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总是被人偏爱着,雨淋漓过后的涅磐重生的气息,吞吐入心肺中,给予新生的勇气。
并不躁热的春日暧阳,照射出树木丛里天然石子路,浅色衣裳的少女,跑入其中,身上铃铛,叮叮铃铃响起。
风吹起的灌木丛的叶片,婆娑响应着,迎入少女的脚步,围着她去怀抱她。
多么娇贵的小姐,多么明艳的少女,她扬起的笑容,如春日暖阳!
将父亲母亲本麻木的内心,重新的鲜活跳动,为自己的明日,为少女的每个新的一天,并不只为了还债赎罪。
倘若有人问起,少女是如何做到如此欢喜的,少女定会回头回应,扬起沉寂许久的笑容,虽然僵硬,但绝对真诚的回答道,“天生就不健康的我,看见我未知的未来,居然能想起美好,如何叫我伤心呢?”
父亲母亲相伴左右的外出游玩,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一路上,父亲母亲都在为小潇安一一介绍着事物。
泥路的尽头有几颗榕树,它们占据了十几平米土地,显得十分壮观。
阮瑷见小潇安,被这几棵树吸引了注意力,就停下来,在一旁介绍着这种树,“这是榕树,即可入药,也是人们冬日的碳,今年冬天应该就要砍掉了,明年应该就看不见这么大棵的了。”
李潇安微微皱眉的看着这棵高大的树,疑问道“为什么要砍掉呢?那夏天的地面没了树根的稳固,下大雨了,把村子淹了怎么办?”
李彰坠在路后,浅笑的跟着小潇安和阮瑷,听阮瑷解答道,“这山上还有许多的树,秋日落了种,等新树长出来,已经长了一段时间的树,就会变成老树,而老树就可以被砍掉了,是不怕夏日的洪涝的”
听了母亲的解答,李潇安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遍面前的树,回头望着父亲母亲,口无遮拦的直接问出了心里刚想的话,“那可以不砍掉它吗?”
“乖宝,不砍掉它入药是为民,砍掉它取暖也是为民,这样它的存在都是意义的。”穿着月白色的衣裳的母亲,是药谷的谷主,是村落的守护神。
李潇安一直都觉得母亲真的是如神一般的人,她如此的怜爱一切。
李潇安又问出了一个自己也不敢相信是出自自己口的天真问题,“那它会不舒服的。”
这句话说出口后,李潇安自己的内心就反驳了自己,“人作为顶端的统治者,如果事事考虑其他的感受,又怎么能存活下去呢?”
可父亲母亲并没反驳和讽刺自己,而是耐心的解释道,“乖宝觉得它疼,那我们就不去伤害它,不就好了吗?”
但李潇安好像猜不透自己的内心,偏要说一些为难人的问题,去追问,“别人伤害它的话,我可以去保护它吗?”
父亲母亲并不觉得这是在为难自己,顺着话,给了李潇安肯定的答复,“当然,这有何不可呢?”
李潇安心里知道,如果继续追问下去的话,会显得很像是拷问,所以尽量用询问的语气去说,尽量让这句话,不要显得太过于逼迫的去说,“我用我的权力去保护它,你们不生气吗?”
“我们不生气呀,你既然愿意保护一棵树,那你肯定也愿意保护一群人,不是吗?”父母就陪着自己站在这棵大榕树前,内心的解答看自己。
自己仿佛就是从层层迷雾中,硬是要扑腾出一条明亮的道路来,一次询问都是为了了解自己内心,以至于去了解别人对自己的态度。
李潇安刨根问底的提问,阮瑷理解为这是小潇安安认识这个世界的开始。
在树的外围绕了一圈,昂头看着树梢,挑起眉头,说道“可是我没有保护人的能力,但是我又偏爱这棵树呢。”
“人人都有偏爱之心,怎么能直截了当的说他是错的呢?”
“如果我偏爱错了东西呢?”
“多翻阅经典书籍,多领悟其中含义,多代入自身感受。那你就已经可以培养自己的公平了,甚至可以更接近于圣人。”
“圣人”只出现过自己所阅读的文言文里,成为品德高尚,才学智慧的人,李潇安感觉是至简即繁的事。
李潇安走到树后,去绕着,探出头,为难道,“母亲,这个好复杂呀!”
阮瑷冲着小潇安,歪头笑道,“你爱这棵树,你怕它受伤害,你就保护它,如果你为了保护它而伤害了别人,但你无愧于内心,当你受到惩罚,你也不会悔改的。”
李彰在一旁补充的说,“人总是有时候走到黑才会发现那条路并不是康庄大道,悔改就说明他做错了,可众人觉得他做错了,他又不悔改,那就说明他不适合处世,避世是他最好的选择了。”
“那父亲母亲要教我怎么去做吗?”李潇安走在前面,踩着榕树露出地面的巨大根茎,头也不回的扬声问道。
两人跟在小潇安身后,见树影上边逐渐斜长身影,觉得小潇安正在长大。
小潇安听见父亲母亲承诺般回应着自己,“我们尽我们所能。”
李潇安豁然开朗,往前小跑了几步,“感觉真的好好呀!”
小潇安笑容灿烂地跑在前面,两人本就是修行者,没几步路就能跟上去,但两人在后面,欣慰的望着奔跑起来的,小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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