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
清水镇的老鼠风波却已经逐渐接近尾声,没了鼠王,四散的大老鼠们很快被消灭殆尽。
宗俊武也在打鼠队伍,杀得特尽兴,最后终了他忍不住和双胞胎吐槽,“难道是我变厉害了,总觉得后半夜的老鼠比前半夜的要好杀很多。”
双胞胎哥哥点头,“我也有这感觉,它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看见我们也不主动攻击……这让我想到了一个词。”
“什么词?”
“溃不成军。”
“好有意思的说法。”
突然一道声音插进他们的闲谈,三人一看来人穿的是特管部专服,立即端正姿态,田羽她从那群学生口得知昨晚上骗了她们行动三处的女孩叫时半夏。
“别紧张,我是听说最开始是一位叫时半夏的女孩把你们集合在一起,那你们可以和我说说她吗?任何事情都行。”
“你们想干什么?”
宗俊武警惕的问,别说,从刚才开始他就再没见到时半夏,不光那个叫简医师的人在找她,就连那对之前就被时半夏护着的老人和小孩也找得特着急。
大家都怕她已经没了。
“别误会,我们听说她好像是灵修,你们也知道我们特管部急需这样的人才,所以找你们核实一下她具体情况,如果可以,我们肯定考虑将她吸纳进我们特管部。”
“原来这样啊。”
几个人不疑有他,把之前时半夏利用火源将大家齐聚在一起,然后又鼓励他们拿起工具对抗那群老鼠们等一晚上做的事能说的都说了。
最初大家都吓破胆,一群人哭哭啼啼的,还是时半夏背着老太太主动站出来打老鼠,一棍子一个,直接爆浆,那股子狠劲,男人们看了都自愧不如,之后就有人主动站起来跟着她一起,还有人维持秩序……
双胞胎们就其中两个。
至于宗俊武,对时半夏更推崇备至,尤其是她还帮自己解围,“我觉得她很聪明,去找汽油也是她提出来的,可惜我没跟着她去学校,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希望她一切都好好的。”
不然太可惜了。
田羽直向他们保证一定会替时半夏说好话,才将几个人打发走。转个身,她将收集到的资料和百里扶苍说,“队长,我觉得这女孩不简单,我从大部分人口中听到的版本和闻人思雪她们说的版本有些出路,我更倾向于她对我们没什么恶意。”
那场引起她们对打事件,多半是个误会。
百里扶苍本来想随手把烟头丢地上,不过想到刚刚她们经过的那片惨不忍睹的区域,他直接将烟头的火给掐灭了,“那可不一定,你不也说了她不简单吗?”
“队长队长,找到了。”
“你快来看看。”
“走。”
她们在清水镇唯一完整的地理位置周围挖掘,然后挖到了一个还残留着灵气的坑,坑深到地底下数十米,里面有不少食物的塑料袋。
“这群老鼠们还挺赶时髦,居然还知道把包装袋撕开来享用,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下面住了个人。”
“这什么东西啊,像个煤球一样。”
“唔,好臭。”
“沈原,你恶不恶心还放在鼻子下闻,你快离我远一点。”
百里扶苍让他们打开了手电筒,七八个人在地底深处挖掘到了还未消化掉的几块灵石,即便是残渣,都还蕴含着不少灵气。
“所以清水镇的老鼠是因为吸收了这灵矿,所以才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可恶,我们来迟了。”
一群人惋惜的捶胸顿足,恨不能把那群老鼠尸体拿出来鞭尸。百里扶苍也觉得可惜,和人抢资源就算了,现在居然离谱到需要和这些动物们也抢。他在地上捡起了几根毛发,毛发柔顺黑亮,他将它拉直后居然比正常女性长发还要更长,“之前你们发现的那一簇长发拿过来。”
“队长你发现什么了吗?”
“这些女人的头发搞不好是那群老鼠们从地下水道里不小心拖进来的。”
百里扶苍将它们拉直后发现这些毛发最长的居然有一米多,“不是女人的长发,我怀疑这灵矿孕育出了一只鼠王,体型巨大,越有十几米高,从它掉落的毛发可以推断出它吃的很好。”
深坑下短暂的陷入沉默中。
艹(一种植物)。
沈原再看手里这颗煤球,立即将它抛远,随后嫌弃的在墙上擦啊擦,旁边的人见到他这举动,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这该不会是那只鼠王拉得屎粑粑吧?”
“啊哈哈哈哈。”
“刚刚沈原还当一块宝。”
“闭嘴,不然我就让你尝尝它的味道。”
被这么一打岔,气氛又重新活跃,大家对于百里扶苍判断还是很相信的,田羽顺口提了一嘴,“那之前他们提到的爆炸,还有最后一次大动静都有了解释。”
“还有人说看见了非常高大的黑影在晃动,应该是那只鼠王。”
“不会吧,就靠之前坑了我们一把跑了的女人?”
“我不相信。
她们刚才私下还分析过,清水镇的伤亡人数能控制的这么好,其中有大部分原因是大家团结一心,抱团行动了,而这里面时半夏的功劳至少占了大半。
百里扶苍也不信,但证据不都摆在她们眼前了吗?
刚才废墟里发现的庞大碎肉都足以显示鼠王大概是被时半夏用爆炸的方式给轰了。
“时半夏,有点意思。”
被念叨的人这会正挂在一棵清水镇外一千米外的一棵大树上呼呼大睡,来回奔波了一晚,时半夏累了,一根手指都不想动,瞌睡来得又特别突然,她没怎么抵抗就顺应自然,反正事情处理的差不多,应该没什么其他重要事。
特管部的人一来,肯定会解决大家的生计,包括后续清水镇重建的问题等等……
但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还忘了什么事。
一周后。
“快点挖啊,别让人看见了。”
“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谁会来啊,就算来了,大不了一起干掉。”
“应该不会有这样的倒霉蛋吧。”
不,还真有个。
时半夏被地面擦擦擦的声音给吵到了,其实她还困得厉害,眼皮都睁不动,但架不住这几个人的谈话太过惊悚骇人,所以她强迫自己睁开一只眼。
在场的三男两女,打扮的挺时髦,其中一男双手环胸的站在最外围,像发号施令的人,冷眼看着他们挖坑,等坑挖好了,两穿着超短裙的女孩把一个麻袋丢进了坑底,“你要怪就怪你命不好,不能怪我们。”
“说得好像刚刚你们没动手打她一样。”
“快填坑,时间还早,还可以去老地方玩两把,你们去不去。”
“今天就算了。”
“我爸妈今天带弟弟回来,我得回家去,不然她们又要给我脸色看了。”
四个人一边闲聊,一边填坑,好像她们刚才埋得不是什么人,而是什么阿猫阿狗似的。
月黑风高夜,杀人埋尸地。
时半夏觉得自己挑选的还是一块风水宝地,不然怎么会遇到这几个灾星,打扰人睡觉天理不容,她把五个人的长相记在了脑海中,一直等她们完事走人后才从坐起身。
她低头看着那一圈刚翻新的泥土。
“算了,相逢即是有缘。”
几根枯枝插入地面,精准的找到刚才被丢下去的麻袋,松松土,她很快就把麻袋拽出来,甚至还贴心的将麻袋口的绳解开来。
等啊等,一只手猛得从麻袋口探出。
这要放在过去的话,时半夏肯定会被吓得哇哇叫,诈尸啦,不过再经历了清水镇上的鼠王后,她觉得这世界越来越魔性,诈尸显得都没那么与众不同。
更何况,这人的呼吸声那么沉重,吵到她了。
可能是伤的太重,这具尸、身体费了老大的劲才从麻袋里爬出来,爬出来后她就翻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仿佛是要和时半夏比一下耐心。
时半夏在黑夜中的视力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身上的伤痕,半张脸肿得老高,手臂上腿上都是各种各样的淤青和伤痕。
又过了几分钟。
小声的压抑的啜泣声在林子里回旋,大概哭了十分钟就戛然而止。
时半夏没主动插手,而是看着她艰难爬起来,将丢在一旁的铁锹,对,就是那群人丢下来的作案工具,她又哼哧哼哧的把她刚才松了的土重新埋好,还踩实了,连带那个套她用的麻袋。
不打算报警?
这种麻袋上面肯定有那几个人的指纹,加上这个女孩身上的伤,只要去医院验伤,再去警局报个警,还是有几率惩罚这群无法无天的少男少女。
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走远了,时半夏想了想,也跟了过去,她跟着她一路走出林子,然后就在这林子附近还有一条街,夜晚人来人往,还挺热闹,但这样一个惨兮兮的女孩走过去时,大家就像没看见。
时半夏跟着她去到了便利店,看着她朝自己的兜里掏了掏,又翻了翻,最终在上衣外套里掏出了几个硬币时——
电光石闪。
晴天霹雳。
时半夏这时终于想起自己睡前忘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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