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微颤,向前迈了一步,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带着小容宴先离开。
他将容宴带到他们的秘密居所,这里破破旧旧,却没有人知晓,是很安全的地方。
小容宴醒来时,看到的就是为他包扎手腕伤口的苏辉。
他意识还不清醒,视线尚且模糊。
等他视线镇定一些,小容宴起来,冷漠地拍开苏辉的手。
他站起来往外走。
“容宴!”苏辉在他身后喊道。
“你给我下药。”小容宴的语气充满寒凉。
“我只是为了救我弟弟,我也是没办法……他们说,只要……你……就可以救我弟弟……”
“哦。”
“容宴你听我说!”
“我要走了。”
“你去哪?!你知道我弟弟死了吗?容宴,你不能走!”
苏辉发疯似地从后面抱住他:“为什么,你们都要离开我,难道不能明白我的苦衷?你知道吗,我没有找到他,他在火场里再也没有出来……”
容宴微微侧过头,眼神悲悯地看着他,仿佛透过他的眼神,看到了人性的险恶和某种更悲戚的未来。
再后来,容宴被一对慈祥的老爷爷和老奶奶带走了,离开了那座城市,再也没有回去过。
……容宴的呼吸急促,躺在陈靥的怀里,轻轻摇着头。
他睡得很不安稳,陈靥只能不断地安抚他:“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有我守着你,什么都不会发生,好吗?”
“是不是哪里痛?手腕?”
陈靥抬起他的手臂,包扎的很好,他给他换了衣服,换衣服时把他的身体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应该是没问题。
容宴的状态好不容易归于平静,陈靥守了他一会儿,然后起身,拿出书架上的一本《神秘东方菜谱》。
陈靥不知道为什么东方菜谱需要用“神秘”来形容,不过华夏地大物博,美食对于这些欧洲人来说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陈靥看了一眼容宴,拿起菜谱朝厨房走去。
城堡的厨房很大,里面的厨师和佣人看到陈靥都惊掉了下巴,甚至主厨哆嗦着说:“您您您,您是来视察工作的?这个月要评最美城堡?连食堂也不放过?”
陈靥看了他一眼:“我是来做饭的。”
“啊?”这给主厨整不会了,您来做饭,我干什么?
主厨决心不能被公爵的掌上之子抢了饭碗,这说出来有伤风化啊,于是他道:“我来帮您!”
陈靥:“不用了,这个你不会,你们都走吧。”
不是啊,你说我一个厨师不会做饭?厨师都懵逼了,却见陈靥从食材库里拽出一条鲫鱼,按照上面的说明,拿起菜刀处理了。
他虽然不会做饭,但拿刀却意外的稳,处理起鱼鳞来有模有样的,很快陈靥就掏完了下水,去鳞,切块,准备好葱姜蒜,还用了白酒去腥。
他的手指修长,像是一双弹琴的手,奏响美丽的月光曲,月华在骨节的起伏上流淌。
或者是握着珍贵的宝石骑士之剑,潇洒的与人战斗对敌,泛着刀光。
反正不是现在这样为了某个人下厨做羹汤。
可是厨师看多了,竟觉得意外的和谐。
·
容宴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陈靥的怀里。
他紧紧攥着自己的腰,手心滚烫。
容宴感觉腰都快被他抱断了。
而且自己头也好沉,浑身酸痛。
容宴挣动了一下,想要起来。
“陈靥?陈靥?”
“宝宝别动。”
感受到容宴的动静,陈靥在睡梦中下意识拍了拍他,把人抱得更紧:“别怕好吗?我在呢,你好好睡。”
说着他还把下巴抵在容宴头顶上。
轻轻蹭了蹭。
像一只小猫。
容宴:“……”
“起来。”
陈靥这才睁开眼睛:“你醒啦,昨晚睡得好吗?”
容宴感觉手臂都好沉:“嘶……”
他起来的时候碰到了伤口。
“怎么了?疼?”
“没有。”
容宴冷冷淡淡的,刚要坐起来发现自己只穿着薄薄的真丝半透睡衣:“……”
“是我给你换的。”陈靥赶紧说,“你放心,只有我自己,绝对没有别人!没有外人看到!”
那是这个问题吗?
“你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容宴瞪他一眼。
陈靥凑过来嬉皮笑脸。
“要起来吗?我帮你穿衣服?”
“滚开。”
“别生气嘛,我给你准备了鱼汤。”
被陈靥当众抱了又被他换了全身的衣服,还被抱着睡了一夜,容宴脑子都是懵的。
陈靥也很担心,他怕容宴因为那个强吻生气。
可是容宴好像忘了,只是在意他给他换衣服把他全身看光的事。
容宴推他,想起身一个擒拿把陈靥压在身下,却身体一顿,发现自己的脚踝被红色布条绑住了。
“陈靥!你!”一瞬间,容宴脸色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恼的。
“你绑我干什么?”
陈靥一脸委屈:“你在梦里不老实,总是打我,很折腾,我安抚你,好不容易哄平静了,就松手,你就缠着我还要,我出去给你做鱼汤,怕你把自己折腾掉下去了,所以才绑的。”
容宴被气笑了:“你信我是秦始皇吗?”
陈靥:“我信。”
容宴:“V我50。”
陈靥:“那你能不能封我做皇妃?”
“做个陈皇后吧。”
陈靥两眼放光,握着容宴手腕压了上来:“金屋藏娇?”
容宴被他压倒在床上,怎么会轻易对自己的小猫生气:“现在是谁藏谁。”他踢踢被绑住的脚,“把我放开。”
容宴发现这个结越挣扎反而越紧了。
陈靥不放,而是按住容宴的脚:“别乱动。”
“这种绳结越挣动越短,不会开的。”
“你怎么会这个?”
“不知道,一种本能吧。”陈靥想了想说。
容宴明白,这就跟自己拥有诡异容宴的许多知识一样。
“快给我解开。”
陈靥没有解,而是把女仆叫进来,让女仆去端鲫鱼汤。
容宴恹恹地靠在床头,也没什么精神和他争辩了,问:“给我说实话,究竟为什么绑我。”
“你一只脚受伤了,一只脚被绑起来了,这样你就跑不掉了。”陈靥如实说。
小猫的脑回路这么清奇?
“你做噩梦了,在梦里不断挣扎,所以我只好把你绑起来了。”陈靥又说。
“是吗,那我还干什么了?”
“总是叫我的名字。”
“那你的名字是噩梦了?我只想逃?”
陈靥面不改色:“可能是太激动了吧,你做噩梦了,梦到我就往我怀里扑,然后你就不动了,想来是太喜欢我了。”
他接过女仆手里的汤,让女仆离开,把汤端到容宴面前:“我亲手做的,尝尝?”
容宴不置可否,挑挑细长的眉:“你煲汤放蒜?”
“书上面这么说的,我看每一道菜都放葱姜蒜。”
“……”
“汤里不能放蒜?”陈靥问。
“也不是不能吧……很,别具一格。”
“那我下次好好研究一下。”陈靥说,“好歹是我的心意,先喝?”
容宴扭过头去,脸色有些冷白:“咳……咳,不喝,你给我放开,我要下去。”
“不舒服就别下地了,我喂你吃。”陈靥盛了一勺汤,吹了一下,感觉温度合适,送到容宴唇边。
容宴细长的眉挑起来:“陈靥,你是不是把我当废物?”
陈靥也不恼:“喝了汤再生气呢,这样有力气。”
容宴把陈靥手推开,洒了半碗出去,陈靥也有点脸色沉了,他倒也不是不高兴,只是心血被这样糟蹋,容宴又不听话糟践自己,他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波澜,刚一皱眉,攥紧容宴手腕想逼他吃,就被容宴咳嗽声镇住了。
容宴蹙眉:“咳,咳……”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跟我说,怎么一直咳?”他搂住人。
“滚开,别碰我。”
“别逞强。”
“要么给我解开,要么你自己滚开。”容宴冷色。
陈靥笑:“脾气挺大啊,男朋友。”
“不乐意就滚。”
陈靥歪着头冲他笑,跟小猫一样:“我就喜欢你这样对我。”
“哼。”容宴轻哼一声,终于大发慈悲喝了一口汤。
容宴喝了一口放下汤,还是决定和陈靥说清楚:“今天你说是我男朋友……我是知道你来解围的才没有拆穿……你不要……得寸进尺……”
他说着自己研究脚腕的绸缎怎么解。
“宝贝,别乱动,会把你勒坏的。”陈靥把人压在枕头上。
“给我放开。”
“你乖乖喝汤我就放开。”
“陈靥,反了你了。”
陈靥下意识缩了一下:“对不起,爸爸。”
容宴:“……”
“过来,让我摸一下。”
“需要按摩吗?爸?”
“你要踩奶?”容宴挑挑眉。
“服务还满意吗?”陈靥给他捏肩,放松全身肌肉。
摸到某个地方,容宴轻哼了一声,微微睁开眼皮。
两人:……
这算人形踩奶?
容宴踢了陈靥一下:“滚。”
“是,爸。”
“……滚回来。”
“还要服务吗?”
“这次老实点,不然……”不知何时,容宴已经挣脱,原来他把绸缎另一头切开了!
容宴揪住陈靥衣领,膝盖抵住陈靥的腰窝,拍了拍他的脸,比了一个手刀。
红绸还尚且绑在他的脚踝上,陈靥抬起断掉的另一端,向自己这边轻轻一拉。
容宴瞬间前倾,扑在陈靥身体上,他彻底坐在陈靥腰上,为了不抱住他双手扶住陈靥的肩膀。
外面白述听见隔壁房间里的动静,就知道老大醒了,想来看看容宴。
“容宴!你醒啦,今天太惊险了,可吓死我了……”
他推开门,就看见这样的景象,容宴坐在陈靥腰上,穿着真丝半透明睡衣,露出薄薄的腹肌轮廓。
他的脚踝上绑着鲜艳的红色绸缎,一端被陈靥捏在手里。
他的脸色苍白,颊上却有一抹潮红,胸口似乎也被揉红了看不真切,奶白色鲫鱼汤的痕迹还在容宴唇边挂着。
还有几滴滴到了陈靥的裤腰上。
容宴和陈靥齐齐看过来。
“容容容宴,不是,老大,容哥你们继续!”
“那个,嗯,你们慢慢来,我就不打扰了!”说完,白述狂奔而去。
卧槽我看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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