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爆竹孩子们去睡觉,大家守在厅房哈欠连天,连聊天的精力也没有。
“把炉子烧的旺旺的,想眯一会便眯一会,不过你们两兄弟得醒着一个,听着鸡鸣。”邵青松说。
邵恒和邵衍点头。
“我先盯着。”邵恒往炉子里加柴。
林姝在邵衍身边找了一个舒服些的姿势,两人头靠着头睡。
邵青松和徐秀莲的椅子有椅背,他们两个各自靠着椅子。
林梨花见邵恒添完了火,让他在板凳上坐好,靠着他睡了。
“姝姝,醒醒。”
迷迷糊糊听到邵衍的声音,林姝睁开眼,见大家也都起了。
拜了二老各自父母的牌位,守岁终于结束。
匆匆洗漱完,新衣服放在床边。
还是躺平睡觉舒服,林姝敲敲脖子:“快睡,最多再睡一个时辰便又要起,明早还要去娘那包扁......”
话还没说完,她便睡着了。
“新年吉祥,祝我的姝姝新年康健,快乐无忧。”
刚睁开眼,林姝听到邵衍的拜年话,眼神彻底聚焦,看着他深情的眼神,幸福的笑开。
抬起头亲在他下巴上:“新年吉祥,祝阿衍新的一年身体康健,学业有成。”
邵衍回了一个吻,吻在额头。
“快起来吧,今日不能晚起。”林姝指着床边放着的衣服,“阿衍,衣服。”
“嗯,起。”他把衣服拿起,“这丹霞色的新冬衣,姝姝穿上好看。”
一大早便被夸,心情真好,林姝穿好衣服,在邵衍面前转了一圈:“我也喜欢这个颜色,我梳头,一会你帮我插上银簪。”
“我好了,给你银簪帮我……”林姝手拿着成亲时邵衍送的兰花簪,愣愣的看着铜镜里,他为自己插好的菊花簪。
“我有首饰的。” 她说话声音很轻,抬手摸摸簪子上栩栩如生的菊花瓣,心里感动于邵衍的用心。
邵衍从后面抱住她,把头搭在她肩膀:“这是我抄书所得,以后每年我都送姝姝新簪子。”
“阿衍你真好。”林姝把头歪在他脸边。
她看向枕头示意:“我有压岁钱要给你,昨日回来太累,忘了这事,你去枕头下看看。”
“巧了,我也有。”邵衍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封。
林姝笑着接过,打开看是一两银子。
“姝姝给了我十两,多了些。”邵衍穿上外袍,晃着红封说。
一身青色的棉袍,显得已经白皙的邵衍更加白,自己的眼光果然没错,这衣服当时定做她便觉得好看。
“真是挺拔俊俏。”她不自觉说。
两人在觉得对方都很好看的氛围中出了门。
“晨曦,新年吉祥,祝晨曦新年快乐,你穿这身衣服很合适,等等,你的眉眼?”
林姝先是看她和自己同色但不同样式的衣衫,再看她的脸,眉眼比之前深邃了一些,山根变高,眉毛变浓,只是眉眼变了,好似又未变,整个人变得明艳起来。
李晨曦摸摸自己眉眼:“新年吉祥,也祝你们新年开心。”
“我们出来,必须改动些容貌,抱歉,不该瞒你们。”
“无碍,之前的事也不用再提,我们去拜年。”林姝拉着邵衍走到她身边,示意一起。
邵家其他人见李晨曦,只觉得她漂亮了许多。
不过他们平日里见的不多,便没多想,觉得她变漂亮是换了一个发髻和一身好看衣裳的缘由,毕竟她平日穿的灰扑扑,发髻梳的也不精细。
大家拜了年,正准备包饺子,忽然村里的石头,气喘吁吁的跑进院子:“大哥,村里有热闹看,快走,嘿嘿,大家都在啊,大伯、婶子、大嫂、衍兄弟、弟妹过年好。”
徐秀莲笑:“你也过年好,有何热闹?”
“林文轩家闹起来,说是死了两人,那柳秋香拦着门,说是拦着林文轩不让他跑,让里正帮着报官。”
“啥,大初一出了人命?天爷。”徐秀莲有些膈应,又想去看。
“快走吧,这会去正好能瞧上热闹。”石头紧着招手。
“去看看也行,走。”没忍住好奇,徐秀莲一说话,大家一起往林文轩家赶。
林姝到的时候,林家大门已经打开,院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他们被堵在院子外,也不知是谁死了,她好奇的往里看。
“咋回事啊?”徐秀莲拽了一个村里的人问。
这妇人正愁没地说,手舞足蹈的说:“刚刚里正让人把张寡妇抓来,张寡妇都说了。”
“昨日大年夜,林大牛被张寡妇勾走,两人一起去村西破房子里私会喝酒,不知怎地林老三林文轩也去了破房子,撞了个正着。”
“林文轩跟林大牛打起来,林文轩打不过,慌乱中拿胳膊肘,打了林大牛的头转身便跑,张寡妇说,起初林大牛说头晕,要回去躺着,她看着人走到半路才回的娘家。”
“谁知今早天刚亮,林家人开门,发现林大牛死在离家门口不远的地方,半个人埋在雪堆里,人都硬了,柳秋香说,以为这男人出去打了一宿牌,发现人死了,林文轩的表情慌张,她觉得不对,逼问下林文轩慌乱说出昨晚的事。”
“林文轩说完,林大山一口气没上来也咽了气,杨大花气倒下,病的下不来床,柳秋香吵着报官要把林文轩和张寡妇砍了。”
“污污糟糟,别堵着,让出路来,我们出去。”林福生在院子里喊的很大声。
外面让开一条路,林姝见村里几个年轻人,押着张寡妇和林文轩,柳秋香在一旁哭哭啼啼,孩子们跟在她身边哭爹。
“有人坚持报官,这官便要报,老大、老二你俩拿着刚写的诉状,赶驴车跑趟县衙,路滑小心些,你们带着他们俩,去碾场那边,别堆在这了。” 林福生拿着烟袋,眉头皱的紧紧的。
“爹,知晓了。”林知礼拿着纸和林知孝一起快步离开。
大家又跟着往村中碾场和磨盘那去,林姝他们落在后面,碰到林竹从大门出来。
林姝见他看向自己,行礼拜年:“竹爷爷过年好,年年身体康健。”
“你这丫头也过年好,成了亲矮了一辈儿,原来还叫我大伯来着,现在只能叫爷。”林竹捋了捋胡子。
邵青松也捋了两下胡子,笑着说:“快别拿孩子打趣,我们外来的,跟着老大家的叫,老大家的辈儿小。”
徐秀莲见他们说笑完,没忍住问:“这是给杨大花看?她咋样?”
林竹摇了摇头:“早已熬的油尽灯枯,如今家里死了两人,一下子便受不住,没几日了。”
对这种人,林姝不会有一丝同情心,跟对待牲口一样对待原身,如今要死了,也不过是报应。
其他人脸上也没有同情、可惜。
到了地方,林福生说:“找绳子把两人绑磨盘边。”
“两个不要脸面的东西,不对,是三个,死了那个也不要脸面,在村里乱搞,你们林家人和张家人自己愿意,我也不好说甚,如今出了人命,还是自己亲哥,林文轩,枉你曾经读过圣贤书,太丢人。”林福生十分生气。
绑林文轩时,不小心露出他手腕、脖子上的疹子,林竹看见赶紧喊停:“别绑在磨盘边,他脏病又重了,会传人的,你们也小心点,别蹭了他疹子。”
林竹这么一声喊,绑人的两个小伙子跟见鬼一样,扔了绳子猛的往有雪的地方擦手。
“瞎说、瞎说,会好的,会好的,我上次喝了药便好了。”林文轩大吼,手脚被绑住他动不了,本来该被绑在磨盘上的绳子没绑,他来回滚想把绳子滚开。
林竹摇头,他往围着的人群看了一眼:“脏病啊,好不了的,这张寡妇倒是运气好,现在还没得,不过没准之后便犯了病,村里若还有其他好色的男人,你们好自为之。”
人群里绝大部分男人是坦荡荡的神色,只有几个混子神色有些慌乱。
林姝十分嫌弃这种人,在现代有一个专门的词,叫瓢虫,管不住下半身。
林竹说的没错,在古代,梅毒只要得了便不会好。
第一期是生殖器溃烂,很多不用处理倒也能自愈,所以大部分人不在意。
第二期便是疹子,古代没有抗生素,几乎没有治愈的可能,疹子可能随着免疫力强弱反复发作,就算消失也是假性治愈,是假的,根本没有治愈,这一期有些人可能持续好多好多年。
接着便是第三期,也是晚期,没有治疗到了第三期,全身器官和神经系统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直至死亡。
“娘,娘,我身上这些,娘,娘。”林巧丫抓着林彩霞的手,全身都在抖。
林彩霞一把拍开她的手,离她远远的,指着她说:“离我远点,滚开。”
林巧丫听见林文轩脏病没好,会传人,已然崩溃:“娘,是你说的,林文轩即便不能科举,还能当账房先生,我才、我才。”
大家赶紧离他们一家远远的。
人群里传出议论声。
“原来大壮媳妇说的是真的!”
“还真是啊,这巧丫多想不开,才13的小丫头,不对,过了年14岁了。”
“不管几岁,也不应找这种人啊,林文轩这种人坏到骨子里,林彩霞还撺掇自己闺女去干这事。”
“丢死人了,大闺女得了这种病,以后我闺女可不能跟她玩。”
“丢脸。”
林福生绷着一张脸,大年初一遇到村里死了人,现在还有这一家来添乱,他指着林彩霞说:“铁头家的赶紧把你闺女带回去,她们在这闹,丢的可是你家的人。”
铛铛铛,报应到,林家下线倒计时开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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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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