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外的科技远超墙内水平,但也不是拍马不能及的状态。
徘徊的巨人同样阻挡了马莱的侵扰,一定程度上保护了围墙内的人民在短期内免受外敌袭击。
慢性延缓毒素的日子是有时效的。
一旦外边世界发展到足以毁灭无垢巨人那日,便是墙内文明毁灭之时。
建立在这一分点的大前提是,灭绝人性的地鸣没有被发动。
世初淳带来的情报被验证当日,她彻底失去自由,沦为阶下囚。
她不是带来火种的救世主,而是让岛屿陷入混乱的在世魔。
被她的言论影响了人生的军部高层,叫嚣着要杀了这个妖言惑众的家伙。
也有人想浑水摸鱼,从她的嘴里撬出更多有用信息。
不乏有拥护自己的地位财富的,尝试杀死世初淳,消灭这个搅乱他们的人生,夺取他们富贵的外来者。
在明里暗里几方势力斗得你死我活间,囚禁世初淳的房子被炸开,她本人被抓走用刑。
艾尔文团长找到世初淳那日,当面道了歉。
他严肃地表示这次是他的重大过失,才会让她遭受到如此大的伤害。
世初淳看看被截断的下半身,再瞧瞧重重关卡看守的屋子。
今后都不能走路也没什么区别,单是从一个屋子,移动到另外一个屋子,终生都不能踏出他人的监视范围。
她要求将地下街的孩子们送到陆地上。法兰、伊莎贝尓因此获得地面居住权,被送往地面,在利威尔旁边定居。
在艾伦父亲的袒露下,场外势力逐渐明晰,墙内更换了主君。
始祖巨人和王祖之血混合,解除了巨人们的变形。
在宪兵团本着能劝则劝,劝不动就打,打到服为止的威逼利诱之下,与世隔绝的人们关于墙外的世界,有了大概的了解。
大规模改进的军备,在讨伐巨人上,形成极大作用。
肯尼和利威尔两位阿克曼族人加入调查兵团,施展境外调查,于第四年取得突破性进展。
到第六年,跨越墙,看到繁华世界的艾尔文,与父亲的梦想在此刻完美地落下帷幕。
同一时间段,世初淳被人蒙头带走,是岛内保皇派的保守势力。
她被绞死在地下街,永远见不到天日的角落。
雨夜暗巷,涉水的短靴摩擦出闷重声响,立体机动装置扳机扣动,发射出银白色伸缩绳,抓钩固定在棕红色屋檐,驾驶者自动弹射起飞。
披着自由之翼的绿色斗篷,在穿梭的雨线间飞快移动。
绕开追兵的人影敏捷地越过五条街,一刀击退围堵她的宪兵团团员,一个滑步越下大楼,隐入昏黑的阴影。
脱离包围圈的少女,在东南角另一侧楼房越下,盖住脑袋的帽子随着下落趋势,向后滑落,露出冰冷的轮廓。
她在空中转体,形成螺旋转,宛若一轮拉满弓弦的满月。
察觉不妙的艾尔文下意识拔刀自卫,刀柄被少女以重力和冲劲砍断。
一把刀横在艾尔文脖子前,一把横在她自己脖子前。
艾尔文看不懂她的操作。
“让我长话短说吧。”披着调查兵团外衣的少女开口,冰凉凉的雨丝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他确信自己没有在兵团内见过这名成员。
淅淅沥沥的雨声稀释了惊天动地的讯息,听闻来龙去脉的艾尔文,面色几变,“为什么找上我?”
谁知道呢。
“因为你是艾尔文。”
迟早会千锤百炼,锤炼到不会让自己后悔的调查兵团团长。
因为你是为了实现梦想,不惜欺骗自己的狂热赌徒。
为了人类献出心脏,执着于在他人眼中,几乎称得上是虚无缥缈的目标。在正式揭开自童年憧憬的真相前,愿意带着众人赴死,壮烈牺牲的伟大人物。
令人佩服,叫人尊敬。
会毫不犹豫地牺牲下属和自己的性命,却也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可能地减少人员的伤亡。
是你的话,也许能够在这无处不充斥着绝望的世界,引领众人摸索出崭新的路径。
不会处心积虑地去戕害别人,也不会任由无辜民众被他人伤害。
她会在他的实验下,尽可能地辅佐修正道路。
雨水滴滴答答地淹没了二人的合谋。
似是而非的商谈,重复到乏味的对话。
“你说的样子很疲倦,应对反应迟钝不堪。”说一句话要想很久,岂止一个慢半拍可以言尽。
被拦路的艾尔文骑着马,无不怀疑眼前人。
是后遗症。世初淳在心里回答。
被囚禁太久,除开必要的问话外,没有人会和她进行任何交谈,连半个眼神都没舍得与她有些微交流。
在知晓魔法少女身躯无需进食和排泄后,关押她的屋子被长期关闭,几乎被焊死了,连扇通风的窗户也没有。
门只有两种情况会被打开。
一种是抱着疑惑的人来问话,第二种是暴力破开,蓄意报复。
她是改变墙内结构的功臣,也是动摇政治格局的罪人。暗恨者不能明面上对她动手,借刀杀人玩得很溜。
她平视着几步开外,预备出使境外调查的调查兵团成员。
再持续回溯下去,早晚有一天不是她变回婴儿,就是她抱起变成婴儿的艾尔文……
算了,不要想比较好。重重叠叠的疲倦,是一层层压倒下来的房屋,她被压在废墟下方,动弹不得。
在世初淳第不知道多少次通风报信下,岛屿提前提升军备,清除了巨人,调查兵团声望提升。
在有了一致对外的共同敌人前提下,墙内犯罪团伙被宪兵团严厉打击,人贩子团伙被一举歼灭,三笠的父母得以幸存。
他们搬到艾伦隔壁,两家人面对面,其乐融融。
年纪尚小却被培养为战士的马莱四人组,前来抢夺始祖之力。被设下了埋伏的调查兵团一举擒获。
大人们依靠资深阅历暴打小孩,这种行为世初淳一般是不赞许的。
但这四位身怀巨人之力的孩子,不打得他们猝不及防,提早控制起来,会死很多人。
以万数为单位。
“呕——” 世初淳扶着洗手台,将本就没怎么进食的胃部倒空。
她又一次梦见艾伦在颚之巨人的尖叫下,用他的牙齿,咬碎其伙伴的身体,畅饮留下来的血液。
人类相残的可怖和野兽化的欢呼错落,调查兵团的惨死和被地鸣压扁的血肉……
两鬓虚汗直冒,胃部翻天搅地地痉挛。
分明尸身化身,不应有不适反应。心理的恶心却如有实质,捣烂她的内脏器官,让人不说话都想吐。
清明的现实好比恶梦,不如陷入长梦追求解脱。
流星拖着长尾拥抱夜空,月亮躲在乌云后方,欲语还休。
艾伦看到了坐在窗口的女孩,穿着他向往的调查兵团绿袍,俨然一个真切具体的象征。
对调查兵团的向往,催促着他不住地往未知的领域走去。
可道路尽头不仅有尚未发掘的新鲜花卉,还有与原先的期望不符时附加的失望与死鸟。
“艾伦。”在这崭新的时间线上,利威尔班正在生成,你的伙伴们也迟早会集结。
与进击的巨人不停博弈,双方一次次订正、修改,在过去和未来中比拼、争斗,严重威胁了现在。
女孩背对着他,“没有巨人,还有人。战争是不会停止的,但尚有广阔的天地等着你去发掘。”
“你是?”
年幼的艾伦走近窗户,始
进击的巨人在他背后窥视着这位和他一直较劲,起始点快回归幼儿时期的魔法少女。
一个有点儿想动手揍你,却依照着道德标准,不能对幼儿下手的漂泊人员。
这种回答太奇怪,被世初淳忽略掉了。
她思索着自己要说些什么。
以个人为切入点,举例子阐述她的后悔?
她不应该在不打招呼的情况下,一门心思认为事情毫无商量的余地。擅自定好了杀戮的走向,出剑杀死对她抱着一百分新人学生。
涅亚、马纳被她伤害的时刻,得有多心痛,与他们交好的老师一言不合大变脸。
拿他们祭刀,还不给个缘由。
终极一生拥抱着没法获得解释的疑问,沦落为名副其实的罪人。
她身为老师,没有很好地以身作则,教导好学生该如何处理好仇恨,反而作为反面教材出席。
无边的愧怍后知后觉地涌现,而她已无机会再跟他们忏悔。
艾伦,你还有机会,不用背负着罪孽,杀死世界八成的人。
能够跟三笠、阿尔敏,和其他同期的伙伴在一处,长长久久不分离。
散乱的时间线里哀嚎着死去的人们向世初淳伸手,刀剑相向的调查兵团成员流着眼泪下手……
“艾伦。”坐在阳台的调查兵团成员张开手,宛若一只要振翅高飞的蝴蝶。
“我在见到你之前,就先听过你的名字。我的同学很喜欢你,我很喜欢我同学。”
至少当年的她是这样的,旧日的情谊会在凝固在历史的片段内,闪闪发光,永不变迁。
“我在爱屋及乌的基础上,盼望你能得到圆满。”
为了那稍纵即逝,又永远熠熠生辉的友情,她愿意为此不余遗力地让朋友的愿望变成现实。
“你是怎么想的?”
她的目光透过对命运的戏弄一无所知的小艾伦,看向他身后操纵着悲剧走向的大艾伦。
“你还要再阻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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