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Part.2奇缘巧劫

吃完饭,栖鹘火速上网找了个去深山老林的旅游团,没办法,他再不找个安静的地方,就真要疯了。随后,栖鹘赶走程宵,跟外婆交代旅程,拖着行李箱轰轰烈烈的起飞。

落地,找旅团,转车,转大巴,最后转成了拖拉机。才过几个小时,栖鹘就开始觉得是不是跑太远了。没等他多想,站在拖拉机前头的导游就操着不熟练的普通话,尽职尽责的向拖拉机上的游客讲解起来,期间时不时夹杂着地方话,让人听的晕乎乎的。

而且,开在山里的车非常颠簸,栖鹘实在受不了了,他尽力的往边沿挪去,这样吐的时候也就不至于全吐车里,真那样了估计整个车的人都要呕吐,那种场面,太难以想象了。

“大家先不要挤哈,等会要是掉出去了,我们尊的很难搞滴。”导游再次用小喇叭呼喊,这刺耳的声音更让栖鹘觉得难受。他心中突然后悔万分,但来都来了,栖鹘只好扒着车沿随这阵颠簸晃头。

“吃点这个。”一只手突然探过来,顺着这只手栖鹘疲惫的回望过去,只见那人看起来十分虚弱,神情抑郁,还顶着浓重的黑眼圈,最最骇人的是,这人染了最显眼的红色,活脱脱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栖鹘差点吐了。

“我说,没必要吧。”红毛凑近了点,用手一搭一搭的顺栖鹘的背,期间还不忘吐槽,“我是长的有些差强人意,你也不至于看见我就吐阿。”

听完,栖鹘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这是晕车药吗,谢谢。”为转移话题,栖鹘接过红毛手上的东西,向他真诚的感谢道。

红毛得到谢后非常高兴,像是憋了一路的话,连珠带炮的噼噼啪啪说起来。但栖鹘没打算听,他径自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刚想一会,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车载香水的味道。于是他僵硬的转过头,问眼前人道:“你出门喷香水了?”

“嗯,礼仪嘛,怎么了?”红毛如是回答。

栖鹘又想吐了。

等他再缓一会儿,天居然开始下雨了。好多游客都在叫嚷,导游只能扯着嗓子大喊“不要晃涨!”,真是乱糟糟的一片。红毛看看这看看那,从包里扯出一片塑料布,他看看栖鹘。

“哎?你要不要和我共用雨具。”红毛抖了抖塑料布,将其甩的“啪啪”响。栖鹘没多思考,道完谢就扯起一头往身上盖。末了,栖鹘问道:“你哪里人?怎么跑到这来了。”

“我么,我叫张相逐,广西的。”红毛给下面垫了雨衣,顺势一坐。

“我记得你,你叫栖鹘,是吧?我从导游那看到了。”

栖鹘轻轻瞥了眼那雨衣,点点头。

塑料布还是有点小,张相逐的红发被雨水淋了一点,于是,他的头发开始掉色了。一行一行红水顺着脸流下来。

“你的头发掉色了。”栖鹘提醒道。

“什么?”张相逐根本听不清楚,雨水激打的塑料布太震耳欲聋。

栖鹘往他那蹲近点,指指雨衣:“我们共用这个好了。”

这下眼前人听清楚了,他爽快的抽出来,一把揭掉塑料布,将雨衣盖在两人头上。视线暗了,嗅觉就格外敏感,栖鹘觉得那股子香水味更浓了。

他皱皱眉,将晕车药吞了下去。寻思一会儿,栖鹘从裤兜里抽出包手纸递过去。张相逐连说几声谢谢,火速抽几张擦擦脸。

“哎呦,这感觉怎么说呢,像块有塑料薄膜的田,雨打人还挺疼的。”张相逐意兴大发,说了一筐客家话。等他擦完,他把纸塞进裤兜里,不想乱扔。

有塑料薄膜的田,栖鹘笑笑,还挺形象的。

因为是大浪雨,很快也就过去了。张相逐抖抖水珠,等车一停稳就跳下去找地方晾去了。栖鹘也学着一跳,结果触地时脚后跟微微发麻。导游白了他们一眼,但没喊,像是习惯了。

这是个靠山的小村,村口有座桥,不知从那来的河流经过这里。两岸修的还挺高的,但现在的河流水位还低着呢。

村东比村西地势高,那还有座红墙的庙。

“这真是个好地方。”张相逐晒完雨披就立马赶过来了,他大赞道,“有山有水的。”

“你别看我这样,我自己就能种几亩地。”张相逐乐呵的接下去,“以前还有山头的时候,还能包半山橘林。”

“嗯,非常了不起。”见他神采奕奕,栖鹘便这般应和。

“来来来,别干站着!那边那几个!进村啦!进村集合!”导游的小喇叭发出了巨大的噪音,栖鹘和张相逐的谈话也就到这了。

聊着聊着,栖鹘才知道,他报的不是什么正经的旅游团,这旅游团只是村里面的一个小项目。他们村干部多,清明都在防火防带纸钱上山。所以,想好好祭祖都要等五一休假。

于是,要祭祖的时候,村里会找几辆卡车,把他们都运来。他们离这没栖鹘那么远。至于旅游团嘛,为了能过去才申请的,不然半路守关的看到一卡车的人肯定要逼停。

而栖鹘就是个倒霉上车的人,什么祭祖,什么思古,跟他没关系。

听张相逐说完,栖鹘总算明白了这小子为什么特意关照自己了。原来自己是唯一一个外人阿。

“来来来!干活了!那边那几个!进村了集合了!”又是导游的大喇叭。

真进村了才更觉山里的深幽。进村口有几个老人在晒太阳,他们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攥着把豆角闲话家常。有些则阖眼躺在藤椅上,还有的就老多了,半天才转一圈眼珠。

走到这了都不需要导游说什么,队伍自己解散了,什么人去什么地方,大家自己心里都有数。导游看自己没事干了就想找个地方打牌去,他记得村西有家小店,那能打牌。

他慢慢往西边走去,路过栖鹘的时候像是想起来什么:“哦,小伙子阿,你跟着小张别乱跑阿。我们要在这待几天的,你跟小张一起借住吧。”导游乐呵呵的一笑,拍拍栖鹘的肩。

还能跑到哪里去呢,栖鹘这样想着,但还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外来法源的原因,栖鹘突然有点不舒服。而张相逐提溜一盒晕车药左转右转的更让人晕头转向了。”

“我们住哪?”栖鹘问道。

其实张相逐一直偷偷观察他来着,突然被问话也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回他:“村口一家姓王的老太太那,怎么了。”

脑袋里嗡鸣声更重了,栖鹘招招手:“你带我去吧,我好像有点不舒服。”张相逐眨眨眼,顺着话接道:“不舒服?水土不服吧?确实休息会比较好。来,我扶着点你。”

两人就这样往那户人家走去,路上,张相逐像是扶老人家过马路一样扶着栖鹘,栖鹘每次刚张嘴,想了想,又合上了。

算了,不必起些口舌。

到了一座屋子前,张相逐先走上前敲门,看房子朝向,应该是后门口。栖鹘缓了缓,能使上些力了,他也站到门口。

里面传来很闷声音,像是铁通被人重重放地上。不多时,木门后一只苍老的眼睛透过缝隙打量起他们。

栖鹘顿感脊背发凉。

“你们……来干什么?”沙哑的声音透过木板,显得有气无力。张相逐皱起眉,有些担忧。

“婆婆,是我呀,我是小张。”

村子里本来就静,连狗吠声都没有。门后的人长时间的不应答,显得这里更加死寂。

半响,木门“吱呀”的开了。

“进来吧,没什么好招待的。”老人没给他们过多的眼神,往屋里边走了。张相逐又搀起栖鹘,笑笑:“婆婆老是健忘,你要是不喜欢可以换屋。”

“不会,阿婆人挺好的。”栖鹘这番答道。

突的,他感觉头皮发麻,栖鹘一抬头,见那老人正眯眼斜他。

“阿婆,怎么了吗。”栖鹘问。

老人却“哼”一声,点亮了神龛上的半截蜡烛。

“屋子里有点暗,怕你们不习惯。”王婆这般说道。

说完了也不看他们两个,又自己走回里屋。张相逐抓抓头发,不好意思的笑两声,带栖鹘找个远地休息。

他们来到了离王婆最远的房间,麻溜的开门,进去,栖鹘还不忘顺手锁门。明明是大中午的,屋里却很阴凉,也正好,热才是最耐不住的。张相逐小孩心性,一进屋倒头就睡,这下子清静不少。

可惜马上到来的敲门声把这阵清静搅散了。栖鹘挪过去开了门,只见王婆手里端着碗仙草冻。

“给小张的,你拿好。”将这碗冻塞进栖鹘手里,王婆便转身走了

待人走远,栖鹘先闻了闻仙草冻,实在闻不出什么,他就把碗搁置在床头柜上。想到还在睡觉的张相逐,栖鹘推了推他。

没醒。

于是,栖鹘拍了拍他。

还是没醒。

实在忍不了了,栖鹘跳上床,一巴掌拍向他的腿,还顺手捂住张相逐的嘴。等会儿大喊大叫的又把那王婆吸引过来。果不其然,张相逐一睁眼就打算大叫,还好被他摁回去了。“别乱喊,叫你有事。”栖鹘说完,又确认一下张相逐的神情,确定他冷静了才敢松手。

哪成想,这一切的平静都是装的,压在身上的力一松,张相逐立马翻身一压,将二人的处境调了个位置。

“我懂,刚才你想灭口吧。”张相逐道,“不好意思阿,可能你得先死了。”他一把摁住栖鹘乱挥的的两只胳膊,另一手就去够背后的刀。

他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再过几息功夫,可能栖鹘就真要死了。

出乎意料的,身上轻了不少。栖鹘坐起来,用眼神询问。张相逐懒洋洋的爬下去,什么都没说。

“解释解释?”

“哎呀,我以为你被鬼附身了,现在看看好像没有阿。”张相逐嘻嘻哈哈的糊弄过去,又露出那幅傻愣样。

“你能看到什么。”栖鹘没打算翻篇,直接发问。

张相逐端起那碗仙草冻,毫不在意的喝两口,间隙回他两句:“能看到什么呢,就那种事呗。这村里没几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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