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去福利院的日子。
林至没有起的多早，只是正常的时间洗漱完换衣出门。
刚出单元楼迎面就吹来一股冷风。
但林至却好像没感觉到一样，抬头看了眼小区里的树木，枝干上只剩下几片摇摇欲坠的枯叶。
申海城降温降的太突然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就从秋天步入冬天，很多人都还没来得及翻找出冬天的衣物。
林至看向拎着的一大袋子手织围巾和手套，眉眼弯了弯。
幸好提前了很久准备，这才赶上了冬天的脚步。
林至到福利院的时候，院长正在和食堂阿姨给小朋友们分早餐，还有不少的志愿者也在帮忙。
这个福利院里没有老人，基本上都是一些身体有残疾、心理有缺陷而被父母遗弃的可怜孩子。
一个五岁的小姑娘注意到来人，连餐盘都没有拿就朝门口跑去。
“小林姐姐！”
林至蹲下身，张开双臂让小姑娘钻进了她的怀里。
屋外冷风刺骨，林至刚从外面进来，身上却特别的暖和，暖和到让小姑娘想永远待在她的怀抱里。
“小林姐姐我好想你，你都好几天没来看攸攸了。”
“小林姐姐也很想攸攸。”林至伸手给小姑娘擦了擦眼泪：“这几天有听姐姐的话，好好喝牛奶吗？”
小姑娘这会儿倒是没吭声。
没等她开口，院长慈祥的声音先传到了耳边：“她呀，只有你在的时候才会喝两口牛奶，平常里说什么都不肯喝。”
这个叫做“攸攸”的小女孩是林至去年冬天去医院复查的时候在走廊里领回来的。
那天是冬至，小姑娘一个人攥着病历报告坐在医院门口的长椅上，可能是穿的比较少的原因，脸和耳朵都冻的通红。
林至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放在长椅旁边。
申海城冬天的风不大，但很刺骨，林至摘下围巾的那一刻碰巧有一股风吹来，她下意识抖擞了一下。
“把围巾系上吧，别冻感冒了。”
小女孩抬起头，却只看见了林至离开的背影。
围巾上还有她刚刚戴着的余温，小女孩戴上围巾，却有些贪恋不属于自己的温暖。
等林至做完了全部检查准备离开的时候，小姑娘还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她怎么想都不太对劲，这才走过去搭话。
但是走近了她才发现不对劲。
唇腭裂的宝宝其实在产检的时候就能检查出来，就算执意要生下来，后期手术也是有治好的可能性的，可是看这孩子……
“你的爸爸妈妈呢？”林至蹲下，看着她问。
“他们不要我了。”小女孩的语气太平静了，平静到就像是一潭死水，让林至有些不敢相信她只是一个屁大点的小孩。
或许是因为自己身体的缺陷，也或许是因为父母的无情，小女孩偏过头，不再让林至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面容上。
“我会吓到你的。”
“不会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至没有迟疑的回答，小女孩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她。小女孩也是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大姐姐有着雪白色的睫毛和头发，就像是雪国的天使一样。
她不经感叹道：“好漂亮……”
林至没回她这句话，只是帮她把围巾又系的紧了些。
“我准备去隔壁的面馆买饺子吃，你要和我一起吗？”
林至不怎么笑，又因为身体的原因，整个人看起来冷冰冰的。
但是对于小女孩来说，她就是冬天的太阳，温暖如春。
“我要。”小女孩毫不犹豫的牵上她的手。
“不过我没办法养你。”
“我知道的。”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小护士追了出来，朝她们喊道：“请等等！”
回过头，林至看见小护士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叠纸币，还有两个暖宝宝。纸币的零钱比较多，但总额应该不是很大。
“新延南街那边有一家儿童福利院，我看你也是个学生，应该没有能力赡养她，可以的话，麻烦你送她去那里吧。”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她的父母前后带她来检查了很多次，但是因为手术费的原因，还是选择了抛弃她。刚刚在里面看到你们，所以希望你可以送她去一趟福利院。”
“这些钱是我和我同事身上全部的零钱，不是很多，就当你打车去的路费了，剩下多余的钱你可以留着。”
林至看着她，刚想说不用了，可是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口。
她收下了两个暖宝宝，没有拿那笔钱。
小护士笑意盈盈地把钱塞在了她手里，说：“善有善报，这钱就当是你们饺子里吃到的红豆。”
“对了，冬至快乐。”
林至的目光在手心停留了很久，唇角弯了一下。
“冬至快乐。”
-
“林至？林至？”
院长的一声声呼唤将她飘走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想什么呢，我都叫了你好多回了。”
林至扯了个笑：“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件事。”
她接过院长递过来的热牛奶，吹了两下又给攸攸：“要是不听话的话，姐姐以后来的时候就不给攸攸带好玩的了。”
一听这话，小姑娘就算是不想喝也得喝了。
“攸攸听话，攸攸会听话的。”
林至笑着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攸攸乖，姐姐就乖。”
院长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眯成一条线：“要不然老是说你们两个像亲生姐妹呢，攸攸啊，最听你的话了，你可得常来啊，要不然再长大点，我还真就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
林至也笑：“攸攸去那边和大家一起吃早饭吧。”
小姑娘听话的跑开了。
林至的目光没有从她的背影上收回，眼角依然带着笑，说出的话却有些苦涩：“可我也不知道还能来几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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