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蜘蛛歪了歪脑袋，似乎想要用湿漉漉的大眼珠子来传递什么信息，然而我完全看不懂它那千万只眼睛里面想要给我传达什么。
枪声还在继续，没了头颅的尸体像小喷泉一般不断涌出鲜血，那种瘆人的情景显然把他们当中的几个有点胆小的给吓了个半死，那些相对冷静一些的到底还是见少了这种景象，绷着一张脸眼神有些发冷。
“你们杀过人或诡异吗？”我想了一下，问道。
这个问题很突兀，因为我看着他他们的眼睛忽然想起了惩戒之城会惩罚那些有罪的人们，杀人，是有罪的。
但是他们无暇顾及我，见大蜘蛛子弹打不动它便有规律有指挥的逃走。
直觉告诉我最好赶快搞死这群人类玩家，因为仅仅只是度过了一个疲惫之城就组织成了这样，虽然不太清楚他们之间的具体组织结构，但是为首的那个玩家带给了我太多的危险性。
太阴沉了。
杀没杀过人的眼神是不一样的，杀过很多人和初次杀人的眼睛也是不一样的。我从来没有见过杀人者的眼睛，但是却能够在第一眼认出他杀过人，因为那双眼睛就像是深渊一样深不见底，指挥别人的熟稔让我几乎可以肯定在现实世界他绝对不是个善角色，或许是混黑的也说不定。
我不适的移开眼睛，视线落在了我被血淋湿的头发。
粉色的头发被浇灌鲜血之后变得鲜艳，湿漉漉的一缕一缕的。刚刚那人死的时候就在我头顶，身子落下去的那一刻尸体与我擦身而过，我不用看也知道现在我的脸上有很多的血渍，整体很狼狈。
手中失去手灯照射的血液与没有头的尸体让我有些恍惚。
到底杀不杀呢？这个人未来或许会成为我的绊脚石。
实话说，死人我是见过的，在被催眠时我第一次去城主府紫璃大开杀戒。
当时她仅仅只是轻轻的抬了抬手就把那么一大群人杀了，最后还轻轻松松的跟我搭话。在疲惫之城，我陷入狂暴时也杀死过七楼一整楼的诡异。因为在陷入催眠与狂暴之时我并不能直观的感受到生命的流逝，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的。即使再多暗示自己遇见这样的场景要恐慌，要害怕，但是心依旧是死的。
自从在疲惫之城无意间看到了世界真相的一角，极致的疯狂一点一点碾压着我的神经，然而冷静依旧无法脱离。纵使我灵魂再怎么痛苦，思想再怎么幻想我恐惧但是依旧没有效果。
心，是安静的，身体，一直都在冷。
那种冷静的恐慌被按在灵魂里，我可以将它放进牢笼，却没有放出它的钥匙。
蜘蛛看着我，千万只眼睛寂静无声。
算了，还是不要杀人了。我自暴自弃的扔掉手中的枪，那把冷硬的枪哐当掉在血泊里激起点点血星。
总感觉一直杀人下去，早晚有一天我会彻底变得冷漠，连灵魂与思想都不再发出微弱的光芒，全身冰冷的与这个世界扯上牵挂，无法脱离。
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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