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了。他瘫倒在地,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被抽离,只剩下一副空洞的躯壳。他低着头,声音颤抖地交代了罪行。
原来,保元堂原本生意兴隆,正准备大张旗鼓地开设分店。可就在这个时候,为民药铺横空出世,成了他发财路上的“拦路虎”。为民药铺的药材不仅质量上乘,价格还比保元堂便宜一大截,煎药更是便宜得惊人。除此之外,他们还搞出了许多稀奇古怪的花样——卖什么换药包、棉签,甚至还有自制的轮椅,花样百出,引得百姓们纷纷前往。
这些现代玩意本就新奇,再加上为民药铺的服务周到,很快就赢得了百姓的信任。保元堂的生意一落千丈,顾客越来越少,账本上的赤字越来越多。赵彬心里清楚,要是再不采取点措施,等为民药铺发展壮大,保元堂只怕只有关门大吉的份。
于是,他心生毒计。他先是暗中派张三往医馆附近的水井里下了泻药,制造了一场“腹泻风波”,然后趁机栽赃为民药铺,四处宣扬是为民药铺的药出了问题。紧接着,他又大肆宣扬保元堂的“至宝丹”,声称这是救命良药,能治百病。一时间,百姓们纷纷上当,保元堂的生意又红火了起来。
然而,这一切不过是赵彬的阴谋罢了。
知县李大人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堂上众人,语气庄重地宣布了对赵彬和张三的处罚决定。
“赵彬,你指使他人下毒,危害百姓生命,此乃‘谋害人命’之罪;又售卖假药,欺骗百姓,此乃‘诈伪’之罪。依《大明律》,两罪并罚,你被判处杖责一百,流放三千里,发配边疆充军。此外,保元堂售卖假药所得财物,一律没收,充公。” 李大人顿了顿,语气中透着一丝严厉,“你虽有悔过之意,但罪行已成,不可轻纵。”
接着,李大人转向张三,“张三,你虽受赵彬指使,但主动认罪,且有悔过之意,依律从轻发落。你被判处杖责六十,罚银二十两,以示惩戒。” 他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望你日后改过自新,莫再重蹈覆辙。”
宣布完判罚后,李大人又补充道:“此案虽已审结,但还需将结果呈送长沙府推官复核。若无异议,方可执行。”
一切真相大白后,卫斓神清气爽地走出公堂。张文远走在前面,微微侧头对她说道:“卫姑娘,且随我来。”卫斓还有些疑惑,但转念一想,出了这么大的事,张大人找她肯定有要紧事,便乖巧地跟了上去。
回到府医学的办公室,张文远从一叠文书里抽出一张纸递给卫斓。卫斓接过一看,眼睛瞬间瞪得圆圆的,上面赫然写着:“长沙府府学医学正科准予为民医馆所办稳婆培训发放合格证书,兹此证明。”她眼睛一亮,脸上瞬间笑成了一朵花。
“多谢张大人!”卫斓兴奋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喜悦。说完,她还行了一个大大的礼,动作虽有些笨拙,却透着一股娇憨劲,让人忍俊不禁。
卫斓拿着文件,正要转身离开,张文远却轻轻咳嗽了一声,调侃道:“这就走了?我话还没说完呢。”
卫斓停下脚步,转身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张大人还有何事呀?尽管吩咐!”
张文远凝视着卫斓,心中涌起无尽的感慨。起初,他笃定卫斓背后必有高人撑腰,毕竟一个弱女子能在短短时日里搅动风云,实在令人难以置信。然而,今日对簿公堂,让他彻底改观。卫斓不仅没有靠山,反而凭借一己之力撑起了医馆、药局,甚至大胆推行剖宫产术,还筹备起培训机构。
最令人惊叹的是,在这场腹泻风波中,她临危不乱,竟用地图推演出真相,短短五天便拨开迷雾。如此能耐,实在令人折服,张文远不得不承认,自己与她相比,确实相形见绌。
张文远也笑起来,伸手轻轻捻着下巴的胡须,摇头晃脑地打趣道:“你呀你呀,卫姑娘,我可看出来了,你绝非池中之物。迟早有一天,你会一飞冲天,到时候可别忘了我张文远这老朽啊!”
卫斓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张大人说笑了,我哪有那么厉害。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再说了,您对我这么照顾,我怎么可能会忘?”
张文远看着卫斓那谦虚的模样,脸上笑意更浓,但随即他严肃道:“卫姑娘,今日之事凶险万分,皆因赵彬在县令那里打点得深,县令才会对他如此偏袒。你不仅要有医学能力,还要学会打点关系。以后,你得多学着些。”
卫斓听后,微微皱起眉头,显得有些不服气:“张大人,我做事一向凭本事,靠关系总觉得不踏实。”
张文远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卫姑娘,你这话虽有道理,但这世道就是这样。你若不想被人使绊子,就得学会在人情世故上多下些功夫。这是老夫的前车之鉴,你可要记好了。”
卫斓歪着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我尽力而为~”
告别张文远后,卫斓紧紧攥着那张批准文件,心情好得仿佛整个人都飘在云端,一路小跑着往回赶,嘴里还哼着几句不成调的小曲。这些天,大家都累得筋疲力尽,为了应对赵彬的陷害和那场闹心的腹泻风波,每个人都拼尽了全力。她心里琢磨着,得请大家去老唐酒楼好好吃一顿,好好犒劳犒劳大家。
刚踏入医馆的门槛,就瞧见里头一片热闹。大伙都在忙活,有的在清扫角落里的灰尘,有的在整理架上的诊疗设备,还有的在擦拭桌椅,准备重新开张。医馆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草药的混合气味,闻着就让人心安。
卫斓带着满脸的兴奋走进外厅,一眼就看到顺兴正蹲在药柜前,手脚麻利地整理着药材。她快步跑过去,把手中的批准文件高高举起来,晃到顺兴眼前,眼睛亮晶晶的:“顺兴,快看!我们的稳婆合格证批下来啦!”
顺兴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卫斓那张洋溢着喜悦的脸,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嘴角也跟着上扬:“真的呀?太好了!姐姐,这可都是你的功劳!”他在卫斓面前总是格外乖巧,一脸崇拜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钦佩。
卫斓满意地点点头,环顾四周,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明义哥呢?怎么没看到他?”
顺兴听到这话,咳嗽了一声,朝一个半掩着的房间指了指,嘴角带着一丝促狭的笑:“他在里面……”
卫斓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眼神里满是疑惑:“在里面干嘛呢?”
顺兴凑到卫斓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唐二小姐也在里面。”
卫斓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八卦的小火苗“噌”一下就被点燃了:“哦?唐二小姐在里面?”
此时的诊室内,明义正专注地为唐雪把脉,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脉搏上,眉间微微蹙起。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头,“唐二小姐,你如今脉象已较之前有力许多,说明气血渐趋充盈,身体大有好转。只是近来思虑过多,肝气郁结,还是影响了身体。平日里需多宽心,切莫忧思过重。”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给您开一纸药方,每日按时煎服,过些时日便能好转。”
唐雪轻声道:“明义,唐二小姐的称呼未免生疏了些,你知道的,我名唐雪。”她的声音温婉,带着一丝亲昵。
明义微微一顿,却没有改口,提笔写了一纸药方递给唐雪:“为民药铺还未正式营业,您若方便,可去别家药铺抓药。”他的声音依旧平静,语气中带着一丝礼貌的疏离。
唐雪接过药方,眼神微微闪烁,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为民,这个‘为民’,是为了民众的意思,还是卫斓和刘明义的意思?”她的声音轻巧,仿佛在说一个有趣的谜语,眼神却透着几分探究,似乎在等待明义的反应。
明义微微一愣,随即淡淡一笑:“或许只是巧合罢了。”他从未想过这个角度,像卫斓那样心思单纯的人,会在起名上想到这点吗?他心中暗自思忖,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唐雪眼神中透着几分探究:“明义,卫妹妹真是你的亲妹妹?隔了这许久,你是怎么认出她的?这些年过去,模样早就变了。”
明义懒得再费口舌,只是淡然地回了一句:“毋庸置疑。”话音刚落,他便径直拉开诊室的门,大步走了出去。
门口,原本聚在一起偷听的众人,见明义出来,瞬间像被惊散的鸟儿一样,四下散开。卫斓站在最前面,反应最快,她带头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手里的活儿,其他人也纷纷效仿,假装忙碌起来。只是,他们的动作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也时不时地往这边飘。
明义站在门口,扫了一眼这副“忙乱”的场景,忍不住抬手扶了扶额头,嘴角微微抽动,无奈地叹道:这些人怎么都被小斓带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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