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该是所有人欢聚一堂的盛会,却因为一桩丑闻闹得不可开交。
最要命的地方在于,这桩丑闻还刚好是主角家的。
有人看热闹,有人已经在思考如何危机公关化解这件事。
俞清对斯玉葭有万般猜测,在这个丢了理智又丢面子的场合,终究是忍住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仰望着台阶上的斯玉葭,深情道:“老婆,咱们夫妻一体,请你一定要相信我,都是你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勾引我,他跟我说过,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我手里的证据足够他身败名裂,等消灭了他,咱们就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论颠倒黑白,还得是这些厚颜无耻的人。
暂且不说俞清是不是被斯天佑勾引,经过刚才那么一闹,没有人相信他是为了斯玉葭出卖自己。
斯玉葭没说话,只是冷冷看着他。
俞清以为斯玉葭正在思考真假,满怀希冀地往上走。
“你可真会装啊俞清,我当初以为你人品还不错,现在想来,你早就收买了身边的人听你说好话吧?”
在斯玉葭到这桩婚事上,斯玉竹作为和她极为亲密的堂姐妹,始终都在关注这件事。
从开始相亲时调查俞清,到后来监督俞清的行踪,斯玉葭背地里做了不少努力。
她发现俞清几乎没什么缺点。
在斯玉竹心里,这样的男人勉强配得上在她心里几乎可以算是天仙的姐姐。
也是在他们结婚后,斯玉竹不再在俞清身上耗费心思,才让他越来越有恃无恐。
一声清脆的响声惊醒了所有人。
只见斯玉竹打碎一瓶香槟,手拿着细颈瓶身,阴测测地朝着俞清走过去。
“别别别,杀人犯法啊玉竹!”
斯玉竹的父亲在人群里惊叫道。
“我不杀人,不是说纳百川吗,实施这个能不能纳?”
众人陷入诡异的沉默,齐刷刷地看着斯玉竹。
实在是此时的斯玉竹气场太强,看起来真的想和全世界同归于尽。
俞清双手紧紧握住栏杆,他没有试图躲避。
见识过斯玉竹的功夫,他担心越躲挨打越多。
而且被斯玉竹逼视,俞清觉得自己像是被剖开了。
“玉竹。”
清泠泠的声音响起。
能止住斯玉竹动作的只有斯玉葭。
她缓缓地朝楼下走,脸上没有笑容,但表情始终都没有任何变化。
“如果你实在气不过,不如让我来,婚内双方产生冲突时家务事,你来就变了性质。”
就这么一句话,斯玉竹冷静下来,乖乖把残破的香槟瓶往旁边一丢。
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
玻璃花在俞清脚边炸开,吓得他赶忙抱住栏杆,哆嗦着身子看斯玉竹,敢怒不敢言。
“麻烦各位做个见证,我今天和俞清签了离婚协议,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斯玉葭朝着某个方向看过去:“艺佳,快来。”
人群里跑出来了个熟面孔。
姚弗卿挑眉,看着穿了职业装的年轻女孩。
是她们帮忙围殴前男友的倒霉女孩孟艺佳。
孟艺佳目不斜视地走到俞清身边,将离婚协议递给他:“一式两份,就差您的签名了。”
她顿了顿,继续道:“如果您对条款有任何不满,可以当面提出,我们不接受调解。”
俞清:……
他哆嗦着手翻动着离婚协议书。
斯玉葭还是这么绝,就连离婚都划分得明明白白,大到两个孩子的抚养权,小到家里的锅碗瓢盆,全都写明白了。
难怪这份离婚协议书厚得像块砖。
打心底来说,俞清并不想跟斯玉葭离婚。
两个孩子不用他带,斯玉葭把家里的一切都操持得非常好,他父母对这个儿媳也无比满意,连带着看他都顺眼了很多。
可是俞清也知道,事到如今,应该没有了挽回的余地。
他深吸一口气,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没什么意见,就是我爸妈那边可能还需要商量一下……”
孟艺佳面无表情道:“俞先生和李女士已经被我们通知了,现在就在来的路上。”
这话不是在吓唬俞清。
他的父母的确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原本亲家生日,他们就该到场。
不过因为俞清的性取向,他们老两口一见亲家就心虚,遇见这种大场合一般喜欢派儿子去。
这次不一样了。
老两口提前拿到了儿媳发出的请柬,上面写得明明白白,邀请他们出席。
他们可能还以为俞清瞒得滴水不漏,儿媳只是为了给感情深厚的婶婶庆祝五十大寿才这么大张旗鼓。
宴会厅的正门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大家不约而同地回头望过去。
俞清的父母打扮隆重,面带喜色,显然还不知道正在发生的一切。
率先看到大屏幕的是俞清的父亲。
哪怕隔了老远,姚弗卿也能看见他老人家嘴角难以保持的弧度,他颤抖着嘴唇,原本红润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姚弗卿心想,要是她面对这种大场面,高低当场表演个大义灭亲。
和看热闹的来宾们不一样,俞清腿都在抖。
他父母一直以为结婚之后他变好了!
屏幕上的照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成了他和斯天佑的露点合照!
他嗫嚅着嘴唇想解释。
父子俩遥遥相望,下一秒,俞清眼睁睁看着父亲一头栽倒在地。
旁边的侍者显然也很惊讶,脸上的笑容顷刻间凝固,伸手想去扶俞父,可惜已经来不及。
站在门口的侍者更是行动迅速,立刻用对讲机通知同事叫酒店医生并拨打急救电话。
俞清的母亲原本挽住丈夫的胳膊,因为他突然倒地,也被带倒,发出一声急促的惊叫。
“我爸妈要是出什么事,我一定跟你们没完!”
俞清红着双眼,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孟艺佳。
他并不看“罪魁祸首”斯玉葭,因为他能感觉到,斯玉竹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如同一只野兽,蓄势待发。
等确定父母的情况,俞清有自信能拿捏住斯家!
随着俞清一家三口退场,整个宴会厅恢复寂静。
斯玉竹的母亲淡然一笑,站在高台之上招待宾客:“刚刚的餐前甜点大家还满意吗?给大家送个调剂罢了,希望今天大家能吃好喝好,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姚弗卿随着人群鼓掌。
对于在场的所有来宾来说,这一晚是挺难忘的。
看了一场捉奸大戏,被劈头盖脸喂了一嘴瓜,甚至主家还落落大方让大家继续交流讨论,许多人都觉得礼给轻了。
以斯家的架势,显然是希望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让俞家里子面子都丢了,以后混不下去。
斯家虽然已经随着纸媒没落,应有的关系仍在,俞家之后再想打赢舆论战,恐怕会比较吃力。
姚弗卿被李成蹊拉着往楼上走。
“我刚才看见玉竹姐姐带着玉竹和她父母上楼了。”
姚弗卿:?
家庭聚会她们跟着干什么?
“孟艺佳也上去了,而且玉竹朝咱们打了个手势,你是一点也不看啊。”
姚弗卿:……
那不是忙着替俞家点蜡吗!
她们上楼之后,很快就听见似有若无的说话声传来。
一间休息室的门虚掩着,激烈的争吵声传来。
姚弗卿和李成蹊偷偷摸摸地走到门口,被斯玉竹的滚动字幕贴脸通知:
【别走!快打开手机录音】
姚弗卿:……
真不愧是做狗仔的,连自己家都不放过。
她一扭头,李成蹊手机静音又开录音,把手机丝滑塞进斯玉竹手里,动作快得如同做过狗仔。
姚弗卿叹为观止。
斯玉竹的声音也在此时响起,像是为了掩盖她正在干的见不得人的勾当:“到底是谁!这些照片是谁拍的!”
“是我。”孟艺佳的声音弱弱传来。
“妹妹,别干律师了,不如跟我……”
“咳咳,”斯玉竹母亲打断斯玉竹,“葭葭,这件事你想怎么处理?我和你二叔都站在你这边。”
做狗仔是什么很光荣的职业吗?
斯玉竹的母亲不理解女儿的职业,甚至每天担心要去警局捞她。
现在居然还想拐带未来的律师做狗仔?
斯玉竹只当听不懂亲妈暗示,继续道:“我们工作室……”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斯玉竹的母亲再次打断她。
安静了一会儿,斯玉葭终于发言。
她说话时温温柔柔,和刚才冷静的模样判若两人:“谢谢婶婶给我任性的机会,至少今天让我出了一口恶气。”
“不过你们也知道,孩子一个都不可能给俞家留。”
斯玉竹不理解:“孩子以后还能再生,姐,你这几年为了孩子不断忍让,一直在操劳……”
“孩子都不是俞家的。”斯玉竹的父亲打断她的喋喋不休。
饶是斯玉竹,也被这个真相震得不轻。
她的眼神里写满了迷茫。
这种事是能在这种场合说的吗?
“还有俞家,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是个空壳公司,该带走的我都拿了。”斯玉葭继续道。
斯玉竹没有哪一刻更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只是个宝宝。
为什么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不懂?
“二叔二婶,我只有一个请求,就是能不能不让玉竹联姻?我受的苦不想再让玉竹经历了。”
“现在陶家二少失踪,老三又有了未婚妻,你们难道真的要让玉竹嫁给陶老吗?”
斯玉竹一个激灵,终于有了她会答的题!
她高高举起手,甚至忘了还在录音的手机:“这题我会!陶逸已经找回来了,现在正在我家被我捏圆搓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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