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Mafia里,在内部与敌人间以强大力量扬名的重力使,中原中也。
‘塌房了’。
不是!她怎么能那样——!
从总部床上猛然坐起,被某偶像‘骗’得很‘惨’的赭发青年,一手啪得按住自己因翻涌的情绪而显得皱巴巴的俊脸。
等这些事处理完,他回家一定把那堆关于[世界]的卡带和周边都丢掉!
不!烧掉!
稍稍抑制烦闷的情感,他望了眼窗外已近黄昏的天色起身拽起自己的外套就要起床。
外套……
他后知后觉盯着手里不算熟悉的外衣松了口气,将床头的帽子看都没看一眼,手一捞,戴到睡得毛躁的脑袋上,坐到桌前开始写在那家医院所发生的一切报告。
[用当年因她而病者的消息轰炸来逼她现身的傻呗办法居然真的有用。
但她在凌晨现身即将进行抓捕时,医院突然变暗,我们进入了奇怪异空间自顾不暇。
在空间中唯一清醒的我遇到了兔子,蛇,白鸽,花之勇……]
他在笔下童话般的字眼中停下书写。
“……疯了吧!”
他居然在递交给首领的正经报告里写童话故事!
狠狠划掉几段,他深吸一口气沉静下笔。
[遇到了[世界],她对我发动了不知名能力,但即使到现在我都没有发现她的能力对我有什么影响。一切正常。我很清醒。]
不对,唯一清醒?难道他当时也不清醒?
他狐疑盯着笔下‘清醒’二字。
半晌,他撕掉这页,在空白的地方写下。
[干部中原中也,当时也不清醒。]
【魔王……你什么时候能把我送回去QAQ……】
头发上传来些微触动和重量,他和沿帽檐垂落而下的一朵哭唧唧银花大眼瞪花瓣。
*
总部顶楼,穿着一身服帖精致天蓝色小洋裙正指使森鸥外给自己扎辫子的爱丽丝坐在首领的位置看完中原中也交上来的一句话报告,脑袋冒出大大的问号。
“笨蛋中也!”
靠在墙边心事重重的中原中也按着帽子看了眼爱丽丝扔回来的报告啧了声,喊手下去拿他桌上另一份报告。
可恶,拿错了。
“呐爱丽丝酱~很可爱吧~”
已经给爱丽丝扎好头发的森鸥外将小镜子递给她。
她捋了捋耳边两只蓬松的小啾啾,肉眼可见得愉快。
“好可爱~”她捏着金色的辫子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怎么样~中也君~”
像个自豪的中年大叔给自己疼爱的女儿编好可爱发型到处显摆的森鸥外星星眼,问向眼角直抽的中原中也。
如果他眼睛没问题,爱丽丝头上那堆和当年[世界]出道时常编的发型一模一样。
港口Mafia的首领,在遇到[世界]后也变得极其不正常了。
哈哈。
还好不是他一个人不正常。
头顶的头发被扒拉了几下,他按着帽子的力气大了些。
【安分点。等我处理好工作就送你回去。】
动静没了。
他松开手:“很可爱。”
没多久,部下送来了文件。
拿到中原干部的事件报告,森首领收起不怎么靠谱的表现,目光在黑白的文字间流连。
很详细正经的事件叙述。
从进入异空间到[世界]对他使用不知名能力,再到后知后觉自己也在慢慢被空间侵蚀。
她的影子,她的歌救了他。
行文间带着些微分析和幽怨情绪,似乎所有的一切指向那个偶像,其他的一笔带过。
“对了,中也君。把你带回来时,兰堂的帽子上长了一朵花,你醒来时没看到么。”
森鸥外平静的疑问在偌大空荡的顶层回荡,夕阳将他漆黑的发顶染得发红。
头顶的头发动了动。
【别动!你只是一朵静止的花!】
被戳破报告有所隐瞒的赭发青年单膝跪地垂首掩住自己有些晦暗的脸色,摘下头顶黑帽。
一朵银花安静摊在他的掌心。
“有的。应该是她的能力。”他说。
“看来,真是需要好好感谢一下那位将我们的干部和员工们救下的,”森鸥外饶有兴致得看着他手里静静绽放的花朵道:“强大偶像呢。”
爱丽丝蹦跳跑过去轻轻拨动祂柔嫩的花瓣,花朵没有任何反应,她目不转睛盯着祂笑道:“是和小世界一样漂亮的银色呢~”
*
【魔王......这里好可怕......】
到处黑漆漆的,还有刚刚见到的那两个人。
金色女孩的触感仍在祂花瓣上隐隐复现,祂抖了抖。
是种黏糊糊令祂有些想颤抖的不知名情感。
从顶楼离开的中原中也在脑海里某朵花哽咽的害怕中轻舒口气。
首领没作过多询问。
他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瞒过对方。
他做了个会被视为背叛的决定:将一个叫做花泽的孩子从报告中隐去了。
这朵花......如果不是花泽,他和[世界]都可能死在那空间里。
那个勇者小鬼,目测是个十分危险的精神控制类异能力者。
燃烧自己生命,也要安抚他人。
是和组织内常年被关在禁闭室的Q相似却又完全相反的能力。
中原中也默着将头顶蔫蔫的花摘下来捧在手心,盯着看了半天。
这花应该是花泽的能力演变来的吧?
异能生命体?
那岂不是和他一样。
因体内操纵重力的荒霸吐被选为容器克隆诞生的中原中也,实际是个另类的异能生命。
拥有人格的重力异能本身。
如果首领知道了花泽的能力……
脑袋里绰绰的哭声渐大,他扯扯僵硬的嘴角。
【别哭了,男子汉不要随便哭鼻子。】
诞生于世还不到一天的小花委屈得收了声。
【主人......】
祂在心里呼唤花泽,却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即使当时被带到天台也能听到花泽与祂在心中的交流,虽然祂并没有感到能力的另一方有异常,但这么久没回到自己‘另一半’的身边令祂越加惶恐。
【你怎么在我这儿?】中原中也将祂塞回帽子里往楼下走。
小花不说话,因为可能是祂自作自受。
凌晨,黑漆漆的天空变为有光的正常天空后,世界姐姐要将祂带回主人身边。
但,祂看到魔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还以为他又受到了攻击。于是拒绝了世界姐姐伸来的手,跳到他帽子旁边准备发动能力安慰他。
结果。随门被踢开,一瞬间发生了好多事,被连同魔王一起带到了这黑漆漆的大楼里。
【好黑......】
【笨蛋。在帽子里当然只能看到黑色。】
魔王其实还蛮好的。
是一种暖呼呼,像太阳般的味道。
祂伸展着枝节触手趴在他热烈的头顶蹭蹭。
正准备离开总部的中原中也脚步微顿,轻轻掀开帽子。
【看,彩色的。】
祂看向光芒所指位置。
夕阳照耀,全景彩色玻璃栈道被光线折射出七彩的光,投在地板与空中。
原来,黑暗的外表也会有一颗琉璃般闪耀的心。
【哇——!】
【喂!别随便出来!】
花从他头上蹦到光里,花枝招展得绽放银色的花瓣想要兜住那些色彩。
看来对这光,喜爱得不得了。
异能力生出的花也会喜欢光。
【快走,带你回去。】
中原中也半弯腰伸出手催促道,身后传来几道足音。
接着有些元气不足的青年音喊道:“中原大人——你也醒了啊。听说是你把我们救下来的?”
名为立原道造的出声青年眼看着背对他们正微微弯身的赭发青年浑身一僵,慢慢转过来的脸色有些黑。
“对了,我还没找你小子算账!”
他被气势汹汹的中原中也一把捏住了衣领,懵逼眨巴眨巴眼。
“你小子是第一个疯的!毫不犹豫朝我开枪啊?啊!?”
“还边开枪边哭!”
“还有你!”他松开满脸空白表情的立原道造,又抓住低低咳嗽默不作声的黑发挑染白毛的男子。
“太宰太宰太宰……嘴里一直念叨着令人恶心的东西——”
“太宰先生不是恶心的东西——”芥川龙之介顶嘴。
“是!他不是个东西!”
“咳咳——!他是!”
“不是!”
【?】
隐在阴影中的小花疑惑,在似乎还要持续许久的争吵中看向玻璃栈道通往向下的路。
似乎有东西也被热闹吸引,在尽头驻足。
祂迟疑扯开花枝静悄悄过去。
在拐角处偷偷往另一边瞧。
有些昏暗压抑的长走廊中央,一抹奇怪的黑影轻轻悬浮,正慢慢凝实为祂十分熟悉的银白丽影。
银色长发,美丽容颜,只是那淡蓝的眼中没有那个给了祂生命的少女那般灵动。
【……好像,不是[世界]姐姐?】
没有[世界]姐姐那种令祂清凉舒服到咕嘟咕嘟冒泡的感觉。
悬在空中的‘[世界]’并没有注意祂,飘向尽头紧闭的门,半刻不停直接穿过黑暗门扉消失了。
祂啪嗒啪嗒跑过去,到了厚重的黑门前。
以祂的高度往上看而显得格外高大压迫的门边贴着几个字,祂看不懂。
四周门缝隙严丝密合,周围也没人把守。
底部,只有流通空气的几条细缝和一个方形的洞。
“‘母亲’......玩......”
室内传来孩子隐隐约约开心的欢呼和令祂愉快的情感波动。
祂晃了晃花枝,在不远处仍没停止趋势的争吵中从小洞钻了进去。
*
“——中原干部,我是自己求你把我打晕的。”
“我也是……”
遮挡着中原中也看过来的不善视线,剩余二人,一个老年人,一个少年人已经移到距离他相当远的位置。
中原中也松开蹙紧的眉头。
这一个个下属真是不让人省心。
还有那条该死的青花鱼!
一想到他待会儿要低声下气去求他,他就浑身难受得要命!
他咬牙切齿按了按帽子,头顶没有任何动静。
“?”
他瞪着眼在身后找了找,又掀开帽子,看向疑惑的几名下属周围。
不见任何银色。
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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