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浓稠迷雾如同一层厚重的帷幕,将整个世界都严严实实地包围起来,没有一丝缝隙可以透进希望的光亮。虞时桉满心无奈地抓了抓自己那如绚丽玫瑰般艳丽的波浪卷发,这一头红发在迷雾的笼罩下显得格外突兀。她只能顺着眼前那唯一的、若隐若现的亮光小心翼翼地走去,而前方,不出所料,又是那个仿佛被岁月无情抛弃、遗忘在时光角落里的村落。
她自八岁起,便如同被诅咒一般,一直被这个鬼魅般的怪诞梦境死死纠缠,无法挣脱。这一次的村落,土坯墙斑驳得更加厉害,脱落的墙皮如同岁月剥落的记忆碎片,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茅草屋顶在风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被狂风连根拔起,卷入无尽的灰暗之中。狭窄的小巷蜿蜒曲折,像神秘的暗道,弥漫着陈旧与神秘的气息,每个角落似乎都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尽管比起以往,它多了一丝贴近现代的气息,但整体布局大体上依旧未变,宛如一个被困在时间牢笼里的幽灵,固执地保持着那诡异的模样。
虞时桉熟练得如同被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机械地走向这个梦境的核心场景 —— 一座由粗糙石块堆砌而成的祭祀台。石块表面布满岁月的痕迹,深深浅浅的沟壑仿佛是时间的刻痕,那些神秘符文透着令人胆寒的阴森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邪恶的故事。祭祀台四周摆放着一些破旧的陶罐和生锈的器具,陶罐上的纹路模糊不清,散发着腐朽的气息,仿佛里面曾装着被封印的邪恶灵魂。
她找了一块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大石头坐下,眼神中透露出既恐惧又无奈的复杂神情,静静地等待着故事如往常般可怕地展开。每一次入梦,她都能看见不同的女人在那祭祀台上,以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放干自己的鲜血。那一幕幕血腥场景,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一次次刺痛她的心灵,却又让她无法逃避。
很快,祭祀台周围如往常一样围满了人。一个拥有玫瑰色长发、身着白色长袍的女人缓缓走上祭祀台,那长袍在风中飘动,却毫无飘逸之感,反而给人一种冰冷僵硬的感觉,如同死亡的裹尸布,散发着让人窒息的寒意。
“这村现在还挺时髦,头发都染成红色了,就是这女的咋这么眼熟?”
“那是你啊。” 一道陌生的男声突然在她耳边响起,声音中带着一丝诡异的戏谑,仿佛来自地狱的嘲笑。虞时桉唰地站起来,身体因恐惧而变得僵硬,她机械地将头转向右边,眼睛里充满惊恐和疑惑,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可四周除了那些神情麻木、如行尸走肉般观看祭祀的村民,再无他人。那一双双空洞的眼睛,仿佛是无尽的黑洞,要将她的灵魂一并吞噬。
风,不知何时刮起,犹如黑暗中的恶魔在咆哮。风刮得树叶沙沙作响,那声音仿佛是无数怨灵在痛苦地低语,诉说着它们的冤屈和仇恨。虞时桉那如瀑布般的红色波浪卷发丝在风中凌乱地飞舞,每一缕发丝都仿佛被恶魔附身,沾染着诡异的气息,肆意张扬着恐惧。此时,女人隐藏在红发下的精致面容完全展现在众人面前 —— 那竟然是虞时桉自己的脸,眼睛里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她将目光紧紧地盯在祭祀台中的自己身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一步步走上祭祀台,缓缓地躺倒在那冰冷的石板上。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而压抑,仿佛空气都凝固了,让人无法呼吸。接着,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一群黑影,他们如同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围绕着祭祀台。黑影们手持锋利的刀刃,刀刃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那寒冷的光芒仿佛能冻结人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黑影们开始动作,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却又充满邪恶的气息。他们无情地将刀刃划向自己的手腕,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此时的景象与儿时的梦魇完全重合,虞时桉的双眼圆睁,充满无尽的惊恐。她看着自己的手腕被那锋利的刀刃划开,那一瞬间,她仿佛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随着那想象中的鲜血一同流逝,无尽的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鲜血如注般涌出,那鲜血汩汩流淌,在黯淡的光线下呈现出诡异的色泽,有生命般爬满祭祀台的凹槽,汇聚成一条条诡异的暗红色咒文,散发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空气中。
虞时桉的心脏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她想要大声呼喊,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只能发出微弱的 “咯咯” 声。她试图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可双腿却像被钉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分毫。
就在这时,祭祀台上的 “自己” 突然缓缓坐了起来,和周围的村民一起用怨毒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虞时桉,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寒夜中的冰霜,让虞时桉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你逃不掉的……” 一个冰冷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又像是在虞时桉的耳边低语。
虞时桉惊恐地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更加可怕的事情。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无助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突然,那些黑影围绕着祭祀台开始快速旋转,他们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祭祀台上的鲜血不断涌动,那些暗红色的咒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似乎在召唤着某种未知的力量。
虞时桉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轻盈,仿佛要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吸向祭祀台。她拼命挣扎,但却无济于事。
突然,
一道耀眼的白光从天空中射下,瞬间将整个村落笼罩。
虞时桉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她喘着粗气,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刚才的一切是如此真实,让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时桉,时桉,你怎么了?” 只见星楠掀着两床之间的窗帘,焦急的询问道,看到虞时桉醒来,便迫不及待地将手摸向虞时桉的额头,摸到一手冷汗。星楠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中满是忧虑。
“还好,做了一个挺真实的噩梦,本来已经习惯这个梦了,只是今晚的有点不太对。” 虞时桉深深的缓了一口气回复到。她的声音还有些颤抖,眼神中仍残留着恐惧的余韵。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但内心的波澜却无法轻易平息。
“这次的梦里,那个场景更加清晰,那些人…… 还有我自己在祭祀台上,一切都太真实了。我甚至能感觉到刀刃划开皮肤的那种刺痛,还有鲜血涌出的温热。” 虞时桉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抱住自己的双臂,仿佛还在试图抵御梦中的恐惧。
“而且,以往我在梦里只是旁观者,这次我却感觉自己像是亲身经历,就好像我真的变成了那个在祭祀台上的人。”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和不安,看向星楠,希望能从好友那里得到一些安慰和答案。
星楠轻轻握住虞时桉的手,试图给她一些温暖和力量。“也许只是一个噩梦而已,别太往心里去。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压力太大才会做这样的梦?” 星楠轻声安慰道,但她自己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疑惑。她知道虞时桉一直被这个梦困扰,但这次听起来似乎更加严重。
虞时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个梦,感觉越来越真实了,那个村落越来越接近现代,它这样一直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我总感觉这个梦一直在警告着我什么。” 她的声音渐渐低落,眼神中充满了无助以及疑惑。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虞时桉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星楠思考了片刻,说:“好了,我的虞大美人,先放宽心,做了这么多年不是没发生什么吗?先缓一缓吧,明天周末再休息会儿,等你休息好,我们再想办法,实在不行,我们就回我老家试试那个我爷爷说的偏方,总会有解法的。”
虞时桉微微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希望能快点摆脱这个噩梦的纠缠。”
接着星楠又半开玩笑道:“要是你的那些追求者们知道虞美人每天遭受噩梦的困扰,估计都会抢着成为解梦专家呢。”
虞时桉装作轻松的笑了一声,“睡吧。”
便重新躺回床上,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睡,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梦中的场景,那灰暗的迷雾、破旧的村落、祭祀台上的自己,甚至于看着窗外的冷月都要与梦境中的结合起来,比起以前,最近做这个梦的次数貌似频繁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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