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至少曾经对吧

便见海水睡衣睡裤、发箍扎头,两脚飞踢踢开大门,从里面一跃而出。

没想到门口还有另外两人,海水惊愕万分,脚都没来得及收回,直愣愣地落下,整个人扎着马步,呆呆看着二人:“……小乐?”

眼见少女居家到有些邋遢的造型,乐神望也十分意外:“小水,你这是……?”

海水又望向一旁瞪大眼睛的危错错。同样是素面朝天、低马尾,女生身穿红色衬衫、小脚牛仔裤和细跟鞋,比起往常的青春靓丽多了几分知性,眉眼纯情、清新大方,像浪漫吟游诗里面的女主角。

危错错越这样不施粉黛、出水芙蓉,越衬得海水容貌普通、气质平凡。

俗话说,只有什么什么才能看出底子有多差。忘了面前怎么说的了,海水现在满脑子都是:苍了天的!自己的底子真的好差!

可是说来也怪,明明汪汪的容貌也十分惊人,但她就没有任何会与之相比的念头。不知为什么,每次见到危错错,她都有一种对方在和自己比些什么的感觉。

……哎呀,人家干嘛要跟她比了啦!这种碾压式的胜利有什么好比的?!

海水猛然想起上次申屠真说要成婚的事,赶紧扭转自己的想法,挤出友好的笑容:“那个,危同学,哈喽?晚上好?你来找申屠真的吗?”

“嗨,海同学……”

危错错也自然地打了个招呼,回过神来:“我不是来找他的。”

她对申屠真说:“我怎么斗争,那是我的事……你答应了,不代表我就不能拒绝,懂吗?我最近新学到一句话,双方都心甘情愿才能叫合作,不然就是强买强卖!你这个臭奸商!”

女生越说越气,语调也不自觉上扬起来:“我不想跟你说话了!你这人说不通的!真是讨人厌,明明之前看你的魔法成像还觉得你挺帅的……”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危错错又羞又恼,一把拽住旁边的乐神望:“讨人厌!申屠真是讨厌鬼!根本不喜欢我,还要和我结婚——我根本就不会幸福的!乐望望,我们走!”

二人刚准备离去,却被申屠真叫住了:“乐神望。”

乐神望回过头,申屠真认真叮嘱道:“晚上天气很差,不要让她淋雨。”

海水听得都有点激动了:哇哇哇!他在嘱咐他不要让她淋雨诶!好刺激!!

……不过,小乐和危错错的关系已经变得这么好了吗?危错错叫他的昵称无比自然,像是喊过很多次了那样。

乐神望的语气冷淡:“我心里有数,劳烦你提醒了。”

海水没见过小乐脸色这么难看的时候,出乎了她的意料。

直到二人离开,申屠真才转身,看向热情迎接他的女孩。

他目光仔细扫过茫然的海水,真实鲜活的少女逐渐与上学期那呆板的证件照融合:豆子一样的双眼,普普通通的鼻子,端端正正的嘴巴,圆圆的面庞。

申屠真已经不再用世俗的标准去衡量那些五官,哪里差了几分、哪里又超出了些。他只知道,他有了独属于自己的审美,这框架格外精准,只锁定成一个人,不大不小,刚刚好是他的理想型:勤勉向上,葆有自尊,善良正义。

在他眼里,她就是这样的。她幽默风趣,对生活热爱并享受,常常自省、勇于担责,对事情判断冷静而清醒……

甚至于,她比那空乏想象中的样子要更好。

自己从清高傲慢、居高临下地瞧不起她,到一点点被她的美好打动,再到真正了解她的过去,窥见那些强大和勇敢……种种经历下,申屠真已经开始觉得,把自己与海水相配是一种对她的亵渎。

他怕自己不够好,既因为恋慕对她生出传统观念的保护欲,又根本无力保护一个高不可攀的灵魂。他怕自己无趣、无聊,承托不住女孩的有趣,怕她的可爱和搞笑像空中飘摇的纸鹤,破碎在永恒单调的风里。

他怕她心胸太宽广,装得下那么多人,无数朋友和战友,他只是其中平平无奇的一个;可他又怕她太狭隘,她和池野的爱情独一无二、又那么排他,只容得下一个人——一个不是他的人。

可无论如何,申屠真很早就清楚这一点:除了面前这个女生,他这一生,眼睛不会再看得见任何人,心也不会再为任何人打开。

申屠真故意没解答海水叶脉上的疑问,只是说自己会在这个时间回宿舍,到时候当面告诉她。

他也没想到海水会用这种出场方式,恍惚间,猛然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海水是在一个类似于“家”的地方,翘首期待着……等他的。

明知这念头完全都是自己的臆想,荒谬程度堪比芝士报对海水的无端发散,申屠真却无法摆脱这种跗骨之蛆的想法,双目涨红,久久不能消散。

——要是这里真的是他的家……就好了。

一个普普通通的房子,不用很大,不用那么多前呼后拥的佣人,也没有命不可违的母亲,只是生活着一个女孩。她自在地做着她自己,他又同时有这个荣幸被她等待。

申屠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海水又被他的情态镇住了,黑色碎发轻拂、湛蓝眼眸弯弯,男生唇角扬起,如冰川融化、春风一吻。

恍神片刻,她才道:“怎么啦,申屠,你笑什么?大晚上的好吓人!”

申屠真问:“……你是在等我吗?”

“不等你等鬼呀?谁知道你拔出萝卜带出泥的,还带了两个人……”

海水哭丧着脸:“申屠,加强营到底有多少人啊?我连论坛都不敢问,怕别人把我当成军事间谍!”

看着她生动的情态,申屠真突然想起母亲书房里掉落的一本藏书。

那次,他先佣人一步捡起,翻到书签卡住的那一页。

上面写着:“我像一个蝉蜕,一座空屋。我是一片坎坷,但你走来,细风沛雨。”【1】

申屠真想起自己质问危错错的那句话。

他想,他做好准备了。

参考:【1】化用自史铁生《我与地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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