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愈发冷了,天也亮的晚。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赵寒雁打着呵欠坐起身,随即拍醒了身边的阿月。
“该起来了。”说罢,赵寒雁便下床穿衣。
待她穿好衣裳,阿月还没起身,蒙着被子睡得正香。
“该起啦阿月!”赵寒雁又唤了一声,阿月却翻了个身,之后便没了动静。
“娘子。”房门突然被敲响,江竟遥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赵寒雁看了看床上埋在被子里的一团,最后只得先出门。
待房门关上后,床上的阿月才将脑袋钻出被子。
她长舒一口气,实在是太累了。原本以为赵寒雁只是说说而已,谁曾想从那日后,赵寒雁每日天不亮就叫着阿月和江竟遥起床,带着他们绕着村子跑三圈。
阿月那个小身子骨,哪里跑得动,第一日全靠赵寒雁拉着才没有偷偷溜回家。
院子里。
赵寒雁带着江竟遥做热身运动,她穿着一身男式外裤,那是成亲时赵母给江竟遥新裁的衣裳,没想到江竟遥还未曾穿上,便被赵寒雁征用了去。
“总不能让我穿着襦裙跑吧,”赵寒雁撒娇道:“万一摔了你们也心疼。”
江竟遥支吾了一声,倒是一旁的赵母不乐意了:“你又欺负人阿遥。”
“这怎么能叫欺负呢?”赵寒雁笑嘻嘻道:“夫君,等我赚到钱了再给你做一身新衣裳。”
“不,做两身!”
江竟遥闻言笑了起来,耳尖带着可疑的红:“那我就先谢过娘子了。”
说着,江竟遥双手抱拳对着赵寒雁作揖。
赵寒雁有样学样,也跟着双手抱拳回礼。
赵母看的一脸嫌弃:“你这丫头就喜欢胡闹,也就阿遥肯陪着你。”
赵寒雁嘚瑟地耸了耸肩。
“手腕脚腕都要活动好,免得伤到了。”赵寒雁与江竟遥面对面站着,带着他做热身运动。
江竟遥虽然觉得那些动作很奇怪,但赵寒雁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直到身上微微发热,赵寒雁才带着江竟遥出门。
清晨的蒙蒙雾光中,一男一女穿着相似的衣裳,迎着晨光和朝阳,跑在乡间的小路上。
原主的身体缺乏锻炼,跑不了太久就得停下来歇一歇。赵寒雁心里着急,毕竟她原本的身体可是跑过马拉松的。
但她也知道,在古代缺衣少食的,女子的身体本就容易营养不良,这些都需要后期慢慢调理的。
见赵寒雁停下来扶着膝盖喘气,江竟遥也停了下来,折回到赵寒雁身边。
“娘子,你还好吗?”江竟遥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布巾递到赵寒雁手里。
赵寒雁接过,拿着布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还给了江竟遥。
她气喘吁吁道:“你怎么停下来了?”
“你别管我,你得跑五圈。”
江竟遥闻言耷拉着眼睛,有些委屈道:“昨日不是四圈吗?怎么今日变成五圈了。”
“昨日只是让你适应,等你适应好了当然得继续往上加。”
“呼——呼——”赵寒雁狠狠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而后带着江竟遥继续跑。
跑步时不宜开口,两人便沉默着一前一后地跑着,哼哧哼哧的喘气声混着清晨的虫鸣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哟,雁丫头又带着新姑爷跑步呢!”
说话的是李嫂子,她家男人以前在镇上做泥瓦活,谁曾想上个月她男人给人修房顶的时候不小心掉下来了,摔断了腿,如今卧床养伤。
他们这些做工的,手停口也得停,这些日子家里没了收入,全靠李嫂子的父亲李木匠接济。
李嫂子为人踏实勤快,她力气大,谁家搬个东西她也会去帮忙。
对啊,李嫂嫂是李木匠的女儿,从小在家耳濡目染的,说不定也会点木雕手艺。
想到这里,赵寒雁立刻来了兴趣,连李嫂的打趣也没管。
“李嫂嫂,早啊。”赵寒雁快要跑不动了,正好停下来歇歇。眼看江竟遥也要停下,赵寒雁立刻冲他摆摆手:“快跑吧你。”
江竟遥只得恹恹地继续往前跑。
“哟,怎么不跟着新姑爷继续跑了。”李嫂一边喂鸡,一边打趣道。
她起得早,连着几日都看见赵寒雁带着江竟遥和阿月那个小丫头一起绕着村子跑,第一日看到的时候她还觉得新奇,以为后面谁家的狗追着他们。
谁知道第二日也是如此,李嫂觉得奇怪,忍不住喊了赵寒雁,问她怎么回事。
“我们在跑步呀,”赵寒雁大口大口地喘气:“强身健体,李嫂子你也可以试试。”
李嫂连忙摆手,她平日要做那么多活,哪里有时间干这个。
“跑不动了,”赵寒雁慢慢走到李嫂的院子里,“李嫂嫂,给我口水喝吧。”
“你这丫头。”李嫂拿手指推了赵寒雁的脑袋一下,而后转身回屋,过了片刻,她端着一碗水出来。
“给。”李嫂将水递给赵寒雁,而后道:“你说你这丫头,这么冷的天不好好在屋里待着,在外面瞎跑什么?出了一身汗,再吹吹冷风,仔细别得了伤寒!”
赵寒雁抱着碗咕嘟咕嘟地一口气把水喝光,再开口时又充满了朝气:“李嫂,这叫锻炼,练的多了身体素质好了,就不容易生病了。”
“你家姑爷教你的?”李嫂接过碗放在一边的小几上,“你们年轻人就是喜欢瞎折腾,要我说,你什么时候赶紧给你家姑爷生个大胖小子才是正事。”
“哈哈。”赵寒雁尬笑了一下,随即转了话题:“李嫂,你自小受李叔熏陶,会不会木匠活呀?”
“啥熏陶不熏陶的,”李嫂坐在小凳子上,拿着斧头将昨日进山捡的柴砍了。
手起刀落,那枯树枝便被砍成圆润的弧度。
“你要是天天看着你阿爹干活你也多少能学到点,”说话间李嫂又砍了好几根树枝:“毕竟天天在你面前晃荡。”
她的动作很是利落,很快那些枯树枝便被砍成整整齐齐的,那些切口也很整齐。
“那我想跟李嫂请教一下,”赵寒雁捡起一根被砍成两半的树枝。
“啥请教啊,”李嫂笑着道:“有啥想问的你就问,别整这些文绉绉的,嫂子没念过书,听不懂。”
“唉,嫁给秀才就是好啊,秀才是不是教你读书写字了?”李嫂好奇地问道。
赵寒雁又不好说她自己就识字,便含糊着糊弄过去了。
“李嫂嫂,我想问问,这个,”赵寒雁指着手里的树枝问道:“像这种细树枝,要怎么把这个掏空呀?”
“这个得用凿子,最好是圆凿。”李嫂看了一眼树枝,不解地问道:“你要掏空这个做啥呀?”
“给我家夫君用,谢谢嫂子。”赵寒雁随口编了一句,又接着问道:“那凿子你这里有吗?”
李嫂想了想,她之前修家里的凳子,确实从娘家拿了一个回来。
“你等等,”李嫂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道:“我进去给你找找。”
“好的好的,谢谢嫂子!”赵寒雁笑嘻嘻道。
那木偶头和手足已经雕的差不多了,但布袋木偶不同于提线木偶,布袋木偶需要把木偶套在手指上,木偶的头得弄成空的才行。
要不说术业有专攻,赵寒雁本就对布袋木偶不是那么熟悉,也问过系统,但那个劳什子扶贫系统就跟某度一样,只有粗略的信息却没有深入的研究。
幸好这李嫂子是李木匠的女儿,懂一些木匠活,否则赵寒雁都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难题。
很快,李嫂拿着一个凿子出来:“就是这个,你拿去用吧。”
赵寒雁连忙接过,再次谢过李嫂之后才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赵寒雁刚走出李嫂家没几步,就看到满头大汗的江竟遥,他就在李嫂家和隔壁邻居家中间的小道里来回奔跑。
这条小道不过十米长,江竟遥就一直在这么短的距离内来回奔跑,自然引起了邻居家的疑心。
“赵家姑爷,你总在我家院子边跑什么啊?”一个长相朴实的大婶问道。
“我等我娘子。”江竟遥不好意思地赔笑道:“娘子让我跑步锻炼,她在隔壁跟李嫂说话,我就在这等着。”
“秀才的脑子就是不一样哈。”那位大嫂悻悻道,随即进了屋。
“你怎么等在这里?”赵寒雁问道。
江竟遥一听到赵寒雁的声音,立刻转身跑到她身边:“我等你呀。”
“下次别等我了,”赵寒雁低头研究那木凿子,心不在焉地道。
见江竟遥久久不回答,赵寒雁便抬起头。
迎面对上江竟遥下垂的狐狸眼,他神情有些落寞:“娘子,你是不是不想跟我一起?”
赵寒雁:“......”她怎么感觉这个情形似曾相识呢?
虽然是那么想的,赵寒雁还是解释道:“这里太窄了,跑得不舒服。”
“我没事。”江竟遥声音带着一丝雀跃,与方才的语气完全不同。
赵寒雁喉头一梗,随后道:“算了算了,先回家吧,我都饿了。”
两人并排慢慢走着,赵寒雁解释说这算是拉伸的一部分,跑完步不能一下子停下,得慢慢走走,让身体适应。
江竟遥不懂这个,他只知道,等下回到家,赵寒雁又会带着他做一些奇怪的动作。
虽然每次围着村子跑完都很累,但跟着赵寒雁的动作做完后,身体总会变得轻快许多。
“阿月,你今天是不是装睡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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