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秦露的动作,何山也跟着抱怨道:“没洗好脸?也是。女孩子嘛,对这方面肯定更在意点。就是我这样的糙汉子,其实也有点受不了。”
“活得再糙也不能不洗澡啊。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那么大一浴室,愣是连肥皂都没有。只能用清水冲一遍了事。幸好有浴缸,别说,泡澡挺解乏的。难怪电视里那些有钱人都爱泡澡。”
“你还有心思洗澡?我昨天就随便抹了把脸就睡了。”桂一铭不好意思地搔头,觉得自己活得一点都不像当代的精致猪猪男孩。
昨天晚上没出事,所有人的心情都没那么紧绷,今天的气氛也就好了很多。大家一边聊天一边吃饭,竟然找到了几分在现实里和朋友一起聚餐的感觉。
“要不是知道这是个游戏,我都想一直待在这里了。吃得好喝得好,虽然有不周到的地方,但是也比现实强了百倍。现实哪有这享受,在现实里,没准我还在辛辛苦苦搬砖呢!”何山随口打趣。
“还是该多谨慎些。”秦露闻言,忍不住说道。她看了其他玩家一眼,老玩家多少还有些警惕,新人们却似乎都被游戏表现出来的无害迷惑住了。
果然,听到秦露的话,新人们虽然没反驳,但脸上全都是不以为然。
何山依旧自在地据案大嚼,心里其实已经开始怀疑起了,这些所谓的老玩家,之前在那个白雾空间里说的话,是不是在故意危言耸听。也许这个游戏并不是那种恐怖游戏,而是类似幸运儿选拔大赛。
一群幸运的人被选中,进入游戏,破关解密,最后发现线索最多的人,也许就能拿到最多的好处?
他们这几个老玩家,肯定是怕新人抢了他们的风头,拿到好处,所以这才处处恐吓,希望新人们全都害怕地缩在房间里,什么都不做,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这样,好处自然就会顺理成章地,全都落到他们这些老玩家手里。
没准之前抢珍珠打起来那一出,都是在做戏。为了减低新人对老玩家的戒备。要不然葛自强怎么说和秦露和平共处,就和平共处了?
没错,肯定就是这样。何山越想越有道理。不过既然大家都是竞争对手,他也没打算把他发现的事说出去。想到这,何山若无其事地吃着早餐。
莫勇也是这样想的。桂一铭虽然没这么阴暗地揣摩其他人,但也觉得这个游戏的危险性可能不大。
要不然游戏凭什么好吃好喝养着他们,要他们做什么任务,直接发布任务不就行了。
用性命威胁,他们不可能不老老实实做任务。
但既然没威胁,甚至连所谓的任务都没明确地表示出来。以他进游戏至今的情况来看,这游戏显然相对友好。
新人的松懈任谁都看得出来,原本还没什么,直到吃完饭福娘过来收拾碗筷的时候,何山竟然大大咧咧地管福娘要洗漱用品。
眼见福娘拿筷子的手一顿,老玩家们心都跟着提了起来。生怕会触发死劫,福娘会暴起杀人。
“洗漱用品?”福娘抱歉地冲何山笑笑:“对不住啊客人。您也知道我们这里是珍珠养殖基地,基地的污水都是统一处理的。那些沐浴露洗发露什么的都是化学制品。排水过程中,万一不小心污染到养殖场,这会影响珍珠生长的。还会影响到珍珠的品相。”
“因为你们是客人的缘故,我们已经特别破例,给提供了牙膏。再要别的,”福娘一脸为难:“按理说客人的一切要求都应该得到满足,不过我们基地毕竟是为了养殖珍珠存在的,所以这点真的没办法。希望客人们克服一下,反正就七天,清水洗澡其实也很好,没有化学品刺激,皮肤不会干燥。”
见福娘没发作,老玩家们松了口气,秦露连忙打圆场:“您说的是,这要求是不太合理。入乡随俗,这点道理我们还是懂的。何山也就是好奇,随便问问,您别放心上。”
双方默契地翻过这一篇,福娘飞快地收拾好餐桌,推着餐车离开。
“你怎么那么冲动?”等福娘进电梯,亲眼看着电梯下到一楼了。潘立安这才转回来,小心地关上门,埋怨何山:“说话前也不动动脑子,万一惹怒了NPC怎么办?”
和死神擦肩而过,秦露也忍不住说道:“好歹提要求前,先和大家商量一下。”
“这里既然什么生活用品都齐全,唯独就缺了清洁用品,很可能清洁用品就是这个副本的禁忌。你随便提起来,这不是把大家的性命当儿戏么。”看何山不服气,秦露进一步解释道。
原本要求没得到满足,何山就已经很不高兴了,觉得被福娘扫了面子。但福娘是NPC,不好和她计较。NPC的态度很可能也在考核评价里占据重要位置,何山想到自己的猜测,少不得忍了这次。
他都委曲求全了,这些老玩家还依依不饶。要是之前没那一番猜测的话,这会被他们一说,何山没准还会后悔自己行事不谨慎。可现在,何山早就觉得他们之前有关于游戏的话是在说谎,于是听他们的话,就越发听不进去了。
甚至还怀疑老玩家们是在给他塑造冲动莽撞的形象,以降低游戏对他的评分。
想到这,何山顿时不耐烦了:“大家都是平等的,你们凭什么教训我?我是按着游戏规则来的,哪里有错?”
“明明昨天福娘反复说过,有什么需求,缺了什么,都可以和她说。NPC都这么说了,我照做而已。没准这就是破局的关键。你们自己胆子小不敢做,我问了,又来教训我,这是什么意思?”
“哦,我明白了。”何山恍然大悟地说道:“怎么,打压新人啊?”
“新人只是比你们晚进游戏,不是比你们弱。这一点,望悉知。”何山说完,直接离开了。莫勇看了看何山的背影,又看了看老玩家,也跟着站起来:“我觉得何山说得有道理。”
说着,莫勇也走了。桂一铭有些不知所措。他既觉得老玩家保持警惕没做错,又觉得何山的行为,似乎也是对的。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富二代,桂一铭茫然了。
孟长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这什么意思?挑衅我们?觉得我们胆小如鼠?年纪大了没冲劲了?”老玩家气炸了。
“有些人就是烂好心,没想到人家不领情吧?麻痹,你爱心泛滥关我什么事,凭什么连带着我跟着被指责。”葛自强恨恨地踹翻了一张椅子,甩手离开了。
秦露被这意有所指的话弄得脸色难看,潘立安性子圆滑,谁也不得罪:“吃完饭了,那我也回去了。”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地离开。
桂一铭闻言,松了一口气,也借着这个借口脱身。很快,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秦露一个人。
孟长安回到房间后,又额外叫了早茶继续吃。也许是因为没其他人,福娘又开始当起红娘,话里话外都是孟长安作为男人要主动点,主动点才能抱得美人归。
孟长安听得不耐烦,索性表现了出来。客人不高兴了,服务至上,福娘讪讪地离开。
因为早上闹的那一出,接下来一整天,玩家们都没再聚在一起。吃饭都是各吃各的。偶尔在走廊里碰见了,都互相不理人。直到第二天早上,一声尖叫代替了福娘的叫醒服务,成为众人的起床铃。
“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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