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做到的?
直到众人被引到了书院里的食堂,三三两两的目光,还是忍不住落在了那个大出风头的少年身上。
齐博文也不例外。
就算一路同行的他知道,独孤兄弟身手不凡,但这力能扛鼎,也太夸张了吧。
他满脸狐疑,上下打量着结拜兄弟。
还是长身如玉的样子,跟想象中肌肉虬结、虎背熊腰的勇士全然不同,那一身力气,都藏哪去了?
武痴孟寅就直白多了,一下子占据了玲珑右手边的位置,竖起大拇指,热情夸赞,“独孤兄弟当真勇武。”
“这就是传闻中的天生神力吧!”
面容黝黑的少年如此感叹。和旁人不同,他从小习武,自然知道,这武学一道,讲究悟性,也讲究天赋,就是所谓的根骨。
根骨好的,一日千里,很快就能登堂入室。
根骨差的,哪怕再努力,也是事倍功半。
而在武学一道上,力、速、技,是衡量武艺的基础。
速和力又是相关的。
在还未入门前,就拥有了常人难以匹敌的力,这就已经足够让很多人望其项背了。
或许……
这才叫天赋吧。
其他人也想到了这点。这么说,他们向前所展示的,不过是熟能生巧的技,而非最原始直观的天赋。
这又让众人愁眉苦脸了起来。
除非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本事,像什么过目不忘,力能扛鼎,其他的天赋,哪有那么轻易能看见?
他们更不愿意承认的是,或许,他们就是这么平庸,压根没什么异于常人的天赋。
真要这样,也太打击人了吧。
“唉。”
不知道是谁开始的,像被传染了一样,食堂里,满是唉声叹气。
本都胸有成竹、信心满满的学子们,此时就像被霜打了的柿子——
蔫了。
至于本人,对这唬人的本事却是不以为意,玲珑飞快地吃完了午食,填了个半饱。
擦了擦嘴,看着没什么胃口、早早收筷的同伴们,玲珑想了想,认真地说道。
“我从前也没有这般力气……”
这是实话。
原来的二丫虽然有些力气,但那是经常干农活练起来的蛮力,虽然比同龄人,稍微要壮实有力气一点。
但完全谈不上什么神力。
寻常的孩童,经过同样的锻炼,也能达到,甚至超越,这就谈不上什么天赋了。
甚至连根骨,更严谨的说法,就是说身体适应变化的能力,在这一点上,这副身体,也完全称得上是平庸。
不然,她那隐姓埋名的爹,也不可能因为她突然习武,甚至还练得有模有样,而感到惊讶警惕。
归根结底,在他根深蒂固的观念里,二丫,她就不可能是什么习武的坯子。
少年说得真诚,众人听了,陷入沉思。
这话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哪怕是天生神力呢,总该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良师益友,秘籍功法,天材地宝?
众人又打起精神来,竖起耳朵,试图从中获取到些许变强的讯息,哪怕他们也不习武。
但人都不吝分享了,他们要是不听,这不就亏了吗?
然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文,众人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耍了。
同样竖起耳朵倾听的岳敕,都忍不住追问,“那你又是如何变成如今这般……”
“嗯,力气超然的?”
这话问的。
坐在另一侧的孟兰达都不由侧目,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神色。
考虑到这才第一天,大家都不熟,她忍住了,没呛声。
和自家蠢哥对视了一眼,心道。
所谓天赋,就是超乎常理的存在,一路领先。
现在都能扛鼎了,小时候就不能脚踹吊床?
别人谦虚一下,你们可就当真了?
然而,这次,他们可就猜错了。
神色冷淡的少年颇为慎重地说出了“秘诀”。
“吃饭。”
吃很多很多的饭。
众人傻眼。
“啪。”我就知道。隐约知道某人饭桶本性的齐博文痛苦地捂住脑袋。
他绞尽脑汁,试图维护兄弟摇摇欲坠的贵公子形象。
讪讪道,“他的意思是,呃,多食补,食补哈哈哈。”
手肘暗中怼了怼口无遮拦的某人。
收敛点,都收敛点。
嗯?食补?玲珑想了想,这话说得也没错,用吃饭,弥补修炼耗费的体力,这不就叫食补吗?
感觉到胳膊的动静。
她看了一眼怼过来的肘子,又看了看对方桌上还剩下的饭菜,犹豫道。
“你要吃不下,我可以……”再来点?
“停停停。”齐博文吓了一跳,真的要被冷不丁背刺他的兄弟给害死。
他绝对没有逼着兄弟吃他残羹冷饭啊!
感觉到异样的目光,他的肘子都要僵硬了。
齐博文猛得低头,将还没吃完的饭菜塞进嘴里。
这样总行了吧。
他满脸郁闷,心中腹诽。
独孤家到底是怎么养的?短了吃,还是短了穿。
怎么,怎么会养出这样的家伙?!
玲珑有点遗憾,掠过已然埋头苦吃的幼崽,她环顾四周,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真诚问道。
“你们,需要帮忙吗?”
啊?帮忙,吃饭?
众人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齐刷刷地低头,哼哧哼哧地干饭。
力气比不过,吃饭他们能不能落后吧。
这么想,他们又重新燃烧起了斗志。
不就是吃吗?!
说得好像谁不会一样。
食堂下的场景,被二楼的夫子们看得清楚。
坐在围栏边上,正好能看到最为出众的几人。
“这些学子,倒是有趣。”齐夫子捋了捋胡子,忍俊不禁,“竟然就这样较量上了。”
不过,这也是好事。
他还愁着,要是有学子浪费粮食,要如何惩戒呢。
就怕一群锦衣玉食的少爷们,委屈上了。闹着要走。
他倒不怕这般威胁,就怕真闹起来,显得他能力不足。
头次做舍监,齐夫子心里还有点虚。
温监院但笑不语。
任何封闭的地方,想要管理妥当,外来者到来的第一件事,一定是立规矩。
虽然那少年似乎看穿了这记杀威棒,引着学子们躲开了这处陷阱。
但来日方长,半大的少年,精力旺盛,总归有犯错的时候。
想必到那时,杀鸡儆猴,学子们的记忆才更加深刻。
“哎呀,反正他们都进来了,逃不掉了,以后还不够你们操心的吗?该吃饭的时候,就专心吃饭。”主持天赋展示的夫子早就饿了,哪里还关心学子们的表现。
撸起袖子就开吃了。
唯有出身江湖的赵夫子,神情严肃地看着玲珑一行,若有所思。
“怎么,赵夫子见才心喜了?”齐夫子察觉到了赵夫子的异样,调侃道。
相似的问话,对象却是换了个人。
赵夫子这次干脆点头,又迟疑地摇头。
目光注视着身姿挺拔的少年,眉头微皱。
这孩子,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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