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佳节,美食佳肴堆满桌,玩具游戏随便挑,孩子们最期待收到利是,织田作之助、坂口安吾给所有孩子包了一份,世初淳给除了自己之外的孩子包一份。
连续拿到三份红包的芥川龙之介,点开自己的银行账户,扬起下巴,向女生展示自己的存款。
世初淳大略数了数位数,思索自己从原始社会打工到今日,能不能赚到这笔钱。
“怎么,该不会是要拿回去吧?”芥川龙之介拢紧自己的红包。给了他,就是他的了,断没有送出手还收回去的道理。先问过他的罗生门先!
“那倒不至于。”再一次被世界贫富差距暴击的女生,心在滴血,“我只是有点肉痛、眼痛、心脏痛。”
中途听到他们对话的织田作之助插进对话,“世初哪里不舒服?”
女生把头埋进父亲的胸口,手抓着他腰间的衬衣,缩进家长宽阔的怀抱寻求安慰,“我的自尊。”
世初淳缴钱,约摄影师上门,帮全家人拍全家福。
拍完后,让摄影师帮全家人与坂口先生、太宰老师、芥川龙之介、中原中也合拍一张。接着是每个人的单人照片,酒吧三人组合照、太宰三师徒合照、双黑合照,回头洗出来,按人次成套分发。
太宰治拿画笔,在每张相片上的中也脸上画个叉。中原中也见状和他大吵一架,在动手拆屋子前被制止了,给每张照片的搭档脑门戳个洞。
互为搭档的两人,同气连枝地幼稚。芥川龙之介则暗自剪下太宰先生的照片,悉心收藏。
新一年,又长一岁,换而言之,大家都老大不小了,都成熟点好吗?坂口安吾耸耸肩,就见朋友织田作之助慎重其事地裱起全家福,在边框装饰一圈白缎带,前边摆放鲜花和水果,似乎还在琢磨欠缺些什么。
这个就成熟过头了,都要烂掉了!快撤掉,都成遗照了!
人多力量大,烧屋子也有添柴火的,世初淳不操心。
她那张全家福,嵌进自个钱包内部夹层,由一层透明塑料包裹着,随身携带。出门在外,什么时候受了委屈,觉得承受不住,心灰意冷。想到家里人,就能拿出来看上一看,再坚持一会。
人生路漫漫,有一盏明灯,光线不强,却足以照亮。好使四处漂泊的心有个依托,不论走多远,都在回家路上。
新年少不了参拜祈福,流程早已熟记于心。坂口先生、中原中也开车载人,而在分配人员上出现问题。
中原中也要世初淳坐她的车,太宰治不让世初淳坐他的车。
五个孩子要和姐姐或者爸爸坐,芥川龙之介要和太宰先生一起坐,众口难调,争论不休。
“要不,放弃这两辆车,我们租个面包车吧。”坂口安吾提议。
吵红眼的双黑一致回怼,“不行!”
最后,世初淳开坂口先生的车,载走五个孩子。剩下四名成年男性和一个正在成长中的少年挤一辆车。
由此产生新的争论。
方案一、中原中也坐前面,开车。
可推测出太宰治必然作妖,发动嘲讽大招。保不齐威名远播的双黑要在大过年的日子里,大打出手,引发交通事故。
方案二、中原中也坐后座,太宰治坐前座,他又会不服搭档凭什么比自己靠前。然后在太宰治的嘲讽下,大打出手,引发交通事故。
“太宰君你可闭嘴吧!”第二次发生车祸,坂口安吾攥着车顶拉手急道。
方案三、太宰治开车,先不说中原中也肯不肯让太宰治碰他的宝贝爱车,就太宰治那个驾驶技术,没到目的地就能颠吐一车人,甭说上山,光下车就能整得全体乘客头昏眼花,呕吐不止。
坂口安吾先前有幸,或者说不幸地坐过太宰治驾驶的车辆,他想,为了今后大家的人身安全、精神健康,太宰君还是烧掉驾照比较好。
“哦,那个啊,随便烧,我根本就没有考。”
“那我还是先把你烧了吧!”
方案四、前座不能坐,让中原中也和太宰君他们两人一起坐后座。
又回到死循环,坐在一起的双黑总要大打一架。先拌嘴,后上手。
于是,决定坂口安吾开车,芥川龙之介坐前座,织田作之助坐后座,夹在双黑之间,有效预防他们打架。
每次要开口、动手的双黑,都被织田作之助的异能力天衣无缝提前预防。整得他们那叫一个憋屈。大约是双黑成名以来最大的败北。
坐在跑车前面的游击队队长芥川龙之介,在没能与太宰先生共座的悲伤,和今天与太宰先生一同出行的欢欣间,反复咀嚼着甜美与熬煎。
他表情一下苦大深仇,一下欣喜若狂,活像条内分泌失调的变色龙。至于其他几个同车的大活人,全被他无视掉了。
驾驶座开车的坂口安吾余光瞥了会同车人,眼神跟着一抽一抽的,真不知道要叫谁先去看医生比较好。全车人挨个挂号,没有一个无辜的。
情报员握紧方向盘,暗道,莫非,全车就只有他一个正常人?
他望向后视镜里,剩下唯一一个希望之光——外貌老实正直的红发青年。
再想想对方能够面不改色地在街坊邻居跟前,大大方方地应承自己性无能的暴言,加上织田作先生做出的,一系列与长女亲密得过界,要不是他的友人,就会被他扭送警视厅的行为……
坂口安吾坚定了自己的念想,全车真的就只有他一个正常人。
率先抵达目的地的世初淳,停好车。她带着幸介、克巳、优、真嗣、咲乐,左等右等,被大冬天依旧不该辛劳,勤勤恳恳开工的蚊子咬了好几个包。
她取出准备好的驱蚊水,先替弟弟妹妹们双手双脚挨个喷一遍,再给自己喷。
她领着五个弟弟妹妹依次上完洗手间,解决掉孩子们的就厕疑难,免得等会登山途中再添波澜。
女生铺开野餐毯子,喂孩子们吃完早上烤的面包,喝掉牛奶,减轻包裹负担。他们收拾好垃圾,再等一些时间,终于等来拉风的、嗯……被撞得破破烂烂勉强能开的敞篷跑车,直教人感慨多人行动果然很麻烦。
众人拾阶而上,橘黄色的鸟居赫然在目。左右丛林草木排开,高低不一,勾动远方浮云,舒展着要洇出汁液的葱绿。
未等大人们替他们整理衣物、鞠躬,五个孩子率先跑上去,毫不顾忌地蹦跶过参道正中的神明通道。
芥川龙之介不屑地撇过头,“丝毫没有敬畏之心。”
无神论者世初淳,如同所有溺爱着自家孩子的家长一般,为不谙世事的孩子们说情。
在她看来,都是些无关轻重的小事,不值得特地拿出来说道。
由人民塑造,口口相传而成的神明,是否真实依存于世,还未可知,孩子天性如此,他们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还未建立形成,若要因此承担责罚,便是神祇失责。
会对还在牙牙学语,连字都写不出几个的幼稚园小朋友动怒,连走的路都不许凡人僭越,凡事斤斤计较者,祂就不是神明。至少不是她心目中的神灵。
说起来,象征着圣灵者,现场好像就有一个,是天地神明的容器、化身、附身还是什么情况,她也说不准。
世初淳转头过问他的意见,“中也,你会介意吗?”
中原中也和她保持一样的看法,“没什么好在意的。”
“你看,中也都说不在意了。”世初淳向芥川龙之介示意。
只信奉太宰先生一人的芥川龙之介用鼻子吭声,“哼——”
无拘无束的幼童雀跃欢呼,绕作一群欢快的走地鸡,自由自在地跑动,所到之处发出一片咯咯声。他们下一秒就被大人们拘束在手水舍,洁净四处摸得灰扑扑的手,好进殿参拜。
一行人抵达拜殿,正前方悬挂着幼儿两手合抱不过来的麻绳。拽住晃一晃,上头挂着的两串风铃叮铃铃。
织田作之助先摇麻绳,粗粝的绳索摩擦着指纹。咲乐抱住姐姐大腿,说自己也要。
世初淳蹲下身,在父亲结束祈福后,抱起妹妹晃荡绳子,真嗣范水模山,扒拉住父亲的大腿,借着红发青年的俯身揽他的臂力,被体贴的父辈抱到他视线齐平的位置,双手揽住他的脖子,欢欢喜喜地摇绳子。
接着被要求抱抱的还有坂口先生,中原中也。
芥川龙之介忽觉裤腿被谁拽了下,刚要动手,左肩压上太宰治的臂膀。人间失格抵消罗生门的出动,一瞬间戒备起来的织田作之助和中原中也也停止举动。
芥川龙之介呢喃了一声太宰老师,微微出神。
不明所以的他低头,俯看拽住自己裤腿的幼童。
还不清楚自己险些人头不保的小男孩克巳,单是信任、依赖着拉着大哥哥的裤腿,另一只手放在嘴里啃。
见引起长辈注意,克巳嘴一咧,笑得天真无邪,张开的嘴巴能明显见到缺失的大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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