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姐】
唐家堡,
已经很久,
没下过雨了。
我还记得,
那天的雨,特别大。
问道坡东南处有座顶部平缓的高峰,上有一阁楼,依山而立,临断崖,檐牙高啄。
因远离问道坡花树盛景,故常人迹罕至。
——嘘,这是属于我和他的小秘密。
月掩层云,阴笼四野。
密雨如织,丝丝缕缕,细而不绝。雨水沿脊线滑落,聚于檐边,接踵而滴如滚珠帘。
我将手中千机匣收于腰后,从挑翘入云的檐角跳下,一步步走向崖边石台。鞋跟敲在石块上,轻微的嗒嗒声混入雨声之中,几不可闻。
他立在崖边,背对着我。
我忽然起了捉弄之心,驻足等一阵风吹来。风起,踏地;风止,落于他身后。
刚探出手,听到,“你又做什么”,他转过身,无奈的说。
恰巧又是一阵风吹来,他被打湿的墨发扬起。
我灵机一动,手伸向他散着的发尾。
“我看你站了这么久,头发是不是全湿了?”
他纵容般地让我对他的头发上下其手,甚至顺着我的力道弯下腰来。
他那身被雨水浸湿的破虏,衣摆滴滴答答。
我皱眉训斥道:“雨下的这么大,也不知道避一避,你不知道冷吗?”
“不冷。”他唇角微翘。
“不冷,但会凉!”我不赞同的抬头盯着他。
“好,我们回去。”他揉了揉我发顶,眉目舒缓。
“对了,知非。”
“嗯?”
“堂主唤你。”
“嗯。”
唐门的雨,一贯的细密。
他执着我的手,走在山道上时,我忽然发现这雨,也不是那么冷。
——————
【炮哥】
堡里总是笑谈,
什么时候雨才能停。
至少不是现在。
问道坡的雨更密了,丝缕不绝,像是张稠密的网,越织越细,越裹越紧,令人窒息。
天色,一直暗沉。
也许这就是门派特色,像是唐门弟子独特的性格。
对于唐门,不管在做什么,都要跳到最高的地方。
所以我站在问道坡最高的石台上,淋雨。
雨,适合什么。
外面那烽火不息的战乱,坎坷多磨难的身世,或是睡梦中不停浮现在眼前的尸体。
思绪飘了又散,我在问道坡的雨中伫立,良久。
总有人会找到我。
在滴滴答答的雨声中隐约夹杂着高跟鞋踩在石头上的敲击声,忽然风起,又止。
知遇又调皮了。
我叹息般问她:“你又做什么。”
她伸手到我面前,眨了眨眼,状似无辜的说:“我看你站了这么久,头发是不是全湿了?”
我顺从的俯下身,感受着她手指抚过我头发的力度。
我好像忘了告诉她,她撒谎的时候,总是会无措地眨眼。
“雨下的这么大,也不知道避一避,你不知道冷吗?”
她皱着眉,目光扫过我身上破虏的衣摆。
那里正沿着衣缝滴落的,哦,是雨水。
想的太认真,不记得衣服什么时候湿透了,不过,习武之人……我微勾了唇角:“不冷。”
“不冷,但会凉。”她不赞同的抬头盯着我。
我用目光细细描摹她的眉目,一寸寸,直到那微敛怒气的星眸。
心情忽然好了些,我站直身,揉了揉她发顶,“好,我们回去。”
她就走在我身旁,触手可及的地方,“对了,知非。”
“嗯?”
“堂主唤你。”
“嗯。”
唐门的雨,就算是在梦里,也一贯的细密。
唐家堡很久没有下过雨了。
阿遇她,
也很久,
没有找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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