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摊牌

“我本将心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随着苏然与身体的靠近,很多痛苦的记忆再次涌入魂体大脑,这场闹剧的时间线也逐渐清晰起来。

不知道此刻这具身体是不是也充斥同样的痛,苏然的本体发生了扭动,整个人感觉很痛苦。徐锐及时叫了医生,在镇定剂的作用下,苏然本体安静了下来。然后画面切换至新冠疫情的第二年冬天,就是全国范围内集体一阳的时候。

徐锐阳了,被汪兰兰感染的,因为他们刚刚完成深入交流完,其实之前汪兰兰已有症状,只是**,没办法。

虽说,疫情不可避免,不能责怪某一个人。但是不正当的事情在不正当的时候干,就显得特别出格。徐锐,明知道疫情严重,还饥不可耐,去开房,然后回家传给一家老小,苏然觉得徐锐没品到了极致。

所以,苏然毫不留情的把徐锐赶到了酒店。

徐锐在酒店里住在好不快活,一家老小丝毫不管,一天都不见一个电话,一个视频,却能贴心的给汪兰兰点了外卖。也正式因为这样,苏然获得了汪兰兰家的地址。

那一周,苏然一个人在家拉扯小的老的,徐锐觉得理所应当,也不提回家的事情。电话里,苏然故意让徐锐下单买点水果回家,徐锐听而不闻,苏然真的要被气病了,也终于阳了。因为长期的失眠、神经紧张和高压,苏然拉了一个月的肚子,人也瞬间瘦回高中时代。

这令人艳羡的“瘦身”,只有她知道自己是怎么瘦的,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所以每次别人询问怎么瘦那么快的时候,苏然都觉得很苦楚,但又会云淡风轻的和人家说:是的,最近刻意减肥了,继续和同龄人讨论减肥方法,或听着老年人唠叨。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那种瞬间瘦身几十斤的人,应该都是经历了莫大的痛苦。突然,她对以前的一个同事肃然起敬,想着当时的她,应该也是受到了巨大的伤害吧,但却一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苏然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自从徐锐事情败露后,苏然就化身成了福尔摩斯,开始寻找各种办法监控徐锐的行踪。虽然她也觉得这样不道德,但是在没有道德的人面前,道德何其轻贱。

苏然陆续掌握了徐锐更多的出轨资料和行踪。越清晰越痛苦,因为不可控。同时,随着徐锐的失控,自己的失控,他们争吵不断,一切都变得面部可憎。

他们相互提防,相互审视,徐锐拆除了苏然装在车上的定位器,删除了高德导航里的位置共享,清空了旧手机里面的一切记录,修改了手机中所有APP的登录密码。

苏然开始回忆,自己对徐锐的不信任是从何开始,是从2018年频繁打牌开始,那时候还只有儿子。

那时候的徐锐经常和三五成群约去打牌,至少每周一次,输赢2000左右。苏然觉得他打的频率太高了,于是开始协商,请他控制下,毕竟每个月工资就6000块,还要还房贷。但是徐锐还是我行我素,觉得自己一周打一次并不多,坚持不收敛。

后来苏然也没有办法,既然好言相劝不行,那就来硬的,吵架、查账走起,徐锐也开始以欺骗和隐瞒作斗争。不得已下,苏然定位了徐锐的手机,时不时看下他的聊天和转账记录。

吵着吵着,感情就淡了,走着走着就散了。

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徐锐也被培养出了删除聊天和转账记录的习惯,这一点在出轨期间被演绎的淋漓尽致。

打牌的事情一直持续了2年,后来徐锐换了新公司,也换了一波新朋友,苏然也在家生了二胎,一切正在往好的方便发展,怎耐呀,没好几年,徐锐又开始造了。

真的是远离渣男,身康体健!

苏然怎么都想不通,人,或者说那些出轨的男男女女是过得有多压抑,才用这么道德沦丧,非要用出轨去寻求心理和身体的平衡。不爱了,就分手或者离婚呗!何必要践踏自己和爱人的自尊。

都说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至少苏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是她确实能感受到,那段时间徐锐无可救药的爱上汪兰兰,对她仅剩可怜的责任,或者说责任都不剩了。

在某段时间里,苏然和徐锐也真诚的沟通过,徐锐坦白:控制不了自己,身体包括思想,他让苏然不要对自己太好,他不值得,他就是个渣男,他不想拥有更多的愧疚,他真切的希望现在有一个人去爱苏然,他真的想离婚了,他们之间没有爱情了。

终于在熬过一场阳后,苏然收拾好了行李和贵重物品,约徐锐到咖啡店开了一个包厢进行摊牌。摊牌现场,苏然哭的稀里哗啦,徐锐只是不痛不痒的安慰,并没有对这件事做任何有效的措施,而是一味的否认,埋怨苏然的胡思乱想,什么条件也不答应,什么字也不肯签。

苏然受不了他的不真诚和不敢当,回到家,拿着密码箱夺门而出,婆婆和孩子们都蒙圈了。任由婆婆怎么拖拽和撕扯,苏然都义无反顾的拖着箱子下楼了。

随着苏然的出走,她的电话被打爆了。徐锐还是矢口否认了所有的事情,苏然真的后悔了,应该当着婆婆的面甩出徐锐的出轨证明,也许后面的很多事就要简单很多。

人啊,真的不能顾忌太多,为了维系一段关系而变得懦弱,只能认人可欺,应该让自己的善良带点锋芒。

在酒店落脚后,苏然接了父母的电话,父母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很难过,问了很多遍是不是苏然误会徐锐了。也许不是父母不相信她,而是他们真心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这样女儿还是那个女儿,还可以高高兴兴的过自己的生活。可是现实不是这样,苏然理解父母,不怪他们。

在被很多次电话轰炸后,苏然接了公公的电话,告诉他为什么离家出走,公公说了一大堆废话,然后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说这些废话。

当晚,苏然不知道徐锐和孩子们是怎么度过了,反正她煎熬无比。

住了一晚酒店后,她去了妹妹家,正好疫情,妹妹、妹婿居家上班,孩子和老人回了老家。苏然情绪都很低落,每天,妈妈和弟弟都会打很多次电话过来,苏然尽可能的调整自己。看看电视、听听音乐、修改简历和继续监控徐锐的行踪等。

可惜啊,就算这样徐锐还是没有收敛多少,照常接送汪兰兰,和她打游戏,只是少了夜不归宿。

离家出走期间徐锐给苏然发了很多信息,也打了很多电话,苏然都没有理他。后来,大概过了十来天,徐锐爸妈下了死命令,让徐锐必须先哄苏然回家过年。

苏然和弟弟、妹妹合计,即便原谅,或者说再给徐锐一次机会,也不能那么快回家,得让徐锐答应所提的条件,并且离职。

弟弟苏煜一再提醒苏然,一定要全部应下所有条件才能回去,不然还会重蹈覆辙。

苏然害怕家庭的破碎,也太不想离婚,在徐锐写了保证书和加了一套房子的名字后就回去了。

这轻易的原谅换来的是徐锐的无所顾忌,他照样接送汪兰兰,并以各种理由推迟离职。

2022年徐锐公司的那场年会,对苏然来说毕生难忘。那是苏然从妹妹那边回家没几天,徐锐公司就开年会了,因为没几天就要过年了。

苏然想安安生生过个年,于是提醒徐锐再晚都要回家,徐锐也满口答应了。但是他们去了酒吧,去了酒店,然后不接电话,手机关机。苏然伤心欲绝,哭着喊妈妈。真的,人疼的时候,真的会喊妈妈,就像小时候一样。那个场景,就算六根清净的神仙也会动容吧,可是徐锐从来不知道。

一次次的迎头痛击,让苏然慢慢清醒,越发觉得苏煜的做法是对的,苏然在心里一遍遍的责怪自己太过没有原则,太懦弱了,所以徐锐才敢那么嚣张。后来的后来,苏然每次想起来,都想狠狠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是的,想靠妥协和苦口佛心去维系一段不正常的关系,是没用的,别人只会一次比一次更狠的践踏你的自尊。你的善良和大度,在迷失的人眼中就是一层遮挡他的雾,欲除之而后快。

那段日子,徐锐对于苏然来说,就是雷,每天都会响。她痛苦无比,又无力回天。苏然想过立马离婚,但是又做不到。徐锐也做不到离开那么女的,现在想想都真TMD贱。苏然的世界又一次崩塌了,于是找徐锐再次进行了谈判:不许接送汪兰兰和玩游戏;赶紧离职;不许夜不归宿;删除所有聊天工具和照片。

徐锐觉得苏然在无理取闹,以各种理由去搪塞。比如:这些不是在接你回来的时候就说好了吗?现在不好交接,招不到人,过完年才能离职,要有职业道德,还有工资没发呢;有工作怎么可能不聊天;下班顺道捎下怎么了?玩下游戏怎么了?等等。

可笑吧!苏然问徐锐边界感呢;知三当三,都发现了还非要坐人家的车,居心何在?到底是你自己不想离职还是离不掉;既然你这么讲职业道德,那你找什么小三啊?

徐锐被苏然问的气急败坏:“你这样,我们没办法过了,都约定好了。”

“你还好意思提约定。往前了说,领了结婚证就约定好了,此生一人。往后了说,前几天是谁口口答应的不会再犯错,是谁一而再再而三违反约定?”

“我只是在外面睡了一晚,你就这样,跟疯了一样。当时我是不是说不能完全做到夜不归宿。你也同意了。”

“我是同意了,你不清楚我是被迫的吗?而且也说是加班没办法才可以。你呢?年会就在家门口,你都不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

“我不是喝酒了吗?”

“喝酒怎么了,喝酒就不能回家了,喝酒就坐不了车了,喝酒了我也可以去接你啊,都说好了。你非要跑到十几公里外去开房。电话不接,还关机,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不和你说了,反正你就是不信。”

“你倒是拿出办法让我信啊,你倒是行动啊。”

“下午你们还一起回酒店干嘛,你不是说她不在酒店吗?是昨晚落下什么贵重东西在酒店了吗?”苏然佯诈徐锐。

“苏然,你太恐怖了,你跟踪我,这个手机我都想砸了。”

“你赶紧砸,你不做坏事,谁会查你。”说完,徐锐摔门而出。

你自己选的人,你自己受。家里只剩下苏然的苦笑和萧瑟的风声。

苏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明知道徐锐在撒谎在逃避,根本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也没有真想回改。离婚她办不到,好好过也办不到,她只能硬抗。

最后苏然还是妥协了,给徐锐发了一条信息:必须的工作沟通可以,删除其他撩骚工具;钱可以不要,尽早离职,开年离职是底线;尽量夜不归宿;不能再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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