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见她如此,猜到定是在烦邵衍,无奈一笑:“明日再继续,菊花已全部拉到铺子,我让阿衍请了山长来,先让山长挑两盆,剩下的送去林家酒楼,准备明日拍卖。”
“你很厉害,养花养的很好,这菊花的颜色与大小,我在京城都不曾见过。”李晨曦透过门,看向后院院子里一盆盆盛放的菊花,在阳光下好看的不行,即便不爱花的她,也是喜欢的。
“我也只在这些上有些天赋了。”林姝笑笑。
这时邵衍带着严名谦进了铺子。
“先生好。”林姝跟严名谦见礼。
“你也好,快带老夫去看花。”严名谦心里只有菊花,一点没有客套的意思。
“后院请。”林姝抬手示意。
几人走到后院,严名谦看着一盆盆姹紫嫣红的花,激动的拍手:“竟有如此多我没见过的颜色,真真是奇了,奇了。”
“不知您喜欢哪个颜色,才让阿衍请了您来,您随意挑,是我和阿衍孝敬您的重阳节礼。”林姝看着满院子菊花,越看越是喜欢。
严名谦摇着头感慨的说:“小丫头,你真是为难老夫,这般好的菊花,我竟不能全部拥有。”
邵衍想要替林姝解释,严名谦摆手:“不必多说,我自是知晓她这些花是用来卖银钱的,你们先让我看一会,我再挑上两盆如何?”
“您随意看,不知您何时来,我做了些家常菜,让阿衍陪您吃些再看?”林姝问。
“好好。”严名谦回答时几乎没有思考,完全沉浸在花海中,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他笑着问:“可否把饭摆在院子里?”
“当然可以,这便摆饭。”说完她带着李晨曦忙活起来。
“这是我泡的山莓酒和桑葚酒,您可以尝尝。”林姝拿了两个酒壶上桌。
严名谦的视线从菊花上收回来,看向桌上的酒壶,惊喜的说:“没想到你还会泡酒?”
他拿了一壶倒了一杯,清亮润红的酒液,带着野果和糖的香甜。
这个时候的白酒和现代白酒有很大的区别,主流仍然是黄酒和米酒,因着蒸馏技术还不成熟,蒸馏酒算是小众,酒精度数不稳定,林姝对比了两家酒铺的十余种酒,才选了这么一种度数最高的。
“嗯?这颜色看着不错,味道闻着香甜,让老夫尝尝。”他轻轻抿了一口。
“不错,不错,这是老陈家新出的酒所泡,可对?”严名谦问。
林姝比了一个大拇指:“您可真是神了,怎会知晓?”
严名谦摇头:“非也,非我神了,实是只有他家酒如此呛辣,够味儿,甚好。”
“您和阿衍在院子里吃,我们去厨房。”上好了所有菜,林姝知道李晨曦不自在,和她一起去了厨房。
两人在外面饮酒作诗,倒也没吃多长时间。
在厨房听着邵衍叫自己,收拾完厨房碗筷后林姝擦擦手出了门。
“每一盆有每一盆的姿态,实是不错,让人很是难选,不过老夫最喜那盆如墨浸染过的绛紫单花菊和赪霞色的单花菊,丫头割爱送我如何?”严名谦指了其中的两盆。
绛紫色她知晓说的应该是墨菊,赪霞色的她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才知晓原来是暖橘色的凤凰振羽,严老选的皆是两盆的花,她笑笑说:“自是可以。”
“好好,这两盆的名字是?”严名谦问。
“墨意流淌与朱雀展翅。”封建皇权社会,龙和凤对他们小老百姓来说,是不配提的。
严名谦拍手:“好!十分之像,那老夫便厚脸皮拿走了。”
“先生,学生来拿。”邵衍过去把两盆花抱起来。
“小心些,莫要摔了。”严名谦没忍住拿手扶了一下,生怕摔了两盆花。
送了他们出门,林姝装车准备起来。
把菊花装上她特制的板车,拿被子盖好,拍卖前自然要保持神秘,而且邵衍准备科举,她不能被打为商户,所以这些花的收入不能挂在自己名下,不能大张旗鼓拿出去。
要送过去的菊花总计87盆,装了五车。
家里还剩下54盆盛放的黄白等普通菊花,明日拉回来放在铺子里卖,之后还有63盆留待冬日开放。
今年要留下的有百盆,是留待明年扦插的种苗,以及扦插好的嫩枝。
林远志夫妻两个看着姹紫嫣红的菊花,还有那篇精心写出的菊花赋,预感这将会是一场十分成功的拍卖。
张淑慧拉了林姝坐下,给她倒了茶:“妹子,我们说好,从这次开始,以后每次拍卖,我们抽两成,赋税由我们来交。”
林姝接过茶杯,虽然其他家也办了类似的拍卖,可一步快步步快,再加上有自己支招,无论服务、拍卖流程、还是其他,只有林家酒楼最成功,这半年来,他们已经接了好几场拍卖,有古玩字画也有金钗首饰,便是拿抽成的。
张淑慧见林姝没接话,接着说:“在商言商,我跟别人皆是拿两成抽成,到你这里也不例外,如何?”
“好,便依姐姐。”知晓她是不愿占自己便宜,林姝笑着端起茶喝了一口。
“按林妹子说的造势之法,明年素冠荷鼎的拍卖,已在府城的酒楼宣传开来,我还请当日看过此花的书生做了画,不知林妹子今年可养了其他的兰花?”林远志坐下问。
“这般早便开始了?倒是寻了十几株品相稍好一些的,我养了一年左右,许是能好上一些,只是比不得素冠荷鼎。”如今才九月上旬,素冠荷鼎开花要到明年二到三月,这样算着还有四五个月。
“上次府城的商人回去后,一直在府城说这株花有多美,我便趁着这个机会造势,现在爱兰花之人日日都在盼着,想来明年的兰花虽没有那般矜贵之人出手,但银钱应是不会少,府城豪富之人也是不少。”林远志笑呵呵的端起一杯茶,高兴地喝了半杯。
“那便静候佳音。”只有多赚银钱,将来不管面对什么,她心里才会有底气。
九月初八,依然是下午申时初,三点钟,客人陆陆续续到来,重阳赏菊拍卖宴开始。
书院休沐两天,邵衍跟着林姝一起到了酒楼。
“欢迎大家光临我林家酒楼的重阳赏菊宴,菊,君子高洁也……”
“赏菊、赏菊,自然要有菊花才好,今日我林家酒楼为在座的各位,带来诸多珍奇甚至未曾面世之品种,今日我们的拍卖先展示所有的菊花,然后再依次拍卖,下面有请三盆晓月夕熏。”
“如夕阳沉醉,如美人微醺,三盆花中,两盆单花,一盆多花,各有各姿态,各有各的美,请大家欣赏。”
这三盆花一出,底下一片哗然。
“这颜色竟从未见过,这般大的花,快比人头大,这是如何养出来的?”
“你管如何养出,只管看便是了。”
严名谦捋着胡子和张泽敬坐在一起,看着下方的三盆菊花。
张泽敬看了他一眼:“看到这般特别之菊,你竟如此冷静,不该吧?”
严名谦得意地说:“这些我昨日便已然见过,我徒弟媳妇还孝顺了两盆。”
“你徒弟媳妇?”张泽敬迟疑了一句,“不是林姝林丫头和邵衍?”
“这些珍惜的花,皆是那小丫头养出来的?难怪兰花赋和菊花赋像是出自一人之手,且今日这篇菊花赋有你当年的风格。”
“这丫头倒是聪明,那铺子是和林远志的夫人合伙所开,一切税赋是那林夫人所担,依托于酒楼卖花,没有放在自己店中,若不然这般大笔银钱进账,即便本朝开始对商人科举管束的松动,她这般邵衍也是无法科举的。”
“人家孩子是靠自己本事做买卖,不做买卖、不赚钱,吃什么喝什么,邵衍的笔墨纸砚从哪来?之后打点官场的银钱又从哪来?”严名谦看着张泽敬,一副你莫要多管闲事的样子。
“我又没说要管,真要细细说来,谁家还没个产业,小丫头有本事,那是人小丫头的事,你没看那小丫头把卖花这事处理的很好,你瞎操哪门子的心,对了,送你的是何花?”张泽敬好奇。
提到花严名谦便十分开心:“出来之后跟你说,她那新奇花色太多,我是挑花了眼,知晓她要卖钱,便没挑独一盆的,不过我倒真看上一个独一盆的,今日定要拍来。”
“你啊你。”张泽敬摇头失笑,“知晓你忍不住,果然没错。”
……
“现在是第80盆,铜华流彩,层层叠叠的细长铜色花瓣,于中心渐变为层层碧绿翠心,这万千花瓣融为一体、堪称绝色,请大家细赏。”
林掌柜经过半年时间,已经化身为一个专业的拍卖人员,无论口才、情绪与肢体语言,十分能调动人心,林姝惊讶于他这不输专业的能力。
“听说今日万物阁孙兴洋的管家来了?”张淑慧问。
林远志翻了一眼其中一座包间,嫌弃地说:“不光管家来了,孙兴洋也在,学林妹子卖花草,赔惨了。”
“活该。”张淑慧狠狠的说,“孙家太恶心人,不管做什么都靠阴私手段打击对手,上不得台面。”
赪(cheng,一声)霞色:在古代诗词中,赪霞被频繁使用,描绘日落时天空绚烂晚霞的美丽景象。
以上解释来源于百度。
文中关于各种菊花,以及各种菊花品种的描述,非本人所创,来源于百度与各种短视频平台,请各位看官知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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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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