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宅可以说的上是人仰马翻,和歌山这边也没好到哪里去。
也许是幸灾乐祸的态度太过嚣张,天上哪位路过的神明便略略动了动手指,洒下些许零碎的毒液,正正好落在了和歌山树的脑袋上。
结局就是,他当时放狗咬人的时候有多猖狂,现在咳嗽起来就有多狼狈。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捂着胸口咳的脸颊通红,和歌山树死死抓着兄长大人的胳膊,要死要活的时候还不忘坑人,“哥、哥,我怕是、咳咳、不行了——你、你一定要、咳,要给我报仇啊!!”
声嘶力竭的喊出这句话,少年就像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白皙的手掌无力的垂下跌落在床铺上,只一双丹凤眼还半睁不睁,提醒着在场另一人——他死不瞑目。
听着蠢弟弟明显沙哑的声音,迹部景吾抚额叹息,“崽,你现在都这样了,要不还是别再作妖了,乖乖躺好量体温,顺便虔诚给自己祈祷一下千万别发烧吧?”
和歌山树闻言简直称得上是垂死病中惊坐起,“不不不,不量,我就是嗓子不舒服,没有感冒没有发烧绝对绝对没有生病!!”
但是他精明睿智的哥哥怎么会相信小朋友的谎话呢?迹部同情的看了眼即将大祸临头的崽崽一眼,默默起身给表情绝对称不上好的管家先生让开了地方。
石田管家眉间隆起一个深深的‘川’字,唇角紧紧抿在一起,手上拿着一个家用电子体温计,向着穿上动弹不能的黑发少年伸出毒手。
和歌山树眼睁睁看着儿时噩梦重演,眼巴巴的看着忧心忡忡的管家先生,试图为自己争取一点印象分,“咳咳、石田爷爷,我、咳,今天真的没有玩水没有不打伞哦。”
——所以如果不幸发烧的话,那一定不是我的错。
他这一招从小用到大,身经百战的管家先生已经对这张白白嫩嫩包子脸上可怜巴巴的小表情产生了抗体,因此只是象征性的露出了个安抚的笑容,下手确实稳准狠,一点没耽搁。
漫长的1分钟过后,听着体温计上传来的蜂鸣声,迹部伸手拿过,看了看屏幕上面的数值,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38.2摄氏度,发烧了。”
说着他又伸手摸了摸弟弟的额头,明显感觉到现在的温度要比他刚开始咳嗽的那时高了很多。
石田管家接过温度计,安慰的拍拍拒自家绝接受现实的小少爷,又对着担心的迹部景吾叮嘱道:“我现在去叫老爷夫人他们过来,迹部少爷麻烦您照顾一下小少爷。”
迹部点头,目送着管家先生快步离去。
随后转头,同情的对着还在自闭的小朋友道:“我的崽,你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吧?”
和歌山树一张好看的小脸冷若冰霜,琥珀色的眼瞳空洞洞的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咳咳,我是绝对,绝对咳咳、不会认输的!”
“继续嘴硬,本大爷就等着看好戏了。”大少爷哼笑着默了默泪痣,抬手将一直守在床下的彼得招过来,让它自己出门去找小金毛玩。
“去吧,你在这边太占地方了。”
和歌山树文言默默转过脸瞪他,“哥哥不许欺负我的彼得。”
迹部毫不华丽的翻个白眼,“成熟点好吗?你已经不是3岁的小孩子了。”
和歌山树不说话了,就那样委委屈屈的睁着眼睛看他,小眼神要多幽怨就有多幽怨。
迹部景吾根本承受不住这个,三秒之后便举起双手作投降状,“OKOK,是我的错,现在一切重新来过。”
紫灰发色的矜贵少年清了清嗓子,无比认真的对着高冷的大高加索犬道:“亲爱的彼得先生,可以麻烦你去拜访一下阿波罗先生吗?鉴于你们今天刚刚见面,我个人认为你们需要多多交流以维护彼此的友谊。”
彼得完全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但是并不妨碍它为他送上一个包含蔑视的冷漠眼神,甩甩毛便晃着尾巴出门了。
和歌山树看着他俩的互动,终于忍不住哈哈笑出了声,但是他还是在不停的咳嗽,最后在床上扭来扭去硬生生凹成了一只虾米的模样,最后不出意料的蹭到了膝盖上的伤口,疼的哎呦哎呦叫起来,泪花朵朵从眼角溢出。
迹部景吾眼角抽搐的看着他这一出接一出的表演,默默在心底深处为弟弟的精神状态捏了把汗,这怕不是烧坏脑子,傻了吧?
于是,和歌山正人和春奈夫人进门时,看见的就是兄弟俩一人笑得开怀一人愁眉苦脸,奇奇怪怪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对于他俩的小秘密,两位老人贴心的没有追问,上前检查了一下自家崽崽的情况,确定是因为骤然受凉引发的感冒,体温升高。
至于咳个不停的嗓子,春奈夫人慈爱的摸了摸孙子的小脸蛋,“听说你们去了很久没有打扫的旧楼,估计是灰尘太多,所以导致上呼吸道感染。”
意识到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全部暴露在家长的眼前,和歌山树乖得像个小鹌鹑一样,眼睛眨啊眨的看着没打算追究的爷爷奶奶,嘶哑着声音道:“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老爷子虎目含威,说出的话却是十分纵容,“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哪个男孩子在你这样的年级不淘气?”
说着他还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迹部景吾,大少爷紧跟着点头,一点没犹豫的支持了朗老爷子的宠爱政策,“是啊,生病不是你的错,乖乖躺着准备喝药吧,崽崽。”
来了来了来了,和歌山树目前为止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还是势不可挡的汹汹来袭。
他睁着因高热而显得水汪汪的丹凤眼,小表情可无辜的说:“事先说明我可不是害怕哦,只是,感冒的话,不喝药也能自愈吧,我对自己身体的抵抗力有信心,所以——”
“不行。”春奈夫人干净利落的拒绝,丝毫不拖泥带水。
“呜,怎么这样……”和歌山树泫然欲泣,试图再挣扎一下。
迹部景吾见状没忍住偷偷翘了翘嘴角,他家弟弟从小就不喜欢喝药,无论是西药的片剂胶囊还是中药的汤剂,提起来就是一个深恶痛绝。
而且对小朋友来说,最可怕的就是春奈夫人开的药方,经石田管家亲手熬制,再由老爷子软硬兼施的亲自投喂,这简直是和歌山家自打有了这个小宝贝之后就会每年上演的传统大戏。
理所当然的,又一次抗争失败的和歌山树认命的躺在床上,只觉得自己再也不会快乐起来了。世界上为什么会存在那么那么那么苦的药啊,每一口都让他怀疑人生好吗?!
什么良药苦口利于病,都是大人编出来骗小孩的谎话,他可以用从小到大流的每一滴眼泪保证!
但是生病的小崽子根本没有话语权,他只能可怜兮兮的躺在床上,被自家最严肃的老爷子一口一口的喂下黑漆漆苦哇哇的温热汤药。
看着崽崽从小到大在喝药时如出一辙的皱巴巴小模样,和歌山正人眉眼柔和,一点都不像是曾经吃茶风云的警界大拿,就跟平常人家宠爱小孩的老人没什么区别。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迹部景吾才彻底放弃了让弟弟搬来东京和自己住的小心思,毕竟要是这小子在东京生病,他可没那个信心能搞的定。
所以就只能他这个做哥哥的牺牲一点,多往神奈川跑跑吧。
还好立海大就在这里,每周约一次友谊赛的话,幸村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冰帝的部长大人兀自想着,丝毫不顾部里一群小可怜的死活。
远在东京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冰帝众人:……论有个**部长的喜与悲。
忙忙碌碌的一天就这样以和歌山树一人的悲伤作为结束,已经可以预料的是,他应该是这次鬼屋惊魂之旅中最大的受害者了。
毕竟其余人受到的都是精神攻击,而只有他,纯纯大冤种一个,物理攻击全盯着他来了。
对此,躺在床上三魂没了七魄的和歌山树有话要说:“合该就是我倒霉呗!”
闲来无事跟他分析一波的迹部深沉点头,“谁说不是呢。”
趴在床头的小金毛:“嗷呜!”人家好累啊,跑太久爪爪酸。
窝在床尾的大高加索:“汪呜。”想上床和崽崽一起睡。
安安分分的在家人和狗子的陪伴下在家里养了一个周末,和歌山树终于恢复了正常的体温,不再说一个字就咳一次了。
虽然嗓子还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粗粝难听,但是他还是开开心心的和哥哥庆祝了一下,拿回说话自由权的滋味简直不要太好!
迹部景吾拿自家这个任性的弟弟没辙,只能陪着他又碰了碰杯,只是这次小朋友杯子里的变成了温水,而他则还是自己喜欢的饮品。
对着少年嫉妒的眼神视而不见,大少爷故意做出一副陶醉的表情,还不忘用眼神刺激一下被限制了入口食物的小病人。
没滋没味的咽下嘴里的营养餐,和歌山树悄摸摸的伸手,试图在哥哥的盘子里偷一块烤牛肉来尝一尝,只有一块的话,肯定是可以的。
眼疾手快的用叉子按住被筷子夹住的那一小块牛排,迹部景吾用力拽回然后缓缓放入口中,以比平时吃饭慢三倍的速度咀嚼,好像是在故意的展示给那个馋猫看一样,作弄之心昭然若揭。
坐在上位的和歌山夫妇俩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除了眼角露出笑意外,他们没有任何表示——小朋友的幼稚玩笑,不管看多少次都还是那样的可爱。
馋的快要流口水的和歌山树没想到他哥能这么绝情,就连一块小牛肉都不给他,他们十几年的兄弟情深,竟然还比不过一块区区的烤牛肉?!
这合理吗?
很明显当然不啊!
气成小河豚黑发少年拼命瞪着眼睛,和哥哥同样好看的丹凤眼硬生生被他自己撑的圆滚滚的,像是坏脾气的猫猫一样,冲着拒绝满足自己心愿的饲主哈气闹脾气。
对此,大少爷只能说:他已经习惯了:)。
来了来了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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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章 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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