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正因为皇帝的一道命令而飞速运转，更远一点的北方边城正在悄然酝酿一场风暴。
于此同时的云城，光明学院。
殷书把自己关在宿舍里。
传染病最好控制的是最初的阶段，必须防止疫情扩散——殷书提笔在纸上写下【封城】。第二是需要大量医护人员进场，尽早把病患和非病患分隔开。殷书记下一点【病患需集中治理】。第三才是有效的救治。
黑死病是腺鼠疫，最大的传播载体是老鼠和跳蚤，不卫生的生活环境会让这两者滋生。
殷书咬着嘴唇在纸上写下：灭鼠灭跳蚤，地面喷洒生石灰。饮用水需彻底烧开。
而患病死亡患者的尸/体往往会成为新一轮的感染源。如果不及时焚烧处理，□□和血液会感染每一个和尸/体有过接触的人或东西，更甚者如果□□污染了水源，还会造成一**规模的传染。
殷书一笔一画地写着：尸/体必须焚烧，接触患者的人员做好全身消毒，佩戴防护用品。
黑死病在欧洲肆虐时，人们还没有发现传染病的感染方式，也不知道这种病的载体是小小的跳蚤。茫然无措之下的城镇轻易地被病毒摧毁，在逝去了近三分之一的人口后，才渐渐意识到了黑死病的传播途径。
在这中间，付出了多少人性命的代价。无孔不入的传染，没能获得有效的救治，更有人把这一切归根在“神罚”上。
殷书紧紧地抿住了嘴唇，第一第二点在系统免费赠送的防治传染病小册子上都有很详细的步骤详解，而有效的救治……
殷书先是在脑海里转了一圈，确定自己贫瘠的知识点还不足以让她解答这个专业知识，熟练地跟系统求救：“系统，鼠疫的治疗药品给我兑换一点呗，我走个欠款申请？”
与之前一样，殷书问出口后就等待着系统肯定的回应。但是，这次在她等待了几秒后，脑海里却迟迟没有响起系统的声音。
殷书迟疑地继续问道：“系统？”
寝室里静悄悄的，往日立马会回应自己的系统却没有了丝毫踪影。殷书慌了，急切地站起来，徒劳的左右张望。
寝室没有任何异常，脑海里仍旧没有系统的踪影。
殷书心猛地往下一沉。
就当她想要再一次呼唤时，脑海里终于有了回应，但是不是他熟悉的系统。
“咳咳。”比系统要更低沉一些的成年男子的声音在殷书的脑海里响起，“你好，第561号宿主殷书女士，我是学习之神创造的主系统，我叫01，您可以称呼我为主系统，也可以称呼我为01。”
殷书冷静下来：“我的系统呢？”
“请安心，它并没有事情。”
主系统拉扯殷书的意识进入到她自己的脑海里，平日只有一只小光团呆着的脑海，此刻最中间的位置被一颗大光团占据。它悬浮在殷书脑海里，比系统大上数倍的身体真的像是太阳一般。系统瑟缩地呆在它的身下，被衬托地像是一颗灰头土脸的小鸡蛋。
殷书一瞬间地愤怒了，一半是因为自己的脑海被随意入侵，一半是因为系统如今的模样。
“系统？”她轻声地呼唤系统，“过来我这吧。”
系统的小光团抖了一下，却还是摇晃了下身体表示拒绝，不能过去。
殷书将目光又一次放在中间那颗硕大的光球上：“主系统来我这，就只是为了欺压一下自己的下属吗？”
“怎么会？”
主系统低沉的嗓音很温和地说着：“我并没有对它做什么，只是问了它一些事情，它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心虚吧？”
“心虚？”
主系统晃悠悠地点点头：“是的。”
它沉默了几秒：“毕竟，因为它，其他的系统最近造成了一些混乱，我也是调查过后才找到源头是它和203号系统的。我已经找过203谈话，现在是正在和它了解情况。”
“恰巧碰见您呼唤系统，为了不造成您的恐慌，所以才把您拉进这里。说起来这件事与您其实也有些关联呢？”
殷书才不管它说的是什么，挑眉反声质问它：“我以为我的脑海，应该是我的地盘？”
主系统文质彬彬地点了点头：“它确实是的。”
“但您和您的系统签订合同后，您的脑海系统与主系统我都是有权进出的。”
殷书臭着一张脸不说话，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她是不在意自家的傻白甜系统呆在脑海里，反正它现在干的最多的事不是逛系统商城就是看连续剧——用的依旧是她的会员，因为现代的时间是暂停的，她的会员依旧没有过期。
但这不代表，她愿意让主系统，这样一大团跟个迪斯科旋转灯球似的，把她的脑海照的锃亮。而且这个主系统可不是傻白甜，看着处理系统要高级很多。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殷书光明正大地开始赶客，“我和我的系统有事情要商量。”
主系统从两侧伸出来两条细长的丝带，拎起在一旁装死的小光团，递到殷书面前：“但其实，我来的事情跟您也有关系。不如，先让您的系统跟您解释吧？”
系统被丝带拎起来晃了晃，有细碎的闪光从它身上落下，殷书赶忙用双手接过。
这一团光，看不出受伤没有啊……
殷书凝重地揉了揉手里的系统，光团入手后没有重量也没有热度，像是捧了一团轻飘飘的空气。
系统哭唧唧地冲殷书哭诉：“宿主，我们打欠条的事情被主系统发现了。”
主系统在一旁点头。
殷书：……哪张欠条？
她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只有最新的一张没有还清，连忙反驳：“胡说，我们每次都是及时还上的。这在我们现代算是信誉优良的客户，怎么能算欠条呢……不对，我们打欠条的事，主系统你应该是知道的啊！”
她愤愤不平地把系统捧到自己脸颊边上：“系统你说！主系统明明问过你我们欠条的事，对不对？那个时候都没有说什么，现在秋后算账算什么？而且，我们又不是还不起。”
主系统优雅地点头：“确实，如果只是这样我本来是不打算管的。……但是这不代表，我会允许所有的系统都打欠条的情况存在。”
殷书终于想起203系统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了！
这不是系统的小伙伴么，一起分享了打欠条的小技巧，还特意嘱咐了不能说出去的那个！
她一脸心痛地摇晃了一下明显心虚地缩小了一圈的系统。
她说什么来着！秘密只要说出去了就不是秘密了，怎么会相信嘱咐了不能说，别人就真的不会说的啊！
这才几天啊，就流传出去到整个系统圈啦！
殷书知道缘由后，理不直气也不壮了。
主系统了然地点点头：“看来您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它停顿了一下，似是难以启齿：“自从您打欠条的习惯交给您的系统后，203系统又从您系统知晓了这个消息。现在几乎所有的系统都学会了打欠条，系统内部的积分系统几乎接近于瘫痪状态……所以之后，您的所有欠条都不会予以通过。当然之前欠下的积分还是需要偿还的。”
殷书咬了下嘴唇试着逃脱罪责：“但是，明显是203的责任更大吧。”
“没错。”主系统肯定了她的反驳，“所以，它还有其他的惩罚。其他系统的欠条也都会驳回。”
殷书张了张嘴，感受到手心里系统细微的颤抖：“……好的，我知道了。”
主系统离开前还特意提醒了一下殷书最开始的问题：“对了，关于鼠疫的药物。我得提醒您的是，单只配方磺胺类的是五万积分。而您现在的积分……还是负数。如果想要兑换的话，还请早做打算。”
直到主系统离开后，系统才抖动着身体从殷书的手心里爬起来：“……怎么办，宿主。不能打欠条，那治疗药品怎么办？”
殷书皱着眉头安抚它道：“没事，我从别的地方想想法子。”
*
骗人的，她哪有法子可以想。
积分的赚取大户伏赢回了自己的地方，现在云城不知道是不是安全，也不能随意下去。赚钱积分的法子似乎被堵死了。
殷书从寝室走到教室的一路上都在思考怎么在短时间内赚取到大量的积分，老老实实上课还不知道要攒到什么时候。加门考试？月考也只有那么多分啊，随堂小课分数就更少了……
殷书愁眉苦脸地走到了教室门口，伏赢的突然离开只引起了凌氏兄弟几个的反应。只有在这时，殷书才感觉到些许的安定，学院里还是安全的。
既担心伏赢现在的状况，又担心云城是不是会受到影响，殷书进到教室后也只能坐在讲台上皱着眉头发呆。
幸好在伏赢走的时候把防传染病的小册子给他带上了，里面应该有提到黑死病的传染方式，只要控制得当，起码不会像中世纪欧洲那样控制不住地越传越远吧。
在这古代，也没有个联络方式，想问问现在的情况也没有联系上伏赢的办法。说起来，那小子是不是还是没说自己住在哪啊……
殷书胡乱地想着，心思杂乱。
而面前的讲台突然被轻轻地敲响。
“啊，凌青？”居然是很少会主动说话的凌青找她，殷书惊讶地问，“有什么事？”
凌青手里抱着的就是殷书发下的小册子，他搂在怀里，半边脸依旧藏在衣领后面，声音隔着衣服传出来有点沉闷。但殷书还是仔细地听清楚了。
“你要去边城？！”殷书脸色一变，“不行，绝对不行！”
我知道我很短，明天尽量长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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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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