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驱赶

卫慈今日前来也是想重新了解一下当年的事件,说来,他心底也并不确认这案件是否存在错判嫌疑,但凭少卿的卷宗上来说,的确太过仓促,不仅仅是结案,还有那苍白无力的证据,无一不在诉说,少卿对此案并不上心亦或是太上心故想快点结案。

他现在已身死,很多东西已无法证明,如若要重启此卷宗,那么势必会重新卷入当年的案件,但已时隔多年,很多证据搜罗起来更是难上加难,卫慈现在只求这老者所知晓的事情能和少卿的卷宗对上。

不过老者对于这些事知晓的并不是很多,早些年他与他儿子有些矛盾,故对他的事情也就没上心,再加上大理寺那是何等威严的地方,他们说的在老者看来,是一定对的。

这时,屋门被推开,一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她淡淡瞥了眼卫慈和李少语,随后将挂在胳肘处的竹篮放下,语气显得很开心:“爹,家里怎来客人了,好稀奇。”

老者方才还在想如何回答卫慈,正巧这女子进来救了他一命。

他起身招呼女子过来:“韵儿,你快来,这两位可是稀客中的稀客。”

韵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很听话乖巧的走到老者身边,目光落在卫慈身上,深究打量着:“这两位是何人?”

老者先指向卫慈道:“这位是大理寺卿,卫慈。”又指向李少语,“这位是李侍卫,也是大理寺的官员。”

“什么?”韵儿眉峰扬起,脸上充满不可置信,而后咬着唇,用看仇人的眼神看向卫慈,语气从方才的和善变得锋利,烦躁,语气中尽显驱逐意思,“大理寺的人又来我们家中做何?爹!他们害死伤儿还不够吗!您还想让他们害死我吗!”

老者见韵儿急了,拍拍她的手忙安抚道:“我知道你还在为当年的事情生气,可现在事情出现转机了。”老者朝卫慈说,“卫大人,劳烦您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还未等卫慈开口,老者就着急忙慌的向卫慈介绍:“她叫韵儿,是我儿的妻子。”老者怕卫慈会为方才之事迁怒于对方,又求情为韵儿说好话,“大人,韵儿她也是想起了陈年往事,您别和她一般见识,她平日里不这样的,只是笑死一时还没接受你们的道来,我替她向您说声抱歉……”

韵儿“哼”了声,把头扭到了一边。

自从他郎被斩首后,她就打心底里痛恨官兵,因为她始终觉得,这件事就是大理寺搞错了,是官兵有眼无珠,错判了此案,但苦于没有证据,葛伤又已死,家中还有年迈的父亲,她最终还是没深入追究。

所以在她得知卫慈的身份时语气和行为才会如此过激。

卫慈也能理解,毕竟若了解完往事真真是大理寺错判,那么大理寺付出的代价是不会小的。

“您无需这样,韵儿姑娘也并未做错什么。”卫慈道,“本就是我们二人冒犯打扰,再加上不是有意提及您家中往事。若非如此,韵儿姑娘也不会这样,所以您无需道歉,该道歉的是我们。”

卫慈现在必须安抚韵儿的情绪,既然这老者一问三不知,那么这与葛伤同床共枕过的韵儿一定知晓,“韵儿姑娘,你先坐下,我们好好聊聊。我今日前来,是想询问当年葛伤贪污一事,不知您可否还记得?”

没想到卫慈这么一说是彻底激怒了韵儿,韵儿还没坐下呈弓起的上身又重新直了起来,语气很不友善:“你别说了!事情都已过去这么久,你现在提有何用?葛伤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被你们大理寺亲手送往刑部的!”她挑眉,语气带着挑衅,“怎么?难道是大理寺当年差错了?现在也要把我抓进大牢不成!”

“你——”李少语很是护着卫慈,有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胆敢当着大理寺卿的面挑衅大理寺,在事情还尚未有定论的情况下这般说话,当真让人生气。

可他刚想愤愤不平替大理寺“申冤”,就被卫慈拦住了,卫慈一个冷冽的眼神抛了过去,李少语立刻制止了自己冲动的行为。

而韵儿则对此举还是不屑一顾,她一手掐着腰,一手指向门:“我们与大理寺可没什么好聊的,大人还是走吧,别再来叨扰我们,不然我就去大理寺门前挂个牌,说你们大理寺欺负人!我就不信没有明眼的百姓相信我。”

卫慈见这韵儿软的不吃,但他也不能来硬的,思来想去,卫慈决定让韵儿先缓缓,说不定她缓过这股劲后,便想通了。

他起身,冲老者点了点头:“老人家既韵儿姑娘现在不愿说,那我们也不多停留,望您帮我们好好劝导,我们明日再来,告辞。”

“慢走不送!”韵儿还是那副心高气傲的模样,这些年但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葛伤,她便会变成这副模样,任凭谁如何劝都劝不住。

卫慈这次是遇到硬茬了。

老者还想挽留:“卫大人……卫大人……卫大人您别走啊,有事我们可以好好商议。”

卫慈听到了,可还是装作没听到,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他心中也有倔强。

老者本想追出去,却被韵儿拽住:“爹,您还出去干什么?您没发现这大理寺卿都不理您吗?干嘛非要热脸贴冷屁股。”

老者甩开韵儿的手,气功心头,说话一颤一颤的,有些语无伦次:“你可知卫大人今日前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你可知道?!”

韵儿毫不在意地说:“我为何要知道?”

“卫大人今日前来询问案件是觉得先前少卿的结案卷宗有问题,想要了解清楚,若真的是少卿错判,他会竭尽全力重新调查,同时帮助葛伤洗脱罪名。”老者叹了口气,“如今好了,卫大人被你气走了!你难道不想让伤儿摆脱贪污的罪名吗?你不是不知道那些亲戚背地里是如何议论我们的,你难道不想吗?话都未听人家说完,就屡次出言不逊,你啊你……你让我说些什么好呢!”

韵儿依旧不信:“少卿若真的错判案件,那这大理寺卿就不会错判了?真是可笑,我看他就是为了他自己的地位!不去查新案反倒翻旧案,能力定然不行!爹,你为何总向着外人?”

老者:“你可知旧案重启,一旦遇到棘手或错判的案子,大理寺要承受什么吗?重启案件的人要承受什么吗?轻则百姓诛之,重则帝王降罪!他怎会是为了利益的人呢?”

韵儿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被气昏头脑,任由心底里那股气冲击的脑袋。

老者把方才卫慈的话向韵儿复述了一遍:“卫大人今日来就是要重启调查此案,因为大理寺少卿惨死于家中,卫大人多方查证找到凶手,但这背后却牵扯出一件件贪污案,乃至几名官员。你可知这些贪污案背后受益者都乃大理寺少卿。卫大人一心为民,故他与当朝陛下商议后,决定重启大理寺少卿经手的所有案件。其中商人贪污案件卫大人格外重视。”

“据卫大人说,他查看完少卿所记的一件贪污案卷宗后,发现卷宗有多处证据不全之处。他担心此案是少卿所谓故意错判,故今日才前来拜访,想知晓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

韵儿听完此番话,理智才稍稍占据上风,她仍觉不可思议,若重启案件的代价这么大,卫慈真的存有一颗善心,势必要为错判的案件讨回公道吗?

*

翌日,狂风肆意在空中猛烈的刮着,它倒是爽快,自在了,可被它祸害的工人却个个哀嚎连天。

“今日好不容易有活干,却刮这么大的风,真是晦气。”一名男工劈着木柴,深深吸了口气,不满地说。

“是啊,我们歇了这么久,好不容易一组给我们派些活干,却遇如此天气,我手都冻红了。”

“快些干吧,别抱怨了,老王,你身体不好,可以把木柴分我些,都是我这个工头没用。”慕容清彪自责地说。

松萝也深受其害,她力气还算比较大,一根木柴多劈几下还是很轻易的就劈开了。宁从闻与松萝反之,他身为男子,虽能提得动斧子,但胳膊无力,砍不动柴。

相比之下,墨小薇最惨,她是三人中力气最小的一个,提斧头都费劲,更别提去砍柴了。松萝都砍完好些了,二人的进度依旧很缓慢,很吃力。

墨小薇看了看身旁的一筐木柴,只觉心有余而力不足。

于是,她可怜巴巴的向松萝求助,怕引起慕容清彪的注意,于是她压低了嗓音,小声地喊松萝:“喂!喂!萝萝姑娘,您可否帮我分担一些木柴?我实在是砍不动了,一组要我们晌午之前交给他们,但照我这速度,别说晌午之前了,就是明天晌午之前我也干不完啊。”

“还有我的。”宁从闻见状也说道。

松萝扯了扯嘴角,瞄了瞄两人的木框,柴依旧满满当当。她又看了看自己的,也还剩半框多一些,实在是无法答应二人,因为她自己都不能保证一定可以干完,但她敢保证要是帮两人分担,那是一定干不完。

松萝不好意思地婉拒了两人的请求:“你们加油,努努力,就砍不完,稍微砍一些也是可以的。我实在是帮你们分担不了,因为我现在很累了,你们还是不要给我施加压力了。”

墨小薇垂头丧气,仰天长叹:“太难了,我连斧头都拿不起来,如何劈柴?”

“宁机关师,小薇这般尚且也就算了,可你不是个男人吗?怎么也如此娇弱?”松萝好奇地问道,“莫非你是个女子不成?”

“去去去去你的。”宁从闻拿着斧头时辰较长,胳膊现在酸痛不止,他说罢将斧头丢到一旁,不顾形象的瘫倒在地上,甩了甩麻痹的胳膊,回怼道,“萝卜,这就是你匪浅了,本小爷成今天这副模样,是早些年的一场大病,若非如此,我如今怎会砍不动这柴?”

墨小薇凑了过去,询问:“宁大哥,你得的是什么病啊?居然可以让人失去力气,还是男子失去力气。”

宁从闻并不想提及伤心事,他摆了摆手,又故作不在意坚强道:“都过去了,就无需再提。”

“小薇啊,你与其问我生的是何病,不如先想想自己该如何劈完这柴吧。我们二人如今可是同病相怜呐,惨,实在是惨,想不到我宁从闻也会有这么惨的一天。”

墨小薇还没想好说些什么,就被一道大而粗犷的声音打断。

“你们三人不好好劈柴,在这闲聊什么呢?”

是慕容清彪,他此刻居高临下看着围在一起的三人,眼眸散发出凌厉的光芒。

墨小薇忍不住后退了几步,抬起的眼睛又迅速低下,可令几人都未曾料想的是,宁从闻竟丝毫不惧怕慕容清彪,反而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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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靠改革暗器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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