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一说,徐秀莲一脸惊喜,激动地抓住林姝的手:“是哪家的?家里人口几何啊?家里人好不好,燕飞嫁过去会不会受委屈,离我们远吗?”
把林家的情况一说,徐秀莲拍了拍手:“好啊,这孩子是个孝顺上进的好孩子,家里开书斋家境不差。”
“只是……”徐秀莲犹豫着问,“他和他爹究竟因何事闹成这般?”
林姝摇头:“我没细问,没问过你们之前,我是不敢多问的,生怕人家家里误会了,到时娘若觉得不合适,恐会坏了两家的情分。”
“对对,姝姝说的对,今晚回去,我便和燕飞透个底,看她如何想的,若可以,姝姝你给去个信儿,问问到底是因着何事,若是误会一场,咱就松了口风,他们该明白如何做。”徐秀莲长长吐了一口气,终于要解决女儿的终身大事。
又等了几日,十二月初十,给各家的节礼已着商队送出,林姝忙着卖铺子里今年开的最后一茬花。
晚上回去的晚了些,进了大门,天色已彻底暗下去。
周水芹见她进了西院门,忙给她递了信。
见到信上的字,林姝边走边拆。
走到厅房正好拆完,邵衍见她回来也跟着进了厅房。
“原是那年过年,林峰一家从府城回县里过年节,舟车劳顿,让林峰母亲本就不好的身体,染了风寒,本以为喝了药便能好,谁知竟缠绵病榻一月有余。”
“二月初,那日下半晌他母亲病情突然加重,嘴里唤着林睿名字,可当日中午,林睿二哥叫了人去喝酒,两人因着和第一个酒楼闹了不快,换了地方喝了个大醉,家里下人没找到,他母亲竟是连夫君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林姝说完了事,神情复杂地把信放到了桌上:“真不知这事怪谁,林睿二哥也是看他大过年的心情差,才想着喝杯酒缓缓,谁能想那般巧。”
“也难怪林峰跟他父亲闹起来,母亲最后一个心愿没完成,竟是因着父亲出去喝酒,林睿与夫人感情至深,从此以后没再娶。”
邵衍一脸嫌弃:“妻子重病还有心出去喝酒,也难怪林峰如此。”
“既知缘由,也不便谈论别人家事,话说回来,这家倒是不错,林家整体家风清正,有不让纳妾的家规。”
“林峰这人孝顺、学识好,家里没有婆母给燕飞立规矩,也没有祖父母要奉养,其他亲戚皆在县城,只有他们一家在府城。”
“以后林峰科举,总要搬来府城,不管是和父亲和解一起住,还是单独买了宅子住,燕飞都是当家主母,是个好归宿。”
林姝说的高兴,转眼看向邵衍一脸委屈,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一副快来哄我的样子:“姝姝,你说别的男人说的这般高兴,我不开心。”
“那以后可能是你妹夫,我是为了燕飞在找夫婿。”林姝摸摸他的脸。
“那也不行,你不能如此夸别的男人。”邵衍像个怨夫一样。
李晨曦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嫌弃地看了一眼两人,转身出了厅房去餐房,真受不了一个大男人如此腻歪,偏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嫌弃。
“你看,又把晨曦嫌弃跑了。”林姝捏了邵衍的脸一把。
邵衍无所谓地说:“她嫌弃她的,不关我事。”
说着便要给林姝捏肩。
“别闹了,吃完饭还要给娘说这件事,再晚该歇下了。”
林姝拍开他的手,被邵衍一把握住,拉着她去了餐房。
徐秀莲听了以后,马上说道:“既如此,便给他家去信吧,燕飞过年17,那林小子过了年21,走礼还要走上几个月,两人不小了,得紧着走动起来。”
古代就是这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问问孩子意见已经是好父母,盲婚哑嫁占绝大多数,一旦有了人选,很快便会操持起来。
林家动作是真快,十二月十一给张全的信,二十那日,林姝便收到了张淑慧的拜帖。
说第二日会带着她婆母林王氏,与媒婆亲自过来提亲。
林睿没有续弦,也没有了父母,家里孩子亲事便交给了大嫂操持,也就是张淑慧的婆母林王氏。
林姝当日特意关了铺子,跟着邵家人等在东院。
“这是姝姝家?”林王氏指着眼前的庄子。
自家在县城三代从商,才挣下如今的家业,不是说她家买不起这庄子,她惊叹的是一个从庄户人家走出来小女娘,靠着一门养花的绝技,竟是掀起了席卷到京城的拍卖风。
更是靠自己置办下这般大宅子,实在是了不得、了不得啊。
张淑慧也惊讶着点头:“我也是第一次来,确实是这里了。”
“姝姝可真是了不得,救了我好孙儿,一个拍卖的法子,让我林家酒楼在县里独占鳌头,更是把这风刮到了京城,竟还写了那般大火的话本子,县里说书郎和说书女娘全是在说秦钰的案子,那些个夫人们买不到话本子,急的团团转呢。”
“还是靠着你与姝姝的关系,咱手里才能拿到几本,送出去可是交好了好几位夫人。”
“这般有本事的女娘,你大哥那个混账,竟还敢得罪,待我这次定要好好教训他。”林王氏气得很,这个逆子,眼里只有钱钱钱,竟不顾念一点人情,他们以后可是要成为姻亲。
大门本就开着,见到有马车来,张树根马上知会张永安,赶紧去屋里通报。
林姝带着李晨曦和林梨花,三人到了门口接。
林王氏和张淑慧被丫鬟搀扶着下了车,后面车上的媒人也下了车。
见面后自是一通寒暄。
之前在县里时,林姝经常去林家,自然见过几次林王氏,如今再见却是要成为姻亲,自然更加亲厚。
笑着客套了两句。
“竟劳伯娘亲自前来,天寒地冻的,伯娘快快里面请。”林姝把人往东院带。
林王氏看向西边:“那一大片红,是梅花?”
林姝点头:“是呢,今年冬月早,已快要打春,花骨朵要开不开的,约莫最多三日便该全开了。”
“这庄子可真是不错,离府城还近,姝姝眼光真好。”林王氏极喜爱花草,见到花便喜欢。
到了屋内自然是一通寒暄,下人把礼放屋里,张永安便把人领到他们住处烤火去了。
谈了一个来时辰,徐秀莲最终应下了婚事。
“难得来一趟,又天寒地冻的,午食便别走了,我买了新鲜的羊肉和菜蔬,今日便在我这里吃暖锅如何?”林姝拉着张淑慧的手说。
张淑慧看向自己婆母,林王氏岁数大了十分喜欢热闹,哪有不同意的,看向身后的丫鬟:“送周媒人回去。”
听到这里,林姝把一个红封交给周水芹,周水芹懂了她的意思,随着丫鬟和喜笑颜开的媒人出了门。
里面是二两银子,倒也没多给。
林王氏他们带来的下人,自有周水芹他们招呼,而自家这边的菜,一大早林姝便带着家里人备好了。
还有一些现做的,林姝倒了声歉,带着李晨曦和林梨花去了厨房。
邵燕飞因着媒人在不能出来,早早去了厨房。
一边摆弄菜林梨花一边说:“本觉着姝姝你买人买的多,如今看来倒是我想左了,人家夫人一来,我们出来做饭,显得很是失礼。”
“油坊的本钱如今全赚了出来,约莫从今日到大年三十这二十日里,有四五十两进项。”
“皂坊之前阴干好的两千块皂,严老说卖的大火,六十文一块、八十文一块,那些贵人眼都不眨,根本不够卖,连邵恒都被娘叫回来接着做皂。”
“皂上去了本钱,约莫有100两现银,爹娘和我家便能拿五十两,加上油坊的二十两,如今我们倒也不再缺银钱。”
“以后咱们在府城,有你在和有了这样的姻亲,难免要跟这些人家打交道,今日来的是与你亲近的,不会怪我们失礼,若是来的计较些的,不定如何笑话咱们。”
“我想着今日等客人走了,便和娘说,厨房买个厨娘,再买个烧火丫头,屋里买个伺候的丫头,这样给客人端茶倒水也方便,买人的银钱不用姝姝操心,公中来出。”
林姝停下手中的活儿,带着一丝惊喜看向林梨花,不看不知道,一看才惊觉,邵家人的变化真的很大。
除了邵衍读过两年书,气质不一样外,之前他们是地道的穷苦人家的样子。
后来因为邵青松好了,家里钱松快了,一家人养着养着胖了一些,脸上去了愁苦之色。
自从自己与邵衍成亲,吃食方面时常照顾着他们,他们也经常到县里来,眼界开阔了许多。
如今到府城不过四个月,全然没了之前的“土味”,倒像是个地地道道的城里人。
“怎地这般看我?”林梨花放下手中的粉条,摸向自己的脸。
林姝摇摇头:“不是有东西,我很是惊喜,不知不觉间大嫂有了当家主母的风范。”
“嗐,你说这个啊。”林梨花被这么说,脸上既有害羞,又有被夸的骄傲,“都是姝姝教的好。”
“我教的?”林姝疑惑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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