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长!”
就在暗河三人准备急追而去时,一道苍老祥和的声音拦住了他们。
天际落下一道虹光,只见一个身穿白衣发眉须白的道士落了下来。
“大家长,久违了!”道士甩了甩拂尘,抬手轻轻摸了摸胡须,眼中带着莫名的光辉。
“真是有趣啊!一位玄剑仙下了山,一位老神仙出了天启。”苏昌河冷冷的道。
白袍老道一甩拂尘,眼前立刻出现了一条几十丈的沟壑,“请大家长莫过此鸿。”
苏昌河神色不动,盯着白袍老道良久,退了一步,道:“当今国师有令,自然不敢不从。”
原来,这白袍老道居然是当今北离国国师,钦天监监正齐天尘。
齐天尘欣然接受了这份恭维,点点头,道:“谢大家长!”
“我们走!”
苏昌河转过身,一步一步往山的另一头出路走去。
谢七刀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在传说中已经几乎神仙的老道士后,也跟了上去。只有苏暮雨难得地对齐天尘露出了几分恭敬的神情,甚至微微侧了侧身,对其行了个礼后才转身离去。
齐天尘微微点头,还了一个礼后慢慢转过身,看着那个已经快要看不见的身影后,喃喃道,“出现了变数。”
百里外,一个穿着紫衣的道士,抱着一个绝色女子,手里还拉着一个血迹斑斑的美丽少女在街上匆忙的行走着。
“咳咳……”白久身子一软,跌倒在地,捂着胸口,痛苦的咳出声来,血液从嘴角溢出。
赵玉真立刻停下脚步。
李寒衣无力的扯了扯赵玉真的衣服,想要赵玉真将她放下去看看白久的情况。
可赵玉真清楚,李寒衣也根本没了站立的力气,一旦松开,几乎和白久一样,根本站不起来。
“我们找个客栈!”赵玉真看向白久,问道:“还有力气站的起来吗?”
白久手指痛苦的抓在地上,缓了好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赵玉真伸出手,白久立刻抓住,强撑着力气,站了起来。
三人均受伤严重,也顾不得挑客栈,随意走进一家客栈。
赵玉真开了一间大房,将几乎陷入昏迷的两人安顿好后,一把抓住了身边的小二问道:“你们这里最好的大夫是谁?”
店小二早在看到白久那一身鲜血就知道面前的人是江湖中人不敢隐瞒连忙道:“是城东的宋大夫。”
“快把他请过来!”赵玉真连忙道。
小二连连点头,快步跑了出去。
赵玉真看着眼前沾床即昏的两人,心中焦急不已。
大夫来的很快,可是医术却不行,对李寒衣和白久身上的毒和严重的内伤根本束手无策。
“还有没有更厉害的大夫?”赵玉真抓住店小二的手,再次问道。
“客官,宋大夫已经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大夫了。”店小二苦着一张脸,道:“若想要找更好的大夫,得去更繁华的地方找才行。”
赵玉真眉头紧皱,松开了店小二的手臂。
店小二揉了揉被抓的手臂,龇牙咧嘴的按了按,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对了,刚才有位客人手里好像拿着本医术,要不找他来看看?也许他的医术很好呢?”
赵玉真连忙点头。
店小二松了口气,立马出门去找那位客人。
店小二速度很快,很快一位面容儒雅的白衣文士被带了过来。
白衣文士看到赵玉真眼中一愣,很快反应过来,道:“虽然你我未曾见过面,但是没猜错的话,你就是玄剑仙吧?”
“儒剑仙?”赵玉真愣了一下,但看到白衣文士这副打扮,立刻猜到他的身份。
“正是!” 谢宣点点头,好奇道:“你怎么下山了呢?还带了两个……”
话还没落,就看清了床上正躺着的两人。
居然是雪月剑仙李寒衣和她的弟子白久!
“李寒衣?白久?”谢宣惊讶。
“小仙女入神游被中断,反噬严重。”赵玉真道:“白久为了帮她阻挡暴雨梨花针,透支严重。”
一个反噬,一个透支
谢宣看了一眼赵玉真苍白的脸色,周身气息也极不稳定,显然也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看来是经历了一场大战啊!
谢宣点点头,“放心,交给我吧!”
说着手掌一挥,细细感受了一番两人的气息,迅速从口袋中掏出一条布袋,里面插满了细细密密的长针。
谢宣运气,顿时细针从布袋飞出,往李寒衣身上飞速而去。
一针,两针,三针……
十根长针飞速插入李寒衣身上各处穴道,帮李寒衣梳理着体内乱糟糟的内力,带动着她枯竭的力量一圈又一圈的循环往复,直到她自己能够自行运转。
约莫半个时辰后,谢宣收回了手。
“好了!休息一晚就能醒过来了。”
谢宣再次看向白久,手掌一挥,另外几根长针朝着白久而去。
然而才刚接触到白久,意外就发生了。
针被崩断了,根本插不进去。
“咦?”
谢宣惊讶,顾不得男女之别,上前凑近看了看白久,这才发觉白久的衣衫与寻常衣物十分不同,纹路精致美丽,外表光滑柔顺,肉眼几乎看不到缝合的地方,异常精致华丽。
他看了两眼,就收回了视线,回头看向赵玉真。
赵玉真也十分惊讶,他之前虽然注意到白久换了身衣服,很奇怪,但是她是小仙女的徒弟,无论怎样奇异,他都不会过分探究。
谢宣看了看赵玉真,赵玉真看向他。
两人互望了一会儿,谢宣从随身背篓里掏出两条长带,正准备递给赵玉真时。
他们就发现白久身上的衣衫突然变了,变成了一身渐变黑白色,绣有诗文的薄衫。
这一幕十分诡异。
正是在白久脑海里久久无法叫醒她的白喵换的金面成扇,普通套装,没有任何作用。
谢宣又看了看赵玉真,赵玉真回望着他。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却又与之前不同。
但两位都是心思清明之人,对视一眼,就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
谢宣收回长带,试探着再次给白久针灸,这一次十分顺利,轻轻松松就没入了她的穴道。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白久的伤也治疗的差不多后,谢宣才微微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珠。
“多谢!”赵玉真微微侧身,对谢宣道谢。
谢宣看了看赵玉真,道:“你呢?”
就在赵玉真准备回答之际,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国师?”谢宣惊讶的看着进来的人。
齐天尘也没料到谢宣在这里,“一柄万卷书,行遍万里路。谢道友,多年未见了。”
谢宣恭敬的一礼,道:“国师。”
齐天尘点头,看向床上安静沉睡的两人,视线落在白久身上。
“迷雾。”国师喃喃道:“看不透,看不透。”
谢宣摸不着头脑,疑惑的问,道:“不知国师是何意?”
齐天尘摸了摸胡须,没有回答,他看向赵玉真,道:“我曾与你师父有一个约定,如今看来,你已经抓住了那一丝变数。”
赵玉真微愣,“变数?”
齐天尘看了看白久。
“她?”赵玉真虽然知道他师父吕素真给他的批命。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师父曾经拼命想要改变的事情,自己却这么轻易的抓住了。
太突然了,以至于他有些茫然。
齐天尘幽幽的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栽柳柳成荫。”
他从袖袍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赵玉真,“这个送你。”
赵玉真接过那一枚玉牌,好奇的问:“这是……”
“不知道。”齐天尘道,“唯一知道的是,它能给人带来好运。”
谢宣凑过来看了一眼,他博览群书,行遍万里,见过无数奇珍异宝,从外表看这枚玉牌看起来就是很平常,像是一枚很普通的白玉做成的玉牌。
为何国师会说不知道呢?
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能借我看看吗?”谢宣问道。
赵玉真将手中的玉牌交给谢宣。
谢宣翻来覆去看了一圈,在赵玉真的同意下又往里面输了些内力,这才发觉与普通白玉不同的地方。
这东西竟能吞噬内力,而且没有尽头。
无论他输入多少,玉牌都能吸收,并且毫无变化。
“确实有些特殊。”谢宣研究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异常,就还给了赵玉真。
赵玉真看向齐天尘,道:“谢谢国师!我会好好保存的。”
齐天尘点点头。
谢宣见两人事情告一段落,再次提及赵玉真的伤。
赵玉真也没拒绝,在谢宣的帮助下,很快恢复过来。
“谢先生,能摆脱你帮我找一处院子吗?”赵玉真站起身来。
谢宣疑惑,“院子?”
“一个有桃树的院子。”赵玉真道:“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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