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的天赋才是发疯。”
“哎哟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呀，为什么会来到这个恐怖的地方呀，我该怎么出去呀！”疯子扯开嗓子，不顾形象的嚎叫。
艾阳生默默的远离几步，显然并不想承认自己认识这货。
疯子一个劲的在地上撒泼，不少善良的亡灵看不过去了，纷纷过来安慰他。
“没事，这个房间里有食物有水有电。”
“还有休息的铺位，可以挺一段时间”
“对呀，说不定明天就有人来救我们了呢。”
疯子抹了抹眼睛，“可是，我要找的人，却不知死活呀。”
他拉长了不知死活四个字，带着浓烈的哭腔。
安慰他的人一下子沉默起来。很快，一个老太太忍不住，最先哭了起来，“我孙女也不见了，她这么孝顺，没了她我该怎么活啊。”
一个中年男人也抹了抹眼睛，“我老婆也一直没有找到。”
很快，在场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抽泣声，现场被一股悲哀的气氛笼罩。
疯子眯起眼睛，暗道不好。不能让负面情绪蔓延。啪嗒一声，他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哎哟哇，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提起自己的伤心事，大家个个都是苦命人呀。”
他又抽了一巴掌，“无论如何，我们要向前看，要充满希望，不能被绝望打倒。”
看着他啪啪啪的自扇耳光，在场的人一时忘了伤痛，又纷纷去劝解他。
“小伙子，别再自残了。”
“你长得这么帅，把自己打成猪头就不好了。”
疯子拼命摇头，“我不，我就要惩罚自己，我让大家伤心了。”
众人对他又是一顿安慰，终于，开门的老者说道，“小伙子，你别打了。等我们离开这里，再去伊美公司询问。我们一起去，一定要讨个真相，讨个公道！”
疯子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双手握拳，气势昂扬的说道。“对！讨个公道！弄死那些害人的妖、魔、鬼、怪！”
刚才浓郁的悲伤气氛消散的荡然无存。人们同仇敌忾，一下子有了斗志。艾阳生和其他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疯子得意的朝艾阳生挑了挑眉，“怎么样，我的演技不错吧？”
艾阳生木讷的点点头，“但是，你为什么要演戏呢？”
疯子无语的看着他，狠狠的戳了戳他的脑门，“我当然是在打探消息。”
“你打探到了什么？”艾阳生问。
“我打探到了什么？你就不能自己分析吗。”疯子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还是说，你的智商在平均线水平以下，脑子转不动。”
“我的智力还可以，但是思虑过多，会损伤脾胃，脾胃是后天之本，思虑太重会影响健康，所以我一般都不会想太多。”艾阳生解释道。
他看着疯子的脸越来越黑，又连忙补充道，“当然，在诡恙事件中，我肯定要思考的，但我是新手，你又是我高薪聘请的老师，我肯定要先听你解释了。”
听到高薪聘请几个字，疯子的嘴角不可抑制的扬了起来，“看在你如此谦虚的份上，我就告诉你……”
疯子说，这些亡灵聚在一起，是为了寻找他们的亲人。他们的亲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全部失去了联系，并且和那个叫伊美的公司有关。于是亡灵们准备一起找伊美公司讨要说法，但却全部被拉进了这里，拉进了诡域，魂断于此。
“他们要找的人，多半已经变成了诡奴。刚才我好像看到了一个酒红色头发的怪物，说不定就是那个中年男人的妻子。”疯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诡恙，太可恶！该杀！”他握紧了拳头。
“原来如此，谢谢你的解答。”艾阳生此时才真的有些钦佩疯子，疯子不仅实力强大，可以瞬间秒杀一大群诡奴怪物。还心思缜密，善于观察分析，更是说变脸就变脸，可以毫无负担的切换情绪。并且，当他发现亡灵们的悲伤时，也可以当机立断的制止，避免负面情绪蔓延，给诡恙提供养料。
“你真的很厉害。”艾阳生目光微动。
疯子拍拍他的肩膀，“你也很不错，有眼光，懂得欣赏我。这样吧，以后你还可以继续找我带你过任务。老客户了，我给你打折。”
艾阳生连忙闭上了嘴。
“几位，大半夜了，大家早些去休息吧，明天再作打算吧。”这时，开门的老者走到几人面前，“我们给你们空了个房间出来。放心，这里绝对安全。”
*
在老者的带领下，几人来到了一间宽阔的房间，房间空荡荡的，只有地面上铺了几张草席子。
“这里虽然简陋了些，但很安全，怪物们不敢进来。厕所在走廊的尽头。”
艾阳生几人谢过老者之后，便关上了门。
“我们真的要在这里住一晚上？”潘大丹问。
疯子点点头，“没有一晚上那么长，这里的时间流速很快。目前看来这里没什么危险，但你们依然要提高警惕。”
艾阳生和老陆扶着小杨躺下来，老陆也躺下休整，潘大丹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虽然还有些害怕。
疯子皱起眉头，不知在思考什么。
艾阳生打开背包，拿起保温杯灌了两口水。片刻后，他感到了一股强烈的困意，慢慢的闭上眼睛。
“不会吧，这么弱。这点精神力都抵抗不了。”眼见着他就要倒在地上，疯子连忙一把扶住他。
看着艾阳生恬静的睡颜，疯子越发觉得不可思议，这样一个胆小怕事的少年，居然会是启悟者。他伸出手，朝艾阳生脸上揪去。
“脸上肉还挺多，就是婴儿肥吗。啧啧啧，肚子真软，还有赘肉，一看就是没练过的。还有这腿，没啥肌肉，像白斩鸡，还是家养吃激素饲料快速催肥的那种。”
疯子仔细观察了一阵，最终得出结论，“这真是我见过最差的启悟者。”
将艾阳生放在草席上后，疯子也装作晕乎乎的样子，躺在草席上，闭上眼睛假寐。没过多久，他看见老陆起身了。
老陆打开房门，朝走廊尽端的卫生间走去。
疯子没有跟上，比起老陆，他首先要保证养生的安全。
*
老陆解决完后，便顺着原路返回。但还没走到房间，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养生，你也来上厕所吗？”老陆问。
“我是来找你的。”对面的少年靠近了几步，摊开手中的东西，果然是一张脸皮，和一张连着头发的头皮。
“这是！？”老陆大惊。
“我找到的，你看看，是不是你的。”
“是我的是我的。”老陆大喜过望，接了过来。“谢谢你帮我找回来。”
“那我赶紧给你粘上吧。这皮肤多白皙多细腻，这头发多茂盛，缝上之后，你比以前更好看。”
“好勒。”
看着养生一只手里拿着一张薄薄的面皮，另外一只手里拿着一根针，针孔里还穿了根透明的丝线。老陆浑浑噩噩的脑子忽然闪过一丝清明。
白皙细腻的皮肤更好看……这像是养生说的话吗。养生的审美不是非常低劣吗。
还有，养生会缝合皮肤吗？
不对，这里是哪里。
这里已经不是他们进入镜子后的那个房间了，这里是更靠近诡域的中心。
面前这个人，不是养生！
“不！我不要！这不是我的。”老陆惊恐的后退两步，他想逃离，但却发现脚像生了根一样，被禁锢在地板上，根本无法迈出半步。
“你刚才同意了，现在不能反悔！”“养生”恶狠狠道，大跨步走到他面前。
“养生”拿起一根针，穿过面皮，然后再将针刺进了老陆的脸上。
老陆瞬间感到锥心的剧痛传到了眼眶，再传到了头顶。然后，他眼睁睁看着“养生”将整张脸皮贴在了他的脸上。
“漂亮多了。”“养生”扬起一个怪异的笑容，嘴角裂到了耳根。
“我帮你缝牢固点，以后就不会掉下来了。”“养生”说着，再次拿起那根针，打算继续缝合。
老陆绝望的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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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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