳动,除了此时此刻……
“你双颊如此之红,可见你在撒谎。”释钵笃定地说道。
听见这话,滕棠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她此时心跳过快,一定不是在为冥无之主心动,而是因为自己刚刚磕破了冥无之主的嘴角,正尴尬着呢。
“别装了,到底是谁在撒谎。”滕棠的脸完全降温,已然看不见绯红之色。
“统共来讲,我确实只亲过一个男子。但对方和其他男子不一样,可以分开来讲……分开来讲,我亲过三位男子,一个叫醉星子,一个叫屠丹,还有面前这个叫释钵的。”
若没有主线剧情,她恐怕会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的几个伙伴其实是一个人。
即使发现伙伴有什么不对劲,也不会往万年前的大魔头身上想,因为之前的她和世上许多人一样,认为冥无之主已被天道分尸十二块,每个尸块都被一件仙器镇压着,万年过去,冥无之主早已化为尘土,不可能活着。
释钵的瞳孔缩小,立马猜到她识破了自己的身份:“你已知晓我是谁?”
“当然。”滕棠眼神闪烁,心想,难道要大费周章地解释一下系统的存在?从自己地球人的身份开始说起?
这太麻烦了,她朝释钵点头:“是因为不死神戒,我原先不知它是何物,后来得知它是冥无之主的宝库,再回忆到我那几个伙伴都想要它,称它是自己的东西,便推测出你的真实身份。”
滕棠哎了一声:“怪我以前不够细心,其实冥无之主的演技并非完美无暇,稍稍回想,就会发现许多破绽。”
释钵的表情从惊讶变为了然,他其实从没想过骗滕棠,只是碍于天道之眼,迫不得已隐藏身份。
如果天道发现他的分-身摆脱了仙器的镇压,那么待在他身旁的滕棠,必然会有危险。
“你身上亦有诸多秘密,并不少于我。”释钵缓缓说道。
滕棠尬笑两声:“哈、哈……怎么了?是人都有秘密,你有我有大家都有。”
释钵的桃花眼弯起,嘴角微抿,笑得让人如沐春风、立马陷进温柔乡里,但浑身清冷的气息却让他看起来没那么好靠近。
他一挥手,四周冰雪纷飞,如同梨树掉落的瓣瓣琼玉,在空中逐渐形成几张人脸。
第二张脸,滕棠万分熟悉,见到后心中冒出一阵火气,那是张她最近难以忘记的脸,万丹山的掌门——杜木枯。
“之所以未向你透露身份,一则是因为天道之眼无处不在,倘若天道察觉我挣脱仙器之缚,你必陷险境;二则,此数人始终觊觎我的宝藏,我担忧你一时失言或被搜神识,让人知晓你我有关系,你会危在旦夕。”
原来有这两层缘由在,天道竟如此厉害?凡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里?
滕棠走近万丹山掌门那张脸,苦笑着说:“可我已经被搜过神魂了,杜木枯用你那锁魂星困住我灵魂,意图……”
见释钵一脸震惊之色,她立马道:“不过你放心,我没有事,否则不会安然无恙地来救你。幸好你那锁魂星有问题,应该是年久失修了吧,让我逃过一劫,他什么都没有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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