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未见瞿清言出来还略微诧异,不过还不等他开口问,瞿清言便如实告知。
“我见你们溜烟没了影就回到九楼探查,事实是,还有密道。”
九楼除了通往楼下八楼的房间,其实另外两处血液截断的位置都各有密道。
通往十七楼的这个密道宽且潮湿,偶尔老鼠奔过脚边,只是这处的密道绕弯子居多,既有下坡也有上坡,小小的地方像是翻山越岭般。
俞未眉眼微抬,拍着瞿清言的肩语重心长说:“这次干的不错。”说着就要进去。
结果习松炀偷偷瞄着瞿清言的同时,又顺手把俞未勾了回来,凑他耳边小声嘀咕:“这位美……帅哥,哪里来的?”
俞未看了眼一脸从容的瞿清言,撇撇嘴说:“你当时在女鬼屋里没看见?”
习松炀回想,摆摆头后答:“只有两位女孩子。”
俞未“哦”了声平心气和道:“那就是了,其中一个就是他。”
“……”这不纯纯变态么。
虽然习松炀不说,但在场的两人都知道此刻习松炀的心中正想着什么。
如开始不了解原委的应、俞两人一样,但习松炀却是单刀直入:“变态?”
俞未看着瞿清言毫无波澜的模样,然后对习松炀啧啧道:“变不变态的稍后说,救人要紧。”
听此习松炀先将此事抛开跟随俞未进入房间。
里面如似许久没清理了,吃食腐烂的气味盖过熟悉的劣质香水,桌上的牛排爬满了乳白色的蠕虫,在烂肉中穿梭似是在享受。
杯中的红酒变质呈黄,霉菌肆意地附满整个酒面。
周遭依旧被晃眼的紫灯围照。
两张椅子凌乱地摆放,还落了不少灰。
因为连着通道,这间倒是不适合躲藏,就将此间的人转移。
“啪——”
俞未打开了房间大灯,吐槽一句:“它们一定要玩灯光play吗?”
习松炀未接话,而是走到墙边摸了摸,转头看向俞未:“给我找个硬点的过来。”
俞未环视一圈:“凳子你要吗?”
凳子容易散,但眼下除了这些木质家具就没有其他。
“给我。”习松炀伸手接过椅子,然后朝着一个地方猛砸。
因为每间房相互通往的路口只是被敲烂后再重新堆积,所以只用借助一些硬度较够的物品砸几下就能破开。
只是这里起码有二十多对男女被关在二十多间不一的房间内,一层最少都有两百间房,若是按照如今敲墙的方法救人不知要何年何月。而且两百只是一个底数。
更何况这个地方绕弯居多,若是不注意很容易迷路,加上这么多间房,而并不可能随意敲二十间,而失踪的四十余人就能准确无误找到。
先不排除晕厥的可能,就算是跑完这么些房,找寻这么多人但万一突发奇事,一切都会乱套。
习松炀急得焦头烂额,全然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是继续用死方法,还是蛮力撞破二十多间被锁死的门。
正费劲思索时,习松炀的口袋赫然发出轻闷的铃声,只有一下,却将习松炀点醒。
嘴里喃喃:“铃铛!对,铃铛!”
俞未见他突然停下手中动作,突然摔下椅子发疯似的冲出门外,谁知还没跑多久急转弯回来:“你们谁去B3电梯等着,那边电梯很少上,等会儿我会把一样东西送上来,到时候我再跟你们联系。”
瞿清言见习松炀急切的身影消失在墙角,随后转身拾起习松炀临走时甩下的椅子镇静道:“所以去等吗?”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俞未说是这么说可手中的椅子早已放下,按耐不住地想要去电梯口等所谓的东西。
瞿清言眉梢微挑,“那不去了?”
俞未抢说道:“你砸,我去。”
虽不知习松炀要卖什么关子,他宁愿B3上来后什么都没有,也不愿再去费劲敲墙。
他“细皮嫩肉”的,哪经得起这种。
…
比几人早几分钟从齐虚开的门出来的应无识,已经独自一人回到了八楼。
可这层楼突然安静的奇怪,没有争吵没有脚步,就连当时走廊飘着的猩红雾气也不曾见。
应无识戒备地贴着墙来到8039的房门边,在发觉确实静的出奇后,才探头进去瞧。
里面的一切像是人间蒸发般,除了房间原有的物品,其余都一扫而空,但倒是还留下一只鞋,但那只鞋被留在阳台。
应无识走上前捡起来查看,阳台上有多处脚印,乱七八糟。
看来是临时转移地方时给急掉的。
随即,应无识拿着鞋环视周遭,眼前的阳台围栏上有多处大小不一的鞋印,鞋跟、鞋尖。
仔细看,有些还凹成几条长半圆,倒像是手印,反着的手印。
应无识脑中有了思路,整个人坐在阳台的围栏,探出半个身子瞧,旁边就是一条长长的水管,而水管上还粘有些带着泥土的冰渣。
他突然茅塞顿开,难怪如此。
因为那群鬼又转移了地,应无识暂时还不知道它们去哪,只好又回到九楼那间房。
九楼也依旧空无一人,唯一的是地毯被撩开,两处密道显见。
只不过通往楼下鞋墙的这道似乎被阻挡,因为这层楼变动的原因。而还有一道似乎是通的,但因为底下无光亮黑漆漆的无法探测高度,应无识便打开手电筒查看。
不深,也就半个人的高度。
应无识将这碍眼的围巾取下,顺着未知通道爬去。
通道内氧气充足却霉味冲鼻,这才来没多少天,霉腥相伴都像是家常便饭。
这条通道很长很绕,因为没正经穿衣服的缘故,膝盖磨着水泥地刺的疼,每向前挪一步都仿佛赤脚走在荆棘。
好在没绕几回,眼前突然出现的亮光让应无识下意识道:“谁!”
“应兄!”
接着就是跳下来的声音,“真的是你?”
瞿清言勾着背拿光在道里挥晃。
应无识吃惊不大,想必这条道就是瞿清言发现的。
瞿清言把应无识接出去后指着那面墙:“你要敲吗?”
“敲什么?”应无识揉了揉膝盖,顺着瞿清言细长的手指所指处,“敲墙?”
瞿清言点点头:“对,救人。”
应无识从口袋里拿出了瓶简易装的消毒水,咬咬牙喷在被磨烂的双膝上,嘶了口气缓缓开口:“就你?他们人呢?”
瞿清言又抡起椅子砸向墙,这次像是致命一击,砖块被力度冲击掉落好几块到另一边,而那边的景象也入了眼眶。
而后才是回答:“他们有正经事。”
“他们一向正经事不做。”应无识说完又歇了没多久便起身走向瞿清言,跟他一样盯着被砸开的洞琢磨,似是看不出什么才问,“里面有线索?”
瞿清言使劲一推,这面松垮的墙才是被推开,溅起一层灰。
两人都呛了嘴。
应无识捂嘴挥开眼前的尘土,向前走了几步却发现这边竟坐着两个人,手脚都被捆绑在椅子上。而他们身前的牛排因为墙体倒塌的缘故都落了层厚厚的灰。
“有人!”应无识说道。
瞿清言被烟沙迷的良久才睁开眼,听应无识说有人时才恢复了劲,呛着说:“没找错……咳咳咳!”
其实这面墙并不是当时习松炀与俞未砸的那面,而是另一面。
不知为何,兴许是角度问题,也许是第六感。他在俞未走后便换了面墙砸,果不其然还真就碰对了头。
眼前的两位手脚被捆绑椅子,身前就是突兀餐食。
两人冲到他们身边松绑。
不过女孩子只是眼底泛着泪花,并未哭哭闹闹很是坚强,而对面的男生似是被吓傻了,变得目光呆滞,整个脸被吓得发白。
在应无识给他松绑后,他才涕泪交加地嗷嗷大哭起来,双手挽着应无识的腰,鼻涕眼泪的都残留在他的大衣上。
习松炀的眉毛垂下,只是他并未制止这位男生的做法,而是让他扑在身上哭。
哭一阵就好了,把这几天的委屈都哭出来。
瞿清言旁边的女生被松绑后甩了甩手,因为被绳子紧勒的时间长了,多处都留下红痕。
或许是家中有位妹妹的缘故,瞿清言看着眼前的姑娘像是在看自己的妹妹,眼神温柔低首道:“还好吗?”
女生长吸了口气看到瞿清言笑了笑:“谢谢你们,我其实哭了很多回,哭完就好了。它们只是让我们面对面聊天,并没有欺负我们,除开聊天就是被手脚捆绑,嘴里塞着布子。”
瞿清言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在应无识身前的男生哭完后,瞿清言走到他身边:“对门也还有两位,只是除了他们四位,其余的人就不知道在哪。”
应无识给两位受害者都递了张纸,却听瞿清言突入的这句话,本是舒展的眉头微蹙:“怎么说?”
“听说这层房间最低二百套,而我们都试着在附近敲了几间门,不是没有声便是只有微弱,但也听不出是人,或者是其他什么生物。”
应无识回答:“踹门不就好。”
瞿清言冷静地摇着头:“只要是关人的屋子,整个门框都被胶水黏住只留下一条能让鬼自由收缩的门缝,而他们所在的这间也是。只不过我们敲墙的那间通密道,所以把人转移后并未上胶水。”
应无识懂的点点头。
但现如今能救一个是一个。
因为瞿清言还得等俞未的消息,所以应无识便把两位受害者送到他的房间,这相对来说比较安全。
接着拨打齐虚的电话。
“救了两位,你现在可以开个门来我这,其他的靠你了。”
话落,房间并未出现那扇旧木门,而是紧闭的厕所门被打开,接着齐虚从里面持着支香和两片竹叶出来。
之前门都是东开西开的,这回竟然开在厕所里,齐虚认为自己有必要解释。于是凑应无识耳畔小声说了几个字:“我怕吓着他们。”
“知道。”应无识淡淡说着这句,在看到两人见齐虚并无异样时随意说了几句便回到十七楼。
结果与俞未迎面撞上。
俞未手里抱着一沓印满密密麻麻字迹的保密协议,看起来不止一份。
俞未一字未说则是分了一半给应无识,待看应无识脸色愈来愈沉时才道:“正经事。”
“习松炀吩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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