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rk没能一口气把赵周南整垮心有不甘,但来日方长,他会像一只幽灵一样一直缠着余无忧和赵周南,直到余无忧把玫瑰塔交出来为止。
酒店前台打来电话催促他交房费,dark打开自己的账户,里面只剩下零星的几块钱,dark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占据了这副孱弱灵魂的身体,但原身压根没钱,他只是个普通平凡的大学生而已,本来还靠着暗河里贩卖特制的精神制剂赚钱,但随着徐医生锒铛入狱,暗河的生意不好做了,他只能暂时偃旗息鼓低调行事。
可连住两周的酒店已经是他的极限,原身的爸妈自身难保,更不会给他转生活费。而dark住宿用的钱是原身在24小时便利店兼职夜班一整年辛苦存下来的储蓄。
Dark仅仅用两周时间已然用光原身存了一整年的零花钱,现在不得不搬出酒店,晚上可能要露宿街头。
真倒霉。
Dark在原来的世界虽然不能算核心圈的,但他已经触及到了核心圈外围。他是雇佣兵出身,靠毒辣的手段和摆布人心获得上级的重用,做了余无忧父母所在的绝密项目的安保队长。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不用为钱或者资源担忧,但是现在却堕落到只能去便利店打工。
而让他落魄至此的罪魁祸首是余无忧。
Dark面无表情关上房门,孑然一身地穿着浴袍就从酒店里走了出去。
等酒店的清洁工上来收拾打扫的时候,一打开门,忍不住捂着嘴巴出门扶着墙壁呕吐。
太恶心了,真没素质!怎么会有这么脏的人?这得报警!
与此同时,在商场里的某个纹身馆,赵周南正在纹身。
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女纹身师握着赵周南的手腕翻来覆去地端详她的玫瑰纹身,不经感叹:“这是哪家师傅做的?真好看,手法很精妙。”
赵周南的视线越过她,看着她背后的余无忧说:“手确实很好看。”
余无忧眉梢轻微地动了下。
纹身师笑了笑展示自己的手掌:“放心交给我吧,我一定能纹得更出色。”
赵周南手腕上的纹身花瓣明显残缺,赵周南和她解释是因为之前没能坚持到底怕疼的原因,直到现在才下决心补上,可原先的纹身师去度假了只好换一个。
“我们就是听说你手艺好,所以慕名而来。”赵周南嘴甜,充分发挥社交优势,但其实他们只是随意地在大商场里找到一家店。这家店很奇怪,非但能开在人来人往的大商场,可供挑选的图案居然还有红色元素。
店主兼纹身师本人的手背上就有鲜明的旗帜,赵周南甚至怀疑她背后是不是刺了“精忠报国”四个大字。
赵周南的甜言蜜语让纹身师十分受用,很受鼓舞。
余无忧收回如刀的锐利眼神,默默地画了一张纹身图:“颜色就选黑色,不要太明显,需要和其他花瓣颜色一致。”
纹身师接过草稿,那是一朵完整盛开的玫瑰花。“要覆盖原来的所有纹身?”岂不是要让面前的怕疼的女孩再受到一次完整疼痛袭击?
余无忧郑重确认,“重新都纹一遍。”为了杜绝意外情况,让玫瑰纹身永远以九片花瓣的姿态存在大卷毛的手腕上,至少能迷惑dark。
赵周南完全接受余无忧的安排,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忍痛纹上纹身,已经过了晚上十点,两人步行回家,赵周南看着新鲜的纹身问:“我们以后要怎么分辨到底还剩下几片花瓣?”
余无忧驻足停步,握住赵周南的手腕,用拇指按住玫瑰纹身的中心。
“你感觉不到它吗?”
“感觉到什么?”
“闭上眼睛去感受玫瑰塔,你现在可以进入它。”
余无忧伸手盖住赵周南的眼睛,让她闭上眼睛沉入内心世界。
一晃眼,赵周南沉入到一个四周弥漫黑色雾气的黑色小巷。小巷的尽头有一处仿古九层木质高塔,高塔的影子若影若现,尤其是五层以上的地方被黑雾遮蔽,几乎看不清楚。
余无忧的声音从天空中传来:“我本来不想擅自闯入你的内心世界,但是我已经把你拉入危险的境地,现在有必要和你说明情况,希望你能迅速成长起来,利用玫瑰塔的力量保护你自己。”
“你眼前的玫瑰塔是高纬度物质的具象化,它以你能理解的状态呈现形态……”余无忧顿了顿,迟疑说,“卷毛,在你心底是不是有个人?她……是你的心结?”
说话间,巷子口闪现过一道穿着校服的女孩子的身影。
余无忧好像知道她是谁了,她是卷毛年少时消失的朋友。
“玫瑰塔的名字来源于古希伯来语,意思是‘救赎’,”余无忧说,“我的爸爸妈妈用古老的语言命名它,希望它能给人类带来救赎。”
而不是毁灭。
然而事与愿违,余无忧的父母因为玫瑰塔而被抹杀,就连余无忧自己也被同类从身体上、从精神上反复折磨摧残。
对于余无忧,玫瑰塔不是救赎,而是潘多拉的魔盒,只会带来无限灾难。
带着玫瑰塔来到地球见到赵周南纯属意外,享受着人间烟火气的余无忧偶尔会觉得宇宙中或许真有神明。
直到切实地来到塔前,赵周南才真切感受到玫瑰塔是多么地宏伟雄壮。她仰视着高高的巨塔,完全看不到塔顶。
“黑雾之下,是你现存的玫瑰花瓣余额。黑雾之上,是你已经被抹去的理智。”余无忧说,“卷毛,你要始终维持你的理智,否则你会变成一个疯子。玫瑰塔也会被你随手打开,你会成为灾厄。”
黑雾有隐隐下沉的迹象,赵周南动摇了。
“我能打开大门进入玫瑰塔吗?里面都有什么?”赵周南好奇问。
余无忧端正严肃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开它。卷毛,你可以回来了。”
赵周南一眨眼回到现实,以为在玫瑰塔里停留了至少20分钟,但实际上现实只过了2秒。
余无忧打了个哈欠:“回去吧,我困了。”
赵周南什么也没多说,和余无忧回家休息。
翌日,余无忧闻到一股香味醒来,睡眼惺忪地下楼看到厨房里赵周南忙碌的身影,她的精神状态似乎已经好很多。
“你醒了?我做了早餐,你尝尝?”赵周南说。
余无忧问:“你几点醒的?”
“五六点吧,”赵周南微笑,“睡一觉感觉好多了。”
余无忧刷牙洗漱完坐在餐桌上吃东西。
客厅里的电视机正在播放早间新闻,赵周南的爸妈出现在新闻头条。
“据悉,本市企业家赵某某和周某的案件加紧进行,据有关部门透露,本案因为影响重大,即将加急安排审理……”
男主持字正腔圆地报道,平静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空旷的高级住宅公寓里。
赵周南吃着三明治,向余无忧展示手机信息页面:“谢婷给我发消息说去自首了,许衡在医院接受治疗,我爸妈还在接受审讯……”
余无忧看着她,觉得她有话要说。
果然,赵周南紧接着说:“小不点,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吧。”
余无忧拥有高科技——思想嗅觉,她在自己一头雾水越查越糊涂的时候,已经通过读心获得了全部真相……
余无忧沉默着咬了一口三明治,松软的三明治面包上留下了一排整齐的牙印。
“请你告诉我吧,”赵周南恳求,“否则我可能会失控发疯……”
余无忧在天人交战,以赵周南现在的精神状态告诉她50%的概率直接疯掉,不告诉她也有50%发疯。
有什么办法能稳定她的情绪不让她继续掉花瓣?
“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余无忧说,“但需要你告诉我,现在做什么可以让你感觉快乐?”
赵周南愣了一下,隔着桌子看着对方莹润的嘴唇,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脱口而出:“亲我。”
心里却在想,小不点一直在回避,她不会真亲我的。
可是余无忧却站起来俯身过来,一手扶着赵周南的下颚使她抬起脸,一手撑着桌面将她的脸庞无限贴近。
赵周南的瞳孔放大,等等,你真的要亲我?
她曾无数次想要品尝余无忧嘴唇的味道,但只能拼命压抑自己。余无忧曾经在失控日主动亲吻自己,但那都是基因作怪,不是她本意。
“你现在是清醒的吗?”赵周南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余无忧,试图分辨她的状态。
余无忧眉头微蹙:“我知道我在做什么,难道你不想被我亲了?”
“我……”赵周南压低声音,她的耳根烧红起来,很烫。
这回余无忧没有犹豫,侧首欺压上去。她本来想点到即止,但沾上之后却感觉内心燥动,好像有股隐约的冲动让她想要继续。
赵周南原先还有些迟疑,但本能战胜理智,她将有离开趋势的余无忧拉了回来,按住她的后颈与她继续辗转。
等停下来呼吸换气,赵周南的嘴唇已经浮肿。
余无忧的脸颊微红,她问:“你现在的花瓣数多少?”
赵周南闭上眼睛沉入玫瑰塔,“真神奇,现在能见到5.5层塔。”
才增加了0.5?
余无忧把杂念揭过,好消息是掌握了稳定赵周南情绪的方法,坏消息是这方法很伤身。
“我可以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信息,”余无忧平静地说,“但我不能确定这是全部的真相。如果你有不稳定要崩溃的迹象,我也会不计一切代价稳住你,防止你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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