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这个借口勉强说服自己。
唉，在这里浪费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我对此不可思议。
夜已经深了，小塞壬的这庞大的身躯并没有维持太久，为了保存力量，她在解决完那些兔子之后又重新缩水回迷你小人，裹着一条被血染红的小破布从兔子家里跑出来，回到我的身边。
我知道以她的实力，受伤的概率微乎其微，但是发觉闷闷不乐的小塞壬时，还是有些担忧。
“你还好吗？”我一边紧紧握住徐浩明的手，一边示意十五十六跟上，我现在打算去找薇薇尔或阿维娜，看看能不能收留一晚。
小塞壬缩在我的口袋里，闷闷不乐的回答：“不好，我的衣服被撑裂了，我大概没衣服可穿了，这都怪你。”
“这怪我什么？”
“怪你当初幻想我的时候没有整一个可以复原衣服的设定，搞的我现在得裹着烂布。”
这也能怪我？
十五十六并不老实，她们在看到小塞壬把她们一整个家给一窝端了后瑟瑟发抖，连带着我都深深恐惧了起来，悄悄挪着步子想跑。
我让和她们同犯的徐浩明去做开导，争取能够挽回我的一点形象，让她们安心的跟着我，最起码在我问出我想要知道的事情之前。
结果徐浩明把两人拉到一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什么，十五十六兔眼瞪大，好像更害怕了。
或许徐浩明以为我是个普通人类，听不见他们说的话，但是在疲惫之城之后，我的能力跟低级诡异没啥两样了。
所以他的那句:“你们老实一点，不然无论逃到哪里人类和那鱼一定会把你们揪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变成反派的我:“？”
被称呼为鱼的塞壬：“呵。”
好吧，只要十五十六听话就可以了。
既然被当做了反派，自然也要做反派该做的事才能对的起反派这一称号。
我调整好表情，虽说脸上套着的兔子皮套也看不出来什么表情。缓缓朝着三人走来。
徐浩明非常有眼力见的小跑到我身后，那双圆溜溜的兔眼夹杂着讥讽。
“你们的感知能力是怎么回事?”我努力将我的声音压着，伪装出冷漠的感觉。
十五偏过头去不说话，倒是十六抬头看了我一眼，拉着我跑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小巷子里，这才犹豫回答；“十五姐姐是感触者，但其他家族成员没有发现，就连我也是在很久之前才知道的……”
“什么是感触者，你不是吗?”
“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感触者就是一些天生或后生拥有了感知更多情感能力的诡异，这些诡异与周遭诡异完全不同，他们往往特立独行，有和城主人类差不多的感触，这些诡异很容易感染其他诡异，并且引发暴乱什么的。”
十六盯着我的眼，可怜兮兮的说：“但我不是，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诡异。”
我毫不留情的问：“普通诡异会知情不报？你别以为你在餐桌上贬低十五推荐自己时的小心思我会发现不了。”
十六张口欲言，却被十五阻拦，她瞪着一双清澈的兔眼，耳朵高高竖起，焦急的喊道：“求求您了，就看在她和您有着同样情感的份上，您……”
“你可闭嘴吧，我也没想伤害她啊。”我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并且赠送了她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十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尴尬的顿在原地，默默缩回了身子。
好了，破坏气氛的叉出去了，现在又是紧张时刻。
十六回答：“因为十五的原因，我被感染了，行为也有一些古怪。”
十六的答案是如此的合理，可我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回想起之前十五对于十六剥皮时的犹豫踌躇，以及十六对于剥皮的不情愿以及丝丝害怕。
到底是十五感染了十六，还是十六感染了十五？
天生的感触者在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隐藏，会如同十五般将情绪展露在明面上，以至于朝香盯上她们吗？
不过跟我没啥大关系。
“那家族里有其他被十五感染过的兔子吗？”
十六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十六说的是不是实话，见此，只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们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让我多两个保姆在闯关的路上照顾我。
十六毫不犹豫的回答:“不……”
就在此时，变故突发。
一把长长的刀穿过十六的胸口，刀尖透过胸膛，血液溅了离得最近的我一脸。
“窝草！”
我后退两步，看到了十六身后不远处的一只兔子。
这只高高瘦瘦的兔子面无表情的将小刀扔过来，也不跑，似乎并不担心我们会不会反击。他逆着光，小巷子外的光芒并没有遮掩他厌恶的眼神。
我第一时间捏了一把口袋里的小塞壬，震惊的问道：“怎么还有漏网之鱼？”
小塞壬爆了句粗口，“我他妈敢肯定绝对没有漏一只兔子啊！这兔子压根就不是餐桌上那些的。”
十五微微瞪大眼睛，着急的抠挖着十六的心口，手指被刀刃割伤，她无措的发抖着。
十六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来话。
诡异强大的身体素质并没有令她立刻死亡，但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石碎了，自己活不了。
力量在疯狂流失，她强撑着一口气，气若游丝，艰难的呢喃着“对不起呀，姐姐。”
十五不想听这没用的道歉，她想将十六的心石挖出来，看看能不能与自己的匹配上，但是十六晶莹的眼泪却令她大脑一片空白。
那是什么东西。
就这么一迟疑，再将十六的心石的碎片掏出来的时候，十六已经没了气息。
十六死的就是那么草率，在从那个家里逃出来的第一晚便死掉了，连幻想未来的机会都没有。
杀死十六的兔子目光冰冷，看着十五呆愣的摸样，不屑的嗤笑：“没想到是两个感触者，你们可真无耻，害死了整个家庭，可惜我只有一把刀。”
十五看着怀里依旧睁着眼睛的十六，闭上眼睛，摁住她的肩膀将刀抽了出来。
我无所谓他们之间的恩怨，十六拒绝了和我同行，那么她们对于我而言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于是我扭过头去，向着小巷子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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