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昭一走，李成蹊立刻挽住姚弗卿的手：“姚总，你对每个妹妹都这么好吗？”
“……没有的事，”姚弗卿看了一眼时间，问她，“要回家吗？还是再逛逛？”
两人一同走出奶茶店，李成蹊左顾右盼，道：“原本想等陶黎回来了一起选备婚用品，不然姚总你先帮我把把关？”
懂了，又是他们play的一环。
姚弗卿没拒绝。
“准备结婚了？我这句恭喜实在说不出口，可惜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斯玉竹突然冒出来，这次依然穿了一身旗袍，和李成蹊站起来倒是更像好朋友。
她手里拿着把团扇，轻轻挥了挥，递给李成蹊：“这次陶黎没在吧？上次没加上好友，我回家辗转反侧，妹妹，来加个好友？”
李成蹊的表情不太好看。
姚弗卿很能理解她的心情，任谁被当面骂未婚夫都会不高兴。
她正准备上前调整矛盾。
李成蹊拿出手机：“我扫你？”
姚弗卿：？
斯玉竹喜出望外，手腕一翻，露出团扇背面的二维码。
姚弗卿瞳孔地震。
这是什么神经病？把二维码印在团扇背面？
斯玉竹笑嘻嘻道：“上次被陶黎一手捂住手机，我回家反思了一下，是我的二维码不够大。”
看她恨不得拿出二里地好方便李成蹊扫码的架势，姚弗卿沉默了。
“上次没来得及跟你道谢呀，”李成蹊亲亲热热地挽住斯玉竹，“感谢你为我着想，说了那么多。”
“嗐，我也是为自己着想，”斯玉竹摆摆手，“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斯玉竹，斯文的斯，玉佩的玉，竹子的竹。”
李成蹊点头。
“我为什么和姚弗卿这么熟呢，因为我其实是个狗仔。”斯玉竹一本正经道。
他们家是做纸媒的，这些年日薄西山，她这个新传人干脆另辟蹊径。
斯玉竹这条险路没选错。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做狗仔倒是比别人多了不少优势。
姚弗卿和她又有那么点同学关系，自觉找她要比找外人靠谱点，两人一拍即合。
“美女，我们工作室有段时间没进项了，介意做我们的话题人物吗？”
李成蹊是个不出名的三十八线开外小明星。
之前能去慎谨行的剧组拍戏，也算是温星也出事之后和他们公司洽谈时顺带塞进去的小角色。
要拍的东西两三天就能结束。
她上次出名，就是和陶黎在一起时被拍。
陶黎作为a市这个霸总云集的地方里唯一一朵不霸总的奇葩花，多次因为绯闻被关注。
李成蹊也就这么小火一把。
虽然大家都不看好他们，看到新闻当天，就有人猜测，陶少这次换女朋友是不是平均速度。
后来两人踏踏实实过日子，也就没有网友记得他们了。
头铁如斯玉竹，打量李成蹊：“你这么漂亮，不应该不火，是不是陶黎不同意你当明星？”
倒也不是。
提起这个，李成蹊为难地望向姚弗卿。
“她就是单纯没事业心。”姚弗卿插嘴。
一开始，她和蒋芦都觉得李成蹊是个好苗子。
不过她不是科班毕业，两人一合计，干脆给她报了个班。
李成蹊学得很认真，可惜一演就废，活脱脱一个木头美人。
姚弗卿突然道：“慎导对演技有要求的，你怎么顺利通过的？”
“因为我演的那个角色，”李成蹊心虚抠手，“刚好陶黎不在，符合我深闺怨妇的怅惘心情。”
姚弗卿：……
谁说没天赋，这不挺有天赋的吗？
“所以妹妹，想变得更火吗？”斯玉竹兴奋搓手，“你知道的，我们工作室有一定规模，我还有几十个嗷嗷待哺的小鸡崽要投喂。”
斯玉竹开始一连串卖惨：“我那次搞破坏不是真的喜欢陶黎，而是快走投无路了。”
那份婚约是真的存在，斯玉竹原打算试探个合适的人选，结婚赚钱。
不过这份婚约属于斯玉竹和陶家老二，也就是陶黎的堂哥陶逸。
原本斯玉竹和陶逸勉强算是青梅竹马，上学时互相看不惯，知道了婚约更是互相嫌弃。
陶逸从小喜欢摄影，长大之后干脆不顾家里的反对做了摄影师，满世界蹓跶，只为收集漂亮的风景。
直到某次他说要去追极光，这么一去就再无消息。
所有人都没放弃寻找，可惜仍然毫无音讯。
斯玉竹摸着下巴，神色凝重。
“按照言情小说里的套路，他可能发生意外昏迷失忆，然后被一个好心女人救了，等到他们感情稳定就能回来了。”
李成蹊捧着脸，看着斯玉竹安慰道。
这是安慰吗？这是火上浇油吧？
姚弗卿深觉队伍难带。
“不过也有可能，他半路上被带走做什么研究了？”姚弗卿安慰道，“我记得陶二哥大学时学网络安全？”
斯玉竹摇头又点头，沉吟片刻：“你们说，我嫁给陶逸他爸怎么样？”
李成蹊：？
姚弗卿：？？
斯玉竹好想把自己说服了：“陶逸他妈已经不在很多年了，他爸已经七十了，我嫁给他，过不了两年他就死了，按照我们家和陶家的协议，还能美美继承遗产养小鲜肉，比嫁给陶逸划算吧？”
她掰着手指一条条数这件事的好处：“如果我嫁给陶逸，他比我大两岁，就按科学研究来说，假如我们活到七十岁，他比我早死七年，那就是他死后我还有五年快乐时光，倒不如……”
姚弗卿敲敲桌子。
这里是公众场合，她担心斯玉竹说什么被传到陶家人耳朵里。
斯玉竹恰到好处地停嘴，眼神却越来越亮。
“斯小姐慎重，”李成蹊拦住她，“陶黎的大伯我见过，身体硬朗，只少能再活二十年。”
她委婉道：“你也不想同学嫁帅哥，你嫁帅哥他大伯吧？”
斯玉竹摸着下巴：“我是嫁给遗产。”
“而且陶黎的大堂哥，不是个好相处的人。”李成蹊委婉道。
斯玉竹却开始兴奋了：“我就知道他们家有瓜。”
李成蹊却不再往下说。
好在斯玉竹接了个电话，似乎跟某顶流有关，来不及跟她们道别，已经一个人跑路。
姚弗卿负责送李成蹊回家。
“真的不进来坐坐吗？”
李成蹊赖在车上不走，眨巴着眼睛看姚弗卿。
姚弗卿开始画饼：“还有事情要忙，忙完了一定。”
她的手机又懂事地响起来，姚弗卿没说话，李成蹊遗憾下车：“那下次见啦，姚总。”
姚弗卿朝着她挥挥手。
-
电话是夏行离打来的。
“资料到手了。”
姚弗卿摩拳擦掌：“我现在就回。”
这份资料是姚弗卿之前托人查的温星也过往经历。
之前姚弗卿签人，只在意对方在派出所能不能开出无犯罪记录证明。
最近两年娱乐圈的爆炸新闻频出，姚弗卿慎重了许多。
他们公司虽然三天两头被粉丝骂，但真的是交五险二金的正经公司。
姚弗卿拿到资料，决定回家再看。
这份资料里的内容寥寥无几。
除了一开始认识温星也时她说过的父母和家里情况，其余的记录并不算多。
看起来这一家人和谐温馨，唯一多出来的就是养子陆西风。
这个孩子是温星也的父亲从孤儿院里带出来的。
一开始，两个孩子关系还算不错，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青春叛逆，温星也十三岁之后，对陆西风的态度急转直下。
后来温星也的父亲投资失败自杀，母亲也跟着郁郁寡欢，很快离开，陆西风也不知所踪，只留下刚刚成年的小女孩独自面对家里的巨额债务。
姚弗卿突然想起慎谨行的猜测。
他是温星也多年邻居，一直都怀疑陆西风其实是温星也爸爸的私生子。
不过他也只是猜测。
资料里关于陆西风的记录很少。
现在再查陆西风一定会惊动他。
因为他不再是豪门养子，而是自己手握权力的老板。
也有一种可能，姚弗卿能得到的只是陆西风包装过的资料。
她思索片刻，还是决定放弃这个想法。
“大忙人忙完了吗？还记得你有一对空巢父母吗？”
姚弗卿打开手机想联系夏行离，险些被突如其来的闪信闪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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