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俨跟着陆菀菀来到她的寝室，坐在屋子里一边跟李歆说话，一边等着陆菀菀找东西。
“欸，不过是来拿个东西，歆弟你不必陪我来，这下耽搁了你用午膳还怪不好意思的。”
李歆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偏生李俨的嘴闲不住，而陆菀菀还在找她那一支没有用过的紫毫笔。
也不知道是她平时太过随意一放，还是因为这些东西不是她一个人整理的，她这会儿找得都要发汗了，还是没有发现它的踪迹。
“要不要我帮忙啊？”
“不用！”
陆菀菀果断拒绝。
虽说她的行李已经被桂枝带出去一部分了，但谁知道会不会翻出来什么东西？
到底放在哪里了？
不会也被桂枝带出去了吧！
“你要是……”
“找到了！”
陆菀菀将紫毫笔拿过去。
“给。”
“我不能白拿你东西，我……”
“不用了不用了，”陆菀菀连忙阻止他，这种王公贵族的东西，她还是少收为妙。不过要是什么都不要……“要不然改天去全聚楼搓、吃一顿，你付钱？”
“行！”李俨爽快地答应了。
李俨走后，李歆朝陆菀菀走进了些。
“你给过多少人紫毫笔？”他问。
“就两个。”
不用说哪两个，李歆已经知道了。
陆菀菀后知后觉，今天李歆借用她的紫毫笔，不会是也想要吧？
可他是皇子，按照这个世界的等级制度，他比李俨的地位高，拥有的珍奇异宝一定很多，难道还能看上她一个商人之子的紫毫笔？
难道是不受宠？
也不太像啊！
但她还是开口道：“世子说是送给王爷的礼物，所以我就给他了。”
“我还有一支，不过已经用过了，就是你今天用的那支。”
“但是我家里还有！”
李歆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价如金贵的紫毫笔你说送就送。”
“其实我用什么笔都无所谓的，”再好的笔也阻止不了她写出难看的字，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他们比我需要……”
“需要你就会给吗？”
“也不是，主要是我们都是同窗，还是朋友。”
李歆眸光闪了闪。
“等放假我回宣州，给你多带几支来。”陆菀菀觉得，不管他是什么意思，她这个态度得表现出来。
“所以，我们也是朋友，对吗？”
喂，重点是这个吗？
怎么回事啊？她真的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难不成他有啥奇奇怪怪的隐藏属性？可她觉得这些天李歆都挺正常的，只是昨天晚上话稍微多了点儿。
还是说，他在皇宫里头没有啥信任的人，内心深处比较孤独，所以想让她和他做朋友？
啥呀，他可是皇子，就算孤独也不会和一个认识不久的商人之子做朋友吧！
但她莫名觉得，李歆想要得到的答案是：“我当然是子慕兄的朋友。”
好吧，她单方面宣布她是五皇子的朋友了。
就是那种，有事情您吩咐，但我也绝对不会对外乱说的朋友。
这就意味着，如果李歆也觉得自己是她的朋友，那她就可以同别人介绍自己的好友中有一位是五皇子。但如果李歆不觉得自己是她的朋友，那么她将会在帮李歆办事的时候出现，其他时间绝对不会那出五皇子朋友的名号撑场面。
虽然她也不会去跟别人说自己与五皇子是朋友这件事，但是陆菀菀还是把主动权交到了李歆的手里。
只见他拿出一个木盒子，外头雕花精致。
“这是什么？”
陆菀菀惊讶地看着将它送到自己面前的李歆。
“给朋友的见面礼。”
他顿了顿，“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啥？
不是，那李俨不算啊？
“李俨与我是堂兄弟，不算朋友。”
哦，这是被他归到亲戚这一类了。
那霍秉？
李歆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接着说道：“霍秉是李俨的朋友。”
好吧。她脑海里出现了走到哪里都基本上是背景板的霍秉，他和李歆看起来，好像是真没那么熟。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他性格的问题，不太喜欢说话。
不过这她就有点好奇了，他是皇子，想跟他做朋友的人应该很多，为啥就偏偏选中她了呢？难道是因为自己跟他住一间屋？
她见李歆的手还伸着，雕花木盒还在她眼前，她伸手接了过去，但是还是没有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是我？”
李歆仔细地看着她的脸，没有厌恶，也没有谄媚，从她的眼睛里，他看到了一丝好奇，一丝疑惑，只是很平常的发问。
“我觉得我们应该成为朋友。”
行吧，只要你觉得，不用我觉得。
陆菀菀打开木盒，里头装着一颗圆润的珠子，跟拳头那么大的珠子。
“这是……”
“夜明珠。”
当天晚上，陆菀菀就见到这颗夜明珠的作用了——小夜灯。
它散发出来的光不是那么亮，很柔和，像是十五的月亮。她用绳子做了个网兜，把夜明珠放了进去，挂在了床帐上。
当然，事先她也问过了她的室友，李歆表示不介意，不影响，你随意。
夜渐渐深了，陆菀菀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思绪乱飞。
她今天搞了什么？她是女扮男装顶替兄长进来的，怎么和皇家人打起了交道？
说好的苟起来呢？
这万一要是被发现了，会不会被以欺君之罪抓起来啊？
等等等等，李歆是五皇子，皇帝的儿子，要是跟他搞好了关系，到时候被发现了，他会不会出手搭救？会不会去找皇帝求个情？
这想着想着，陆菀菀有些烦躁。
李歆或许不会帮她，要是暴露了，她算欺君，他要是求情了，那就是忤逆君王……
“呼——”陆菀菀呼出一口气。
不管了不管了，还没发生不是？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再说了，李歆要和她做朋友，她也拒绝不了不是？
“李歆——”虽然李歆说了让她挂，但陆菀菀还是怕夜明珠的光影响他的睡眠，于是从床帐中探出头，轻声唤了一句。
没有得到回答。
那他应该是睡着了。
陆菀菀又缩了回去。
本该睡着的李歆勾了勾嘴角，很好，“陆离”现在成为了他的朋友，总有一天，也会为他赴汤蹈火，奋不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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