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星澈慢吞吞地扒饭,眉眼弯起,脚丫子来回晃。
他可不傻,每个试图当他大爸的人,即使谢言不在,他也会全力阻挡!
而且他也不会告诉苏深深的舅舅,那是他的第二个敌人!
秦言压根不知道这是便宜儿子搞的鬼,他愣是没想到哪一步出了错。
封青趁秦言苦恼把盒子塞进口袋,单手推秦言出门,又把衣服塞进他怀里。
他说:“回去吧,别来了。”
事情已成定局,秦言懊悔也没用,他只能苦笑道:“意外之喜,这是礼物赠品,等几天我再把礼物送来。”
“不用。”封青对他摆手,“我们两清了。”
说完关上门。
一人在外,一人在内,在无声中谁也没动,只是一人望门,一人看地。
过了会儿,秦言在外面说:“最近出去多穿些,快下雪了。”
封青听到却没应,直到脚步声远去,他抬手捂住心脏,而后大口喘气。
“艹,这美男计也忒厉害。”
封星澈懵懂上前,奶声奶气发问:“爸爸,什么是“艹”?”
封青:“……”
接下来一个小时他对自己和小星星一同进行了文明用语教育。
接下来几天秦言还真没再来,谢晨风倒是隔一天来一趟找他们玩。
这天周一,他送完小星星,回到公司,刚落座隔壁的芸姐急吼吼的告诉他:“小封,你来的正好,咱们公司接了一单大的!”
封青感兴趣地问:“多大?”
这玩意和自己的提成挂钩,而提成就是亮闪闪的钱。
封青现在的座右铭:谁不跟钱过不去谁是王八蛋。
芸姐还没说,贾正旺的助理小王通知他们现在去开会。
路上芸姐悄悄在封青耳边说了个数,封青算了算,只按提成就能抵得过两个月的工资。
到了地方封青才清楚提成是高,但活也难干,只听对面是个新开的公司,一上来就要大操大办。
正说着小王突然进来说甲方来人了。
贾正旺暂停了会议,封青不太在意,他在构思大概的设计类型。
正在纸上涂画时,贾正旺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秀气的男人。
封青习惯性抬头看一眼,手上动作还没停,又垂眸,这个人他认识。
等等,封青手一顿,铅笔从本子上滑落在他怀里,他的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男人对封青温和一笑,而后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清澈科技的代表,孙晨。”
众人虽然不明白这代表为什么要进来跟他们来个自我介绍,但也不会落了面子,立马鼓掌拍手。
封青没动,他眉心紧锁,想到一种可能。
中午吃过饭,封青去楼顶抽烟,孙晨避着人上来,笑吟吟地主动说:“封少,秦总不知道我过来。”
封青瞥他一眼,刺道:“你自做主张为‘主子’分忧,他哪儿会怪你,感谢你还来不及。”
孙晨却摇头:“封少,今天我来是想求您件事。”
封青嗤笑:“所以用清澈科技代表的身份来,让我心软?”
他加重了“清澈”两个字,大家都不傻,更何况这俩字的背后意义太直接。
孙晨沉默后点头:“是。”
封青直言道:“我拒绝听,公司合作是公司合作,私人感情是私人感情,孙助应该比我明白。”
他说完按灭了烟,大步往外走。
在经过孙晨身边时,那人突然说:“秦言快死了。”
封青脚步猛地滞住,他侧头,疑道:“秦言知道你这么诅咒他吗?”
孙晨苦笑:“真的,上次回家秦总强行吃药恢复本体,却又因为听到您被打的消息中断药效,现在他的状态极度不稳定。”
“不然,谢晨风也不会被派过来。”
封青却在这一刻彻底冷下脸:“孙晨,秦言的所作所为是他自己决定,你不能因为关心则乱来这边对我进行道德绑架。”
“再利用我的愧疚让我去见秦言后原谅他,我和他的破裂感情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被看穿心思的孙晨脸上发红,在封青决绝的背影中,他快速说:“封少,秦总现在的情况很不对,您至少去看一眼!”
封青压根没再理会。
只是刚拐弯,封青正好和一脸震惊的贾正旺对视上。
贾正旺惊恐:“你和孙总居然是一对!”
封青:“……”
他怀疑贾正旺什么也没听到。
“不是,我和他只有过几面之缘。”
贾正旺不信:“你俩刚才的拉扯劲儿可不像。”
说完他啧啧称奇,“之前的姚枫,现在的孙晨,还有你那早亡的前夫,封青啊,你可真招人。”
封青要不是知道贾正旺嘴贱,现在恨不得一拳上去。
他深吸口气,问道:“贾总,清澈科技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我之前怎么没听过。”
贾正旺悄默默地说:“一个星期前,听说是京北那边的少爷,挺厉害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来咱们这‘穷乡僻壤’里开公司。”
“不过上面挺支持的,毕竟咱们GDP常年末尾,现在搞互联网又这么挣钱。”
话点到为止,封青也没再多问。
但对于贾正旺的持续追问的心,他翻个白眼,拒绝回答。
杨女士住了半个月院,身体差不多恢复,她非闹着要回去,封青拦不住,就说让她在云市住半个月,等彻底好了再走。
两个拗来拗去,杨女士说她先回去看一眼封大山,再收拾点东西过来。
封青请假和杨女士一块回去,还买了礼品感谢了峰叔,要不是峰叔看见,杨女士现在还不知道会怎样。
忙活了一天,晚上仨人吃过饭,杨女士趁着封青去刷碗,她进去说:“那医院单间是不一样,安静的很,就是一点不好,没人说个话。”
封青听出了杨女士的弦外之意,只闷声回答:“妈,我和秦言真不可能。”
杨女士转变思路:“这年头有了编制不容易,这可是铁饭碗。”
封青失笑:“妈啊,你别操心我的事了,我心里有谱。”
杨女士皱眉:“看来你看中霍柯,不过我怎么觉着你对秦言的感情……”
这事看破不说破就行,封青急忙叫停,哄着杨女士去照看小星星的作业。
自从上次孙晨告诉他“秦言快死了”,时间过了四天,而秦言已经一周没来,谢晨风这周也没过来,只在手机上偶尔发个消息。
刷完碗,他突然间心神不宁,坐立不安,其他烦心事没了,秦言的事又一点点的冒头缠在他身上。
封青蹲在地上拽了几·把头发,烦躁地想抽烟,但杨女士肯定不让,他拿起外套说出去买东西。
脚下提拉着棉拖鞋,睡衣外面套了个风衣,他刚到楼下走两步,一点冰凉的湿意落在他鼻尖。
封青抬头望,一片一片的白色雪花往下落,带了冷意,又带了不可言说的浪漫。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封青呼出口白气,不知怎么,心情更差。
他找个了椅子坐上去,在风雪中点了根烟,感叹了句:“人果然不能太闲,容易无病呻吟。”
“秦言那个煞笔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做的事又不是我让做的,怎么一到负责上面就找我。”
“我又不是冤大头。”
“……”
“那煞……那玩意不会真死吧?”
封青怎么想都认为不可能,秦家人又不是吃干饭的,怎么会亲眼看着秦言出事。
不过他瞄了眼手机,这个点通常谢晨风会给他联系,他托着下巴等了会儿。
最后自暴自弃打了谢晨风的电话,心里还想着:我这是关心谢晨风而已。
对面在快挂断时才接上电话,声音疲惫:“封青青,你怎么今天想起给我打电话。”
封青义正言辞:“我关心你。”
对面传出笑意,不过几瞬,谢晨风的声音带了份忧愁:“你要不要来看看他,我怕他坚持不了多久。”
如果说孙晨的话封青还保持怀疑,那么谢晨风说的,他会完全相信。
他似乎被冷风吹的发抖,仍嘴硬道:“他是谁我不知道,我只是给你打个电话。”
谢晨风:“封青青,那你来看看我吧,顺便给我带点吃的,行嘛?”
封青的“不行”在唇边绕了几圈愣是缩了回去,他说:“我只是去看看你。”
谢晨风:“对,看我。”
挂了电话,封青给他妈妈发了个消息,说晚点回去。
手机屏灭掉,昏黄的灯光洒下来,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而影子在突然间的某一刻,飞奔离开这处,在一个一个的路灯下,影子彻底消失。
半小时后,谢晨风开门,封青把从路边买的馄饨递上去,他绷着脸,用力掩埋紧张:“吃的。”
谢晨风接过来,带他去了二楼。
途中没看到孙晨,封青倒松了口气。
谢晨风停在某个房间前,手放在门把上,忽然回头眼含泪光地说:“封青,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我真的怕救不回来,你们连对方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封青的心跳骤然加快,他的指尖扎在手心,疼痛让他不至于惊慌。
他想说什么,可喉咙却像被硬物堵住,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最后他沉默合上嘴,只是坚定地点头。
门把缓慢下划,封青的心也跟着绷紧,但下一刻,谢晨风又回头说:“封青青,要不你再做个心理准备?”
封青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他揉了揉心脏:“没事,我做好了他成为植物人的准备。”
谢晨风:“……”
她往后退几步,“我认为这个时刻还是由你自己看的好。”
封青什么也无法在意,他不敢想,秦言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会这么容易死亡。
可他要真死了……封青的手在颤抖。
不论其他,至少他的内心希望秦言要好好活下去。
思索间他大力打开门,想象中的悲痛场景一下子被接连不断的“哇呜哇呜哇呜——”给打断,并且毁的渣都不剩。
温馨的房间里,谢晨头上带了朵向日葵玩具,腰里穿了海草裙,右手拨浪鼓,左手小狗玩具,这会儿正扭腰逗床上哇哇大哭的小孩。
封青被惊得后退一步,他喉结滚动,眼眸惊恐。
谢晨风挡住他的退路缓缓开口:“没错,床上那个哭的很凶的刚刚两岁的小屁孩正是你的前夫——秦言。”
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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