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体征调查处理总局。
会议室中气氛严肃,五光十色的投影照在人脸上一道一道的,看不清人的情绪。
随即灯光大亮,幕布上被播放过的案情分析进度和相关照片变得暗淡,光线不能与其他相媲。
钱铖指着已有证据上的重点,说:“现在案子逐渐走到末端,所有的事情我们都有所了解,该知道的也差不多都知道了。”
他说着看向在场的其他人,明示道:“放出去的网该收了。”
“明白!”
此次案情由H国的直角岛向总部上报,牵扯到了好几个国家,各国的人被当做小白鼠一样做着一些难以启齿的“实验”,信息直达昉洲监管会总部,截停了会长选举,自上而下的关注度,让这件事不可能草率结案。
追根溯源之后,却发现这次事情和东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东临作为褚家和Z国专管局的定位中心,一直以来都受到极大的关注度,不说褚家是全球特效药利益链生产家,就论新体征调查处理局的地位,从始至终都是受到高关注度。
而一切的一切,又和大多数人赖以生存的特效药凯若孢脱不开关系。
凯若孢的提价,自多年前就有过一轮,将普通人都可以获得到的东西变成高消费需求商品,而如今,再次提高的药价,却能适应市场。
刨除幕后之人真正的意味,就论特效药凯若孢的作用,都已经是一个极大的突破点。
从直角岛发现的利用新体征人或后体征人的性能和基因来进行复制斩断从而研发和普通人相融合的方式,这种实验是一件需要高要求高成本的事情。
新体征人和后体征人需求的止痛药方式就是特效药凯若孢,是全人类公知的事情。
由此可以知晓,那些在背地里悄悄进行着的实验,离不开药剂的支持,形成一条和谐的关系链。
而就在事情败露的关头上,药价开始疯涨,甚至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目的到底是怎么样的,还有待商榷。
到底是因为反人类实验导致的药剂被迫上涨还是因为药价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上涨而故意抛出反人类实验现象,仍然是一个耐人寻味的推断。
现如今的会议就是针对后续的工作进行安排。真正的坏人是没有办法一次性一网打尽的,他们总有无数的替罪羊,伪造着最完美的罪证,等待着递交到你们的手上,让你们不得不按照他们所计划的那样去行事。
於濯尘一手支着下巴,百无聊赖:“直角岛那边的情况已经被楚队完全把控,那边的重点不多,算是副现场,第二手术现场,没什么值得特别关注的。我们现在的重点依然是东临。”
他指了指地图,认真分析:“烂柯不是重点,是一个垃圾填埋场,很显然对方很肆无忌惮,完全就是摆在我们面前给我们看的。”
又移到废弃工厂上:“这里是第一现场,但是很遗憾找不出什么有指示性的消息和证据,除了说明对方的没人性,就只能证明有很多的人收到了迫害。”
最终他总结:“药价的提升就是给我们看的。实验需要大量的特效药,适时的提价是为了向世人说明自有需要药的地方,找不到合适的方式就只剩死路一条。”
钱铖静静听他讲完,轻声叹了一口气:“没有证据。”
“足够了。”
众人看向说话的别时竟,只见后者摸着自己耳垂上的耳钉,眼眸低垂,冷静地分析:“我带出来的那一纸报告就能够证明他们实验的目的,至于和特效药的联系……”
他抬起眼看向荧幕上:“从他房间里找到的和他本应该无关的化验报告,不就能说明问题了吗。”
“他的罪定不了那就该定谁定谁,他不可能永远万无一失。”
执行人员下意识看了一眼钱铖,见后者沉默良久最终点了点头,这才出门去联系应该联系的人,按照情况走既定的流程。
会议室中剩下的人都不是外人,江缔终于不在实验室里生活,被拉出来坐在众人面前一同聊着后续的情况。
他的声音有些疲惫,大概率是因为缺乏休息:“别队和於队回来之后已经跟我说过了,他们在昉洲的时候被告知一个人,那个人或许可以有助于我们自己研发新一代药剂。”
钱铖的目光从别时竟和於濯尘身上逡巡一圈,扫过匿于角落的人,重新回到江缔身上:“江教授有什么见解吗?”
江缔扯了扯有些褶皱的袖子,就事论事:“确有其事。”
“据传,五年前有一位志愿者平安地从手术台上活了下来,成功通过了切除手术之后的试药阶段,在长达一个月的观察期间都没有任何副作用出现。对此可以合理提出,那位的身体里有合适的基因,再加上在他身上试用的药,对方的身体里有了相应的抗体。”
角落里的那个人在不知不觉间靠近,悄悄挪到人群之间,听见这样的话不由发问:“那人呢?”
话音刚落他见有几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下意识攥了攥拳头,低下头犹豫几秒:“我……”
别时竟靠近他拍了拍他的背,轻轻叫他:“哥。”
蹇朝谇朝他笑了笑,又转回头视线落到眼前的桌面上,艰涩道:“我是后体征人,已经有了很强的抗药性,所以我想知道那人的下落,或许这样我能找到适合自己的止痛方法。”
他苦笑:“毕竟谁也不想无缘无故月月痛不是吗?”
在场的人普通人和进化的人参半,其中以别时竟最为典型,他的手搭在蹇朝谇的肩头,定定地望着江缔,就已经说明了自己的态度。
江缔其实也没有其他的想法,但是对于别时竟,他总是会想多说些:“那位志愿者失踪了。”
钱铖皱眉:“失踪?”
江缔肯定道:“对,就是失踪,一点音讯都找不到。”
钱铖的目光闪了闪,划过在场几位,未置一词。
“现如今的消息只知道对方是一名男性,在进行手术之前是一位具有狼的特征的新体征人,外在形态就是尾巴。不过现在一点踪迹都找不到了,他是在一个月后的某一晚悄无声息地失踪了的。”
提到这里,江缔犹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后半句话:“所以其实对方是否还活着都不能确定。万一对方的融合期过长,超过了一个月死在外面也是有可能的,所以说这条路只有部分可能性。”
“不过一点希望也是希望,说不定真有那么好的运气。”
别时竟突然想到了昨天的自己,那种促发剂催生的所有苦痛,就像一座大山尽数压在自己心头,后来不知道怎么,仅仅过了一夜,几乎要将他蚀骨的痛苦只剩微不足道的丁点。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於濯尘,却看见对方对着他挑了挑眉,明显地让自己看见了对方滚动的喉结。
别时竟:“……”
想报警。
他收回视线,把注意力重新拉了回来:“那位志愿者如果真的活着,具体有什么可以提供的?”
江缔想了想,举个例子:“血液应该是最明显的例子。血液里面带了身体的太多东西,而那种特殊可以随着血液流到身体各处,如果对方够特殊,一滴血液或许就可以止住最小的苦痛。同理,越多的血液里面夹带着越多的基因和抗体,所产生的效用就会越多,对于研制药剂会更有效。”
“当然这些只是理想化理论,不一定符合实际。”
别时竟了然地点点头。
他走回自己座位上,双手抱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头顶的耳朵落到了於濯尘的手中也没发觉,下意识躲着对方挑逗的意味,一来一回倒是玩得开心。
那头钱铖还在问江缔一些关于实验的细节,蹇朝谇就候在一边神情严肃地了解最新状况,两个小队的其他人也悄无声息地退离了办公室,只剩这么四个人。
蹇朝谇听见江缔说“不建议把所有的重心都落在寻人身上,重点还是新一轮的研发”的时候自告奋勇:“江教授如果需要试药什么的,我完全可以胜任,在我身上都能发挥的药效可能更有说服力。”
江缔转头看了看他,他自是知道对方的具体情况的,思索几秒觉得对方说的很有道理,随即点点头:“需要的话一定。”
蹇朝谇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这才恢复一个旁观者的身份。
那头在认真地分析关于药剂研发的问题,这边有了正经名分的於濯尘不厌其烦地摸着别时竟的耳朵。
要说说开之后於濯尘收获了什么,其中一点那必定是曾经不适合久久逗留的毛茸茸的耳朵现在可以正大光明进行抚摸。
於濯尘觉得,那一对上面就好像写着他的所有权。
这一点是我的,那一块儿也是我的。
半晌别时竟都没反应,於濯尘才终于又把注意力落到对方的发呆上,他挤进别时竟交握地胳膊处抽出来对方的手,使了些力道捏着他的手指,问:“在想什么?”
别时竟从思索中抽离出来,脑海里仍然是得不到答案的分析,见於濯尘这般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直白地问他:
“想你到底是谁?”
於濯尘笑了一声,看向他正要说什么,又低头笑了几下。
别时竟:“……”
别时竟面无表情。
他似乎是没想到别时竟会问出这么没有厘头的问题,一本正经道:“你男朋友。”
别时竟:“哦。”
“我承认了?”
於濯尘一听猛地拉过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忍了忍没忍住偏头亲了一下他的手指,质问:“这才过了一夜,就要翻脸了?”
他叹了一口气,戏精上身,委屈巴巴:“你这是提上裤子不认人了啊,你忘了苦等你的原配了吗?我……”
别时竟猛地一下捂住他的嘴,面无表情命令:“闭嘴!”
於濯尘确信自己没看错,别时竟的脸上有一些薄红,很淡很淡,覆在脸庞上。
可爱。
“咳咳咳……”於濯尘刚要说什么,突然被一阵咳嗽声打断,转过头就看见两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们,表情一言难尽。
於濯尘:“……”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别时竟的脸按在自己肩窝,提前避免了对方的害羞,看着那头还没有放弃盯着他们的两个人,笑着说:“好看吗?”
“你们俩……?”
钱铖还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倒是江缔,一副活久见的样子,疑惑地问道。
“如你们所见。”
来晚了抱歉,滑跪——orz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0章 例外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