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萌萌摆摆手,嘴里嚼着上海青,它把咀嚼着的那颗上海青咽下去后,说:“哎呀,我还不是怕嘉纶忙,到时候它到处跑,哪还有时间给我签名啊!”
嘉纶吓得把自己的蟹子藏在身后,它看着那一摞纸,不敢去接萌萌递过来的笔,“那我是不是得很争气,你知道我现在顶着多大的压力吗?要是我被淘汰了,没有走到最后一刻,那我签的这些名岂不是白签了。”
“那你在我们心目中也已经很棒了呀,我们永远挺你!”萌萌拍了拍自己挺起来的胸脯,信誓旦旦地说。
如果说别人的时间是在指缝中流逝,那么嘉纶的时间就是在准备、等待以及期待中流逝的。
这天,是音乐竞技类节目《XX2023》盲选阶段的最后一次录制,余幽幽的甜品屋歇业一天,她打印了一张A4纸贴在玻璃窗上,对萌萌及鑫鑫说:“咱们走吧。”
嘉纶是最后一批第三个登场的,半明半暗中,它朝乐队做了个手势,摸了摸耳返,确保已经戴稳,追光打在它的身上,它在初舞台上唱了一首自己的原创音乐作品,很励志、很抒情、很治愈。
坐在嘉宾室的余幽幽透过这首温情的歌看到了它这一路走来的艰辛、无畏以及果敢,嘉纶写的词很戳她,遣词造句朴实中带着一种血淋淋的真实,但那种血淋淋是很隐秘的,要过心才能察觉到。
听着听着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听得心里发毛,她从来没有被任何一首歌触动过、唱哭过,嘉纶揭开了帷幕,也拉上了帷幕。
当嘉纶唱到副歌的时候,一位导师的手果断地按下红色按钮转了过来,它转过身的那一瞬间,眼睛睁得像铜铃。
余幽幽、鑫鑫和萌萌从坐着的椅子上站起来欢呼,之后每当有导师转身,她和另外两只海底生物就抑制不住内心蒸腾的喜悦,站起来为它喝彩。
接着就是四位导师同时抢螃蟹嘉纶的场面。
四位导师为了抢到充满才情,既会写又会唱的嘉纶说得天花乱坠,可以说是不择手段。
“嘉纶,你的声线是很柔和、很细腻的,但我想你好上再加一点,来我的战队我可以把你的声线打磨得更加细腻,你的唱法也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嘉纶,我好喜欢你写的词,倔强中隐隐透露着一个少女对这个世界的审视,让人眼前一亮,忍不住‘哇塞’一声。”
说话间这位女导师——见檬导师瞥了一眼自己刚才在聆听的过程中做的笔记,“我也好喜欢你写的旋律,你的旋律是好听的,很抓耳的,别人的好听是烂大街的,而你的好听是建立在创新的基础上的。”
然后它的手就在半空之中打着旋儿,“虽然我的战队目前已经满员了,但你真的是我找了很久的声音!”
“嘉纶,我觉得你把这首歌诠释的特别好,感情也特别到位,是你自己写的歌吧?”
螃蟹嘉纶讪讪地应了声“是”。
“那你是在什么样的契机下写下这首歌的呢?”
“其实我的父母一直都很反对我走这条路,那天晚上我收到了某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也是那天晚上我哭得稀里哗啦的,就拿了纸和笔把当时的心情记录了下来,于是这首歌就问世了。”
“我对你的喜欢已经不能用‘喜欢’二字来形容了,来我这将会是你做过的最对的一次决定。”有一位导师见自己抢不过其余的三位导师,就使出了必杀技,“大家应该都知道我今年年底有巡回演唱会吧,嘉纶你想不想来我的演唱会做特邀嘉宾顺便和我一起唱呢?”它得意地挑了挑眉,似乎有一种可以把螃蟹嘉纶收入囊中的底气。
嘉纶攥着麦克风,它在四位很有造诣的导师面前明显慌了神。
终于到了它抉择的时刻,它双手握着话筒,怯生生地说了一句:“我的选择是见檬老师。”
见檬导师的战队已经满员了,它知道选择见檬老师意味着自己大概率会离开这个熠熠生辉的舞台,但它还是想跟自己赌一把。
至少现在还有跟自己赌的机会啊!
这一季的“抢位战”将由它开启,余幽幽和其他两位海底生物惊心动魄。
见檬老师战队的队员全部起立准备迎战,嘉纶权衡利弊之后选了一个男生挑战。
那个男生是唱rap的,节奏很律动,它的音很低很低,听起来很性感且很有颗粒感,喜欢的会觉得这个舞台很燃很炸,对于余幽幽这种不喜欢rap的听众来说,她觉得那个男的像是在“拆舞台”,而她的耳朵是在“受刑”。
说实话螃蟹嘉纶很会选歌,加上那叙述感满满的歌声一出,就甩了唱rap的那只海豹好几条街。
余幽幽觉得自己的耳朵如做“spa”般享受,螃蟹嘉纶总能在你不经意间把你唱得鸡皮疙瘩掉满地。
最后见檬导师站在螃蟹嘉纶和那只唱rap的海豹中间,不出所料,见檬导师举起了螃蟹嘉纶的钳子,海豹那边的顶光被节目组残忍的熄灭,为海豹送别的背景音乐猝不及防地响起,遗憾和欣喜交集,将这个漂亮的舞台填满。
嘉纶走过去张开双臂,欲与那只被淘汰的海豹拥抱,可它却给了螃蟹嘉纶一个冷眼,后沉闷地下台,把“节目有黑幕”五个字写在脸上。
嘉纶只是想安慰它,可那只海豹好像把嘉纶的安慰理解成了一种高高在上的变相的嘲讽。
—
润康和余幽幽已经近一周没有来往了。
幽幽问海豚朗朗,润康怎么了,朗朗对自己的态度还是很恶劣,“它怎么了,你去问它啊,问我干嘛!”
一番刺探后,她才从朗朗嘴里得知,润□□病了,已经卧病在床一个多星期了。
她和鑫鑫买了一箱牛奶和网兜装着的水果去看望润康。
润康和朗朗已经从村委会搬出去了,它们俩在春望村找了间两房一厅的房子合租。
润康灰头土脸,整个身子瘦了一大圈,昔日利落的寸头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头凌乱,长到可以扎小辫子的头发。
余幽幽琢磨着,果然有了那张脸蛋的加持,什么发型都可以驾驭。
它那没有修理的胡茬野草一样长着,脏乱中平添了一丝前所未有的颓废感。
幽幽拿了个水桶进厕所接水,她准备把屋里上上下下都清洗一遍,自润□□病以来,家务活并没有落在朗朗的肩上,看着眼前脏、乱、差,可以和猪圈相提并论的屋子,她猜到了朗朗当时所做的决定——顺其自然,让这间屋子自生自灭。
穿过的袜子散发着一股算不上臭,但也称不上好闻的气味,一个黑、一个白,东一个、西一个,永远不知道下一个会在哪个犄角旮旯。
她觉得眼前的屋子好像也跟着润康一块“病了”,屋似主人形。
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弯着腰,把地上散布的袜子一个一个拾起来,然后在鼻孔那里塞了两团纸巾卷起来的纸条,帮润康穿过的袜子拿进厕所洗。
润康坐在床上,脊背拿了个软软的枕头靠着,快乐地皱起眉,“你怎么能帮别的男人洗袜子呢!”
水柱砸在塑胶水桶里的声响太大,噼里啪啦的,导致润康说的十个字里起码有九个是听不清的。她拧掉水龙头,从厕所走出来问:“你刚才说什么啊?”
润康看她双手沾满了肥皂沫,“我说你应该去买一个耳蜗戴上。”
帮它洗完脏袜子后,余幽幽准备去拆润康的被褥,“喂,你拆我被单我晚上躺什么啊?”
“躺床板啊!”她费力地把床单扯出来,“我说你能不能先起来一下。”
它两手撑在床上,屁股一抬,两腿向上发力,余幽幽趁势把整张床单给拽出来。
“开玩笑哈,外面太阳这么大,晒到晚上就差不多干了。”说完,她就抱着皮皮虾润康的那床被子进厕所。
鑫鑫拖完地后,坐在床沿上,它从网兜里拿了个苹果,问坐在床上看书的润康,“你吃不吃苹果?”
它拿了把刀子开始削苹果,削出来的苹果皮长长的。
那个苹果起码削了有十来分钟,苹果都氧化了,鑫鑫都还没把苹果皮彻底削完。
润康看不下去了就伸出手,说:“我来我来。”它忍俊不禁,“你说给我削苹果,最后怎么变成我自己削了……”
润康啃了一口那已经氧化的苹果,牙齿和苹果接触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听着特别治愈,它用牙齿磨碎后,咽进喉咙。
“你幽幽姐跑我这来,你姐夫知道了不会吃醋吗?”润康把苹果籽吐出来,用自己的手掌心接住。
“我姐夫吃什么醋啊!我幽幽姐什么时候和我姐夫扯上关系了?”海龟鑫鑫一脸真诚地问。
“我现在真的好想一巴掌呼死你。”润康刻意把自己的嗓音压得很低,“那天萌萌不是说你幽幽姐和那只皮皮虾在一起了吗?那个叫什么来着……”
润康的脑瓜子“骨碌碌”转了半天,都没想起出个所以然来,它把果核丢进垃圾桶。
“你是说轩轩先生?”
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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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真正意义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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