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芬芳独自留在门外抓狂,苏满梨一脸礼貌的看着她,听她诉说自己的不小心。
沈瑜白一个人来到了马车边。
"你先回去吧,七天后,我准时到。"
"嗯。"
郑幽千坐车离开了,沈瑜白看着离去的马车,捏紧了手中的信笺。
马芬芳也在这时走了过来。
"我先回家了。"
"嗯,回去吧。"
人都走了,家中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沈瑜白没有解释那封信,苏满梨也默契的没有再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屋顶的烟筒吁吁青烟,烟雨蒙蒙人家中,桌案上是热腾腾的饭菜,眼前是挚爱的人。
沈瑜白享受着温情的时光,那封信也早就在灶台中燃烧殆尽。
接下来的时间,她们将家里里外外收拾干净,苏满梨甚至找来了做衣服用剩下的布盖住了家具。
在家的最后一晚,她们并肩躺在床上,谁也没有入睡。
苏满梨靠在她的肩头,轻声叹息。
沈瑜白捏了捏她的掌心,这个举动似乎成为了她们心照不宣的小暗号,每当苏满梨情绪滴落时,她就会这般。
"瑜白,我是你的累赘吗?"
沈瑜白心中一紧,她侧头去看,不知何时苏满梨已经泪流不止。
"梨儿,看着我。"
苏满梨抽泣着望向她,眼中噙着泪光闪闪,在月光中好似波光粼粼的湖泊清澈明亮。
她从来不知道沈瑜白喜欢她什么,或许此刻,沈瑜白的心中依旧没有明确的答案,可若是说出了理由,是否这份喜欢就不再纯净。
"我做出这个决定并不是因为那封信,相反那只是给我之前的设想提了个醒,桃源村很好,可却不是我们未来的归宿,沈家,苏家会是我们永远的桎梏,隐忍不发的危险随时都在,而我们必然要先行一步。"
沈瑜白捧起她的脸,深情的与她拥吻,用尽了温柔与爱惜,只希望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她不是逃兵,而是在为她们的国都寻找一个可以反击的机会。
"我知道了。"
苏满梨窝在她的怀中,温驯的眼神此时却多出了一份好似不属于她的坚毅与决然。
翌日,她们收拾好行李,驴车就在门口。
苏满梨恋恋不舍的看着这个带给自己无限好梦的家,一步三回头,最终还是停在了门口。
"瑜白……"
沈瑜白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轻声安慰:"这只是暂时的,我们会回来的,再回来,便是真的安心了。"
她们一起将大门上锁,苏满梨深吸一口气,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转而是灿烂的笑容。
"我们会锦衣还乡!"
"嗯!"
驴车慢悠悠的走着,到了村口,马芬芳从石头上跳下来,蹦高高冲着她们挥手。
她的身上背着包裹,身上也是崭新的衣服。
驴车停在她的身边,沈瑜白调侃道。
"真跟我们走啊。"
马芬芳昂起头,挤眉弄眼:"我母亲说,我该出去历练历练,本以为会骂一顿的,结果,还被夸了,你说离谱不,哈哈哈哈哈……"
沈瑜白拍了拍驴车:"上车,走了。"
"得嘞~"
三个意气风发的少女踏上了她们新的征程,身后的桃源村依旧静谧温馨,并没有因为她们的离开而改变什么。
只是,沈瑜白的家门外却来了一个人。
"家没人?去哪儿了?"
那人急匆匆的来,又急匆匆的走了。
进城之后,按照约定直接来了回春堂的后院,门早就是开着的,老医师也正在院内乘凉。
见她来了,嘴角微微上扬。
"来了?"
沈瑜白搀扶着苏满梨下车,随口应声:"嗯。"
马芬芳也伸出了手,只是沈瑜白牵着苏满梨就走了,她尴尬的弯腰站在驴车上,没好气的摸着驴屁股下来了。
"呵呵……"
马芬芳闻声看去,郑幽千从暗处走出来,戏谑的看了她一眼,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笑屁啊你。"
"我爱笑,你管得着吗?"
这两人真是对上就要斗嘴,郑幽千来到了老医师的身边,恭敬的微微弯腰:"奶奶。"
老医师点点头:"带她们去住的地方吧。"
郑幽千颔首,看向她们:"跟我走吧。"
一行人绕着花廊小径,来到了一处独立的院落,郑幽千将钥匙递给了沈瑜白。
"奶奶说,知你生性不喜受制于人,这个院子是单独给你们准备的,坐堂时间也是看你喜欢就好,不强迫,但我想,你也绝不是占便宜的人。"
这般似乎是善解人意的话,出自郑幽千的口中也有些淡淡的警告意味了。
"我知道了。"
沈瑜白本就不想寄人篱下,侧身面向苏满梨笑着说:"你先进去,不必收拾行李,稍后我便回来。"
"好。"
她们早就商量好了,沈瑜白从下决定的那天就说,要在城中租一处房子,不会住在医馆中。
马芬芳一脸懵的看着她们心有灵犀的模样,凑了过来。
"不收拾行李,住哪儿?"
沈瑜白将她推远:"反正不会让你露宿街头。"
说罢,沈瑜白就跟着郑幽千去找老医师了。
马芬芳还想问什么,苏满梨只是笑笑,就在院中找了一处坐了下来。
郑幽千带着她来到了老医师的房间外,抬手叩门。
"奶奶,人来了。"
"嗯,进来吧。"
郑幽千将门推开,并没有进去的意思,这也正合沈瑜白的意,她独自走了进去。
屋内是浓郁的药香,沈瑜白嗅觉极其灵敏,稍稍分辨便已经知道了几味名贵的草药。
"真不愧是老医师,这药草可是难得,没想到这么快你就知道了丹参的用处。"
老医师背着手从帘子中走出,坐在桌边,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了过去。
"你这药,用处很是巧妙,尤其对症寒疾效果显著。"老医师慢饮一口茶之后,悠悠说:"我名郑秋桑,人们都唤我七姑,你亦可以这般叫,郑家世代为医,如今也是第九代,每代人都会有几个前往宫中做御医,可有资格做你师傅?"
沈瑜白笑着摇头:"原来你是要收徒。"
郑秋桑见她这吊儿郎当的模样,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怎么,我老太婆这家室还不足以收你?"
沈瑜白严肃了神色,将茶杯轻轻放下。
"我并未因为你信中所说动心,而是里面有些话给我提了个醒而已,你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我现在的能力并不能完全保护自己,也没有办法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可出路并不是只有一条。"
沈瑜白将早就准备好的‘合同’递给了她。
"收徒就不必了,合作吧,我要在城中开医馆,前期就是你回春堂的分店,我会给你分成,既然用了你的招牌,三七分,应该不少了。"
郑秋桑好奇拿起纸看了起来,越看越不懂,疑惑问:"护肤品?保健品?是何物?"
"眼下国泰民安,回春堂一直都是以救世医人,我的想法是开一家分店,主攻的范围是那些达官显贵……"
沈瑜白高谈阔论,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回春堂每月都会有义诊的日子,但总是有限的,主要原因就是银子,您高风亮节从不以赚银子为己任,但这也大大限制了治病救人的次数,若是以我的想法……"
"劫富济贫?"
郑秋桑打断了她的话,沈瑜白一怔,随即又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吧,达官显贵们,多数以享乐为主,而穷人呢,治病都拿不出银子,回春堂可以在扩充自己的同时,又名利双收。"
郑秋桑赞赏的看着她:"好主意。"
沈瑜白迫切的询问:"您是同意了?"
"可以试一试。"郑秋桑拿出一本册子:"这是回春堂在城中的铺子,选你喜欢的,去做吧。"
沈瑜白有些意外,试探问道:"你就不怕我是骗子?"
郑秋桑被她逗笑了:"你是在怀疑我的眼界?还是在小看你的实力?"
沈瑜白一拍大腿:"爽快,那我在跟你细说一下我的思路……"
随着她将自己的全部设想,甚至还有详细药品单子以及药物作用的单子拿出来时,郑秋桑的眼神逐渐变得微妙起来,只是沉浸在其中的沈瑜白并没有注意到。
"瑜白啊。"
"啊?"
郑秋桑将手按在她的肩头:"你有这般经商的头脑,沈家有福气了。"
沈瑜白觉得扫兴,摆了摆手:"我是我,沈家是沈家,我这样被驱逐出来的人,就不要再提沈家了吧,那就先这样,明日我去看铺子。"
"好。"郑秋桑也不再多说,而是再次说:"若是你愿意,还是可以拜在我门下,将来我也可以……"
"再说再说,我先走了。"
"哎!这孩子。"
郑秋桑无奈的摇了摇头,在盘子中拿出了一个崭新的茶杯,倒上了热茶。
"这小祖宗似乎看不上老身啊。"
帘子后走出了一位女子,高贵冷艳,迈着步子来到桌边,眼底闪过一丝笑容。
"你只管做你该做的,走什么路,由不得她。"
郑秋桑嘴角下压,默默喝了口茶,眼前这位也是不好惹的。
"若是她有自己的想法,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女子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郑秋桑立即错开视线,这座瘟神还是不要惹才好。
"我说了,由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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