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向您报告一些事情】就算事前已经深呼吸过,但房屋宗介还是感觉自己的声音因为激昂的感情在颤抖【请问,您现在方便吗】
这个角度,在屋子里的泽田弘树只能看见房屋宗介做出了打电话的姿势,但系统发的手机在血条归零前原住民肯定看不见,幸好泽田弘树是个好孩子,要不然一放诺亚发现自己的临时监护人手里啥都没拿的在讲电话,就该联系心疗科医生了。
【有什么不行呢】女人发出轻笑,她的声音轻地像片羽毛,却轻而易举地拂去了灰发男人的所有不安【我说过的,我会倾听你的一切请求】
所以,肆无忌惮一些吧。桐乡望拽出一根电缆,按照梅森的要求往上面放了点小玩意,她没有打算继续接话,由着频道里回荡着两人的呼吸声,心知肚明那句没有说出口的话已经他已经理解了。
【我很悲伤】房屋宗介感觉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压在胸腔,迫不及待地需要发泄,但最后却只是吐露出了干巴巴的四个字【真的,真的很...】
【不止吧】桐乡望顺着机器爬上了顶部,落地时悄无声息,无论是巡逻的保安还是警报系统都没有发现她的存在【你还有别的感情】她话说的笃定【宗介先生,对自己诚实一点】
【...我很愤怒】房屋宗介闭上了眼睛【对这一切】
对被家人排斥到死的平田幸男,默默忍受霸凌的土屋勉,欺凌员工的九条社长,把土屋勉的生命作为杀人计划一环的菊地孝一。
以及,在事后才知道这一切的房屋宗介。
【但我又理解他们】
努力想要获得家人认可的平田幸男,希望在东京出人头地的土屋勉,背负着九条家家业的九条良夫,以及二十多年都在苦熬的菊地孝一。
【好孩子】桐乡望轻柔地回应着,她刚刚借着夜色坐上了自己开来的车,设施里的人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有过一个不速之客【你做的很好了,宗介先生】她的声音里浸透了怜悯【真的是,很不容易吧】
“您好,请问是伊达警官吗?我刚刚获悉了一个消息,有关菊地孝一和土屋君的...”
“都是他逼我的,”在伊达航起身去接电话的空隙,菊地孝一对着被留在审讯室的高木涉开了口,“全部,这一切都是社长的错。”
菊地孝一的眼里遍布血丝,警局的环境实在难以让人安心入眠,他的头发蓬乱,整个人驼在了椅子上,明明已经四十多了,却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在嘟囔。
“要是社长能够说话算数...不,或者说别老那么爱骂人都好,我就不会想杀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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