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个爽朗的不拘小节的妹子，完全没有架子，说道歉就道歉，对他们的态度也很好，各方面都十分配合，好像很好应付的样子。
实际上在场的人只要不傻，就不敢小瞧对方。
在什么时代都有关系户，什么时代都有性别歧视。更别说现在这个污染横行时代，天性相比较男人更加敏感脆弱的女人生存环境更是困难。
没有完全没真本事的关系户敢来城外，敢来城外并且压过一众男人成为他们队长的女人，绝对不可能是好对付的傻白甜，她们只会比同级的男人更加厉害，只因为性别就小瞧别人的家伙只会倒大霉。
萧源对苏笑很感兴趣，她在文职工作方面已经接触到不少优秀的女性，但纯武职方面的还很少，行动队女性就偏少了，调查员更是可以说阳盛阴衰的工作，萧源的存在在很多人心目中已经是传奇人物。
“她这个人怎么样，你们有了解吗？”
这个问题主要问的是在公司呆过的沈奇和在城外负责绿毛球果树的曲景明，至于傅凌，萧源并不怎么期待他的回答，他的情况能够记得特安局一部分人就不错了，公司的一般员工跟他应该没什么接触。
“我只知道薛凉。”曲景明对此只能表示抱歉，“公司城外有好几个大果园，里面的负责人年年轮换，只有总负责人是薛凉好多年都没有变动过。”后来他就懒得记这些人呢，只要记得薛凉就行，薛凉如果退位或者调任，自然会指定新的人来负责这件事，他到时候也只需要知道新的总负责人是谁就行。
其他的事情都是公司内部的事，曲景明是不管的，也不好管。
“年年都换？”那也太频繁了一点，萧源心想那岂不是新的人才适应没多久就又要换人了？
“嗯。”曲景明肯定，“运输线的人没什么变化，只有城外驻扎的人是年年更换的。”
“绿毛球果树只要第一批种好后，后面不需要特别管理，只要赵浩洋不出问题，绿毛球果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如果有万一的情况，他们其实也基本上可以说处理不了。”
“所以果农什么的都不需要，只会留一队人巡逻，主要是防止城外的浪人和污染物搞破坏造成太大的损失，还有就是盯着绿毛球果成熟的时间，及时通知城内的人出来运走。”
意外的比例不高，绿毛球果树和它底下的肉丘不是毫无抵抗之力任人折腾的，数量够多，也不需要负责管理的人赶来赶去，不准任何生物过来吃一个两个绿毛球，他们需要做的事情就更少了，基本上也没有太大的危险。
这样一来呢，用太厉害的人过来管理显得有点大材小用资源浪费，不符合公司一切行动以利益为导向的原则。随便选人也不行，城外本来污染值就高，绿毛球果树有净化能力也架不住地底里生活着大批量肉丘，一般人扛不住。
这就跟人人都知道植物光合作用释放氧气，绿植多的地方空气更清新，但过犹不及，原始森林那种对人就很危险一样，氧气浓度高，二氧化碳浓度可也不低。
绿毛球果园也是这样，果园里面的污染浓度比周围还要高上许多，就算有防护服，等级太低的觉醒者也不适合在城外呆太长时间。
这样综合下来，选有些本事又不是顶尖战力的人过来，一年一轮换的模式其实还挺适合，这个职位也从无人问津变得很多人都愿意出来看看当做是镀金了。
沈奇对苏笑这个人倒是有点映像。
“之前我来城外找材料的时候碰见过。”沈奇想了想，“是个很厉害也很负责任的女人。”
“等级不高，B ，有上升空间，还没经历过基因优化。在公司的武职人员中没什么优势，还因为性别和背景的原因失去过好几次机会。”八卦是人类的天性，苏笑在公司中层还比较有名气，沈奇都不用特别打听对方，都被迫知道了对方不少事情。
当然，这可能跟他老往城外跑有关系，苏笑也总往城外跑，之前就经常接去城外找材料或者护送科研人员到城外找材料保护他们的安全这一类的单子，那一圈都是老熟人了，闲来无事的时候聊天，经常就会说到苏笑。
沈奇对别人的私事不敢兴趣，苏笑也不是那种喜欢把自己的私事大张旗鼓到处宣扬的，以沈奇的观点来看，好多人一副我很了解的样子，其实十句话里面起码有八句是假的，一句是似是而非的胡编乱造，之后最后感叹的那句：“一个女人这么拼干嘛？”大概是真心话。
沈奇不愿意在背地里讲这些没有经过证实的事情，只讲自己知道的，其他多余的一句话没说。
最后只评价，“是一个厉害的女人。”
好吧，问了等于没问。
水豚没有固定一个位置不动，连带着赵浩洋和苏笑都跟着跑，苏笑速度上可能有点跟不上，架不住她对这片果园可熟悉，总能在他们下一次转移之前找到他们的位置，这人也很有意思，她发现这情况后干脆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实时位置更新，他们只要能够跟苏笑汇合，迟早能见到赵浩洋和水豚。
在第三次错过之后，一行人总算碰到一起。
水豚确定位置自己就哼哧哼哧的挖洞，露出畸形且过分活跃的肉丘，想都没想就伸爪子在自己腿上划上一道口子，在肉丘身上踩踩踩，等到对方变得懒洋洋的这才停止动作，就开始堆土，看起来勤快极了。
“它的爪子怪厉害的。”萧源见此不由得感叹。
萧源之前就注意到了对方的爪子，猜测硬度应该不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划开它自己的皮肉，主要没法测试。
在这之前，水豚完全没用过自己的爪子，尖锐的指甲一只藏在肉里面，它自己不把爪子露出来的话能够摸到的只有肉垫，萧源没有丧心病狂的就算把指甲和肉分离也一定要把爪子给扒拉出来，或者把对方的牙齿拔了看用力能不能刺入对方的皮肉里。心想着命令是下达出去了具体水豚怎么执行其实她没有具体的想法，只打算等对方行动的时候就能亲眼见证了，到时候根据实际情况做些更改。
萧源甚至想过，绿毛球果树怎么说都是植物，是植物的话不知道水豚的尿液粪便啥的能不能作为肥料……
没想到水豚用的也是原始的方法。
它这一身的血肉没有不死和再生的能力可遭不住外边这么庞大的绿毛球果园的折腾，肯定是不能让它一直这么继续下去的。
萧源想到的事情其他人也想到了，曲景明直接问，“要阻止吗？”
水豚的脑子一根筋，完全没有可持续发展的概念，问题没有完全解决它就会不眠不休的一直去解决问题，按照现在的程序设定，不是最终它解决问题就是问题解决它…不然就只能是萧源强行切断电源，也就是控制水豚大脑里面的小树苗暂时切段命令的传输，水豚就会恢复到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做的态度。
之前都是想着越简洁的命令执行能力越强，中间环节越短越直接越不容易出现问题，结果还是在自己忽视的地方出现问题了。
萧源刚想说话，她注意到了赵浩洋的眼神，对方没有帮忙，但一直很专注的看着水豚做的事情。
“再等等。”
“放心，我不会让水豚出问题的。”
他们在说话的时候，水豚已经很快的完成自己的工作，又一阵风似的跑了，赵浩洋紧跟其后。
“我们继续追？”
“不用。”萧源撇撇嘴，“赵浩洋能够跟得上水豚的速度让他跟着就行。”按照赵浩洋有些单细胞思考问题的方式，把水豚交给他，他也已经把照顾水豚看做自己的重要任务就不可能让水豚出事，知道他们在干嘛就行了，比起追踪他们，萧源更想看看被水豚安抚下来的肉丘和绿毛球的情况。
他们不走，苏笑也没走了，只把手底下的人派了出去，自己一个人留在了他们身边。
“曲先生，萧医生，久仰大名。”苏笑客气的同两人打完招呼，也没忘了其他人，虽然明显能看得出来她对他们比较陌生，也完全没有那种被忽视和看不起的感觉。
苏笑也还记得沈奇，单独问候了一句，“好久不见，看你现在的状态比以前好多了。”
“你倒是很适合呆在特安局。”
沈奇点点头，也客气的回答，“好久不见，你看起来也过得不错，恭喜。”
他以前不知道绿毛球果树的事情，可这一路上不是被曲景明科普了么，沈奇就算对这些事不大敏感也知道她这是得到升值机会了。
在公司上班不摆烂的没有不想往上爬的，苏笑这是终于得到了上升渠道，值得恭喜。
两人也算不上熟，互相表达了一下恭喜之后便没有再多说什么，萧源已经准备去挖开水豚刚埋好的肉数。
“在我之前的上一任负责人仔细算起来其实还没到调任期就因为一些意外受伤，没办法继续留在城外。”苏笑没有阻止他们的动作，也没有问他们打算做什么，只是突然开口说别的事情。
“他需要提前回到城内，就只能提前让下一任备选的负责人出来。”
“有趣的是，几个备选都特别凑巧的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没办法，让我捡了个漏。”
“要不是因为这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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