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程约一个小时,两人沉默不语。
以往恒书郡怕寂静气氛,会想办法打破沉默。
但今天明显有很大不同。
恒书郡不愿意说话了,甚比之前寡言。
林景纯知道原因出在哪。
山上解释哄过了,不认为自己有错。
林景纯靠在窗边,撑着下巴看风景。
恒书郡姿态端正,目不斜视。
实际脑子一片糟,正努力忽略虫子,虽然隔着罐子装起来,心里还是很害怕。
先是回母家车上衣衫不整,后是献身,再到今天强迫带回虫子。
心情可谓一波三折。
情绪再稳定,也有脾气,想要反抗。
珞伽女族婚约无法改变。
家族名声和清白紧紧拴在女人手里,因此婚姻不能斩断。
可是继续忍耐下去,他想要发泄,想要大声告诉她。
他不喜欢这一切。
需要尊重意见。
而不是一味的强势。
恒书郡脑海里想了很多,越来越烦躁,明明愤怒气的要冒烟了。
他感觉四周温度下降了十几度。爬山出了好多汗,现在冷飕飕的风直吹,身体寒颤。“司机……不用开空调了。 ”
司机伸手关空调,发现根本就没打开。
“恒先生,空调现在是关闭状态。”
恒书郡听到了,已经冷的说不出话。
越来越冷,如同大雪纷飞,寒冬来临。司机穿着衬衫,并不像他一样冷的发抖。
林景纯侧头靠着窗户。
身上冲锋衣外套,手搭在扶手上,伤口发黑,血液干凝成弯曲的痕迹。
恒书郡往旁边撇了一眼,才注意到她被咬伤的居然是右手。
之前喂养蛊虫掌心划破口子没长好,现在被毒蛇咬伤变成血窟窿。
他并不担心她会中毒。
林景纯养蛊,血液特殊有解毒效果,但是。
她会痛。
恒书郡心里冒出来一句话,不可思议自己关心她,同时有些自责。
他是不是太冷漠了……
林景纯为了救他被毒蛇咬伤。
可是他做了什么?
没有关心,甚至没有检查她的安危。
反而害怕排斥她靠近。
恒书郡愧疚的情绪无限涌进心里,暂时忽略了身体的寒颤。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挪动身体,一点点靠近低头看着她的伤口。
林景纯睁开眼睛,目光落在他头顶,淡淡说道:“你头上有一片树叶。”
以为林景纯睡着了才敢靠近。
突然出声,让他猝不及防后退。
恒书郡伸手摸了摸头发,拿下叶子。
离那么近,她抬手就能把叶子摘掉,可是没有动,只是提醒了一下。
换做以前的林景纯早就扑上来了。
她现在有点冷淡,似乎想保持距离。
……因为前面对她太冷漠了,所以反射到他身上了吗?
恒书郡复杂的情绪占据整个大脑,想挽救一下僵硬的话题。
他正要开口。
胸前玻璃瓶动了动。
想到这只虫子的存在。
想到虫子是谁施加在身上。
心里惭愧消失。
他沉默坐在位置上,好冷,身体像浸泡在冰冷的水中一样,冰凉刺骨。
恒书郡刻在骨子里的仪态,不能蜷缩身体保持温暖。
他抿了抿唇,挺直身体姿势端正。
忽然,肩膀一沉。
一件墨绿色宽忪冲锋衣披在肩上,衣服带着身上沾染的热源,淡淡的柿子花香。
恒书郡转头看她。
林景纯脱掉外套披在恒书郡身上,中间空出两个位置,身上白色运动背心,漂亮的曲线皮肤白皙光滑。
“谢谢。”
恒书郡嘴唇轻微颤抖,实在是太冷了,无法顾虑那么多,拉紧外套勉强披上。
林景纯脱衣服的时候,袖口logo标扣蹭到手上的血痂,没愈合的伤口开始流血。
她侧过身子面向窗外,手藏起来,任血滴落在车上地垫。
血落在深色地垫。
瞬间被吸收看不出痕迹。
车上弥漫的冷气飞快消失。
恒书郡突然没有那么冷了。
以为外套带来保暖,身体更加贴紧。
-
回到林府之后。
两人吃了午饭,各自回到房间。
林景纯洗完澡出来,坐在梳妆台凳子,打开抽屉,满满一柜子止血药,各种各样,宛如一个医疗箱。
林景纯把止血药的胶囊打开,倒出金黄色粉末撒在伤口上。
瞬间灼烧感令她皱了皱眉。
伤口难以愈合,恐怕还会留疤。今天咬的确实深,毒牙尖锐刺入皮肤深层。
林景纯想了一下还是用绷带缠住伤口,手背遮挡起来,至少没有那么吓人了。
蛊虫两天没有以血饲养。
今天必须喂它们东西了。
林景纯穿上外套,拿起一把折叠刀放在口袋里,转身出了门。
房门没有关,却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梳妆台凳子上出现了一个透明的‘男人’。
他头发长到腰处,一条损坏的发带束起高马尾。剑眉星目,脸庞透露病态的憔悴,依旧挡不住身上的英挺之气。
‘男人’安静坐在凳子上。
看着四周奇奇怪怪装饰,感叹百姓发展真是越来越好,物品进化的都不认识了。
看到抽屉治疗的药物令人羡慕。
他伸手触摸却穿过东西本身,不生气,继续重复这个动作,似乎就想把药拿起来。
可是一个灵魂怎么拿得了实物。
‘男人’尝试了几次,觉得有些可笑。
闭上眼睛发出一声短暂的叹息,随后灵魂飘在半空中。
‘他’化作一团白色的雾气,追出门外,寻找林景纯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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