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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全世界的人打麻将都比我厉害吗？
姜文冉忍痛交了六两银子的学费，然后摆手：“不来了不来了，”姜文冉的热情陷入了短暂的低潮，他承认了，他就是输不起了，“本宫要睡会儿。”
当了三次庄家就赢了三次的胡婕妤心里难得产生了一点愧疚。
不过她看蕊白和兰春这两个做奴才的，收皇后的钱都收得那么理所应当，于是也开不了口说自己不要那个钱。
皇后说自己要睡觉，她就不方便再打扰了，告辞回家。
出了永和宫，她被侍女搀着，想去白芷亭稍微坐坐，没想到撞上了来通报的庆公公。
天气热了，庆公公又胖，他从勤政殿走过来，气喘吁吁的。
庆公公给她行了礼，寒暄两句。
胡婕妤明白这是给皇后娘娘报信儿的，于是打消了去纳凉的念头，转身回临华宫去了。
临华宫里十分冷清，因为和她一宫同住的德嫔整天窝在宁妃那里，晚上才回来睡一觉。
这样也好，反正她和德嫔一向聊不来，省得多费口舌。
自从齐福保出了事故，她手头就再也没有供差使的太监。这于她也是好事，她其实恨不得身边的人越少越好。
只是刚从热闹的永和宫回来，看着自己偏殿里这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落差确实很大。
可是再想想，连她这个小小的偏殿都能被塞一两个别人的眼线进来，永和宫里看着那么多人，真心听从皇后的恐怕没有几个。
如今的皇后，恐怕是因为新近得陛下宠爱，所以以为后顾无忧，过于没心没肺了。
胡婕妤自嘲一笑。
我是个什么人，也有闲替别人操心吗？
姜文冉这个午觉直接睡过了饭点，他一边打哈欠一边起床，蕙青来给他换衣服，告诉他庆公公来过了，说陛下今儿又要过来。
姜文冉戴上了痛苦面具，这次倒不是因为齐旻，而是齐旻带来的翻译工作。
而且齐旻的要求又几多，每次都会带上师商羽的原文复刻版过来，让姜文冉模仿，以保证能翻译出不会被对方看出端倪的效果。
姜文冉发现师商羽的词汇量还蛮充足的，掌握了好些高级词汇，而且行文风格真的很像四级小作文。
到底是被什么人教的啊。
他洗了把脸，又听见蕙青在他耳边说，今儿她让人去探望班昭仪时，碰见了贤妃。
“她去班昭仪那儿了？”姜文冉已经快忘记班昭仪这个人了，连脸都没能马上想起来，不过这不影响他评价贤妃的行为，“她可真会做好人啊。”
蕙青道：“看情形，她去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班昭仪性子单纯，真怕她只念了贤妃娘娘的好，而忘了自己是娘娘您的人。”
姜文冉：“……她能算是我的人吗？差点害了我都。”
“娘娘，进一步是友，退一步就是敌呀。后宫里头，哪有把人往外推的道理。”
姜文冉一想也是。
可是他连永和宫都出不去，想和贤妃比拼维护的客户的本事也不能够。
“娘娘安心吧，”蕙青说，“婢子这边常常叫人去稳着。只是婢子觉得，还是得叫个常服侍在娘娘您身边的宫女过去才妥当。”
姜文冉想了想：“让兰春……不，让蕊白多去看看吧。她心眼大，说话又直，和班昭仪应该聊得来一些。只让蕊白收着点性子，可别心直口快，反而把人得罪了。”
蕙青笑道：“是。”
齐旻今天来永和宫的路上显然心情愉快，他今天是从勤政殿直接过来的，所以跟在他身边的太监是曹纶。
他心情好，姜文冉胆子就大。
“陛下碰到什么好事了？”
“湖州来了新消息，工程顺利，”齐旻接过姜文冉递来的茶水，“你三哥倒是有几分看人的眼光。”
姜文冉一愣。
竟然是他的便宜哥哥给齐旻推举的人，姜文冉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笑笑。
然后齐旻才意识到，眼前的姜文冉其实不会认为那是他的“三哥”，原本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只是这样一来，齐旻就更加不解了。
既然姜家本质上和眼前的这个“水鬼”没有任何关系，那这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为姜家求情，甚至不惜那样讨好他？
就因为他现在顶着“姜皇后”的身份？
回想起那天晚上，齐旻的视线不由自主避开了姜文冉。
那之后姜文冉就再也没主动为他做过任何事，果然只是想讨好他那么一次，还真是个……齐旻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姜文冉好。
笨蛋吗？
说他笨，其实他有时候还挺机灵，还能说出许多让齐旻感到震惊并且能够受益的话。
可要说他聪明吧……有些地方又实在很傻。
“陛下，陛下。”
齐旻的神游被姜文冉给喊了回来。他脱了外裳，交给姜文冉，等着沐浴。
姜文冉主动凑过来，给他按起了肩膀：“陛下，九连环臣妾已经解开了。”
“是吗？”齐旻扬长语调，“不是有高人指点吧？”
“没有指点，没有指点，”姜文冉说，“天地可鉴啊陛下。”
齐旻嗤笑一声，本想推开他的手，可是被按着又有几分舒服，于是就由着他去了。
“陛下，”姜文冉趁机说，“陛下之前说的那个琴师，什么时候能忙完？”
说到底，一个琴师能有什么好忙的。既然是给皇家服务，理论上应该随叫随到吧？
除非这个人本职并不是琴师，而是另有身份。
齐旻被他提醒才想起这一茬，淡淡说：“还不清楚，你就这么急着用？”
其实也不急啦，这么久不也熬过来了。姜文冉现在都习惯了没有bgm的生活，要是真的突然来一点伴奏，他可能还跟不上节奏。
“好吧，他忙就忙吧。”姜文冉手上无意识用力，捏得齐旻一个吸气，吓得赶紧松了手。
“无事，”齐旻说，“你手劲见长，看来最近伙食不错。”
才怪嘞。
姜文冉抹了一把辛酸泪，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最近输了多少钱，也不敢用宫里固定的份例，都是拿自己的小钱袋垫的，就怕齐旻说他败家。
姜文冉本质上是个抠比，一旦大肆花钱就要为难一下自己，哪怕现在有了花不完的钱也是一样。
所以这两天的伙食也清减了不少，缺油少水的，比减脂餐的味道好不了多少。
齐旻沐浴过后，才带着姜文冉进了书房。
这里不像姜文冉的卧房随时备着水扇，还是有点闷热的。
姜文冉坐在桌前，齐旻就自己打开折扇为两人扇风。
齐旻做这些的时候，还注意看了一眼姜文冉的反应，可惜姜文冉毫无所觉。
姜文冉看完了最新的这封信，皱眉说：“陛下，瑞王这边让师商羽先别管胡峯了，先离开京城，再做商议。”
“朕也猜到他会这么干，”齐旻说，“师商羽如果被人盯上，多少是个麻烦。”
“可是如果有人盯着她，那她回去不是更容易……难道说这才是瑞王的目的？”
齐旻赞许的看了他一眼：“不错，师商羽如今身在京城，又突然说计划失败，瑞王如何能保证她没有被策反呢？这也是策略之一，试探朕有没有控制住师商羽。”
“那……那这要怎么改才好？”姜文冉一下给整不会了。
“不必改了，朕会叫钟擎把原信送过去。”
姜文冉：“哦……这，万一师商羽写了要回去可怎么办？”
毕竟他们截获的只是信件，如果师商羽真要走，还要去把人也劫持了？这不是很容易打草惊蛇吗？
“不，师商羽不会这么回去。计划失败，她应当十分不甘。况且，她就这样无功而返，反而会引起瑞王的怀疑。”
姜文冉虽然是文科生，可是历史学得最差，是不懂他们这些狐狸精每天都在想什么的。
“可是她留在京城还有什么用？”
“做刺客的人，难道会只有琴师一个身份？”
“是哦。”姜文冉啧啧感叹，“真酷啊。”
齐旻：“？”
“就是很厉害的意思，”姜文冉在纸上写下了cool这个单词，“用咱们的话来说就是酷。”
齐旻低头看着那串字母。
“不如你教朕英语吧。”
“不不不，”姜文冉连忙拒绝，“这个不行。”
齐旻：“？”
姜文冉：“术业有专攻，这个我不行，我是教健身的。”
“你不是还教了胡婕妤打牌？”
姜文冉：“……”
算了，他怎么就忘了，这个狗皇帝八只眼睛十个耳朵，什么都知道啊。
“对了，”说起这个，齐旻提醒道，“再过十天就是胡婕妤生日，你做主和庄妃说，赏赐胡婕妤五十两银子，十匹缎子。”
姜文冉：“耶？”
“胡峯虽然关押了起来，可外人不知，明面上不能亏待她。”
姜文冉嘴上说好的，心里却在想，齐旻竟然还记得胡婕妤的生日啊。
“另外，五月是太后寿辰，她近来身子不好，又迷信佛祖。你最好是做个表率，带众妃去嘉福寺礼佛，抄一卷佛经回来。”
姜文冉：“……”
他妈的，这个破皇后当着是真的累啊。
“班昭仪也跟着一起去吗？”以防万一，姜文冉还是问了一下。
齐旻一愣，神色复杂地反问：“班昭仪？”
“既、既然是带上妃嫔们一起，又是为太后祈福，不好落下她吧……再说了，臣妾好歹也接受了她爹的礼物。所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齐旻没料到他这么诚实，哭笑不得。他思考几秒，而后点头说：“也好。”
姜文冉嘿嘿一笑，心里暗想，哼哼，这下贤妃还想从他这儿撬人？
其实对付到处口碑都很好的贤妃，小姜有一套很现代的法子。
但是那样很死我的脑细胞。（叹气，我写的明明应该是沙雕文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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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四十四块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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