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蒋翔拿起一本书，发出惊呼，“老板你这进的什么货！怎么是男人的写真集！”
老板不屑道：“什么年代了，大惊小怪，有人喜欢看不穿衣服的美女，也有人喜欢看不穿衣服的帅哥，各有所好嘛。”
“这这这这这……”蒋翔砸吧着嘴，掏出写真集，一边快速地翻阅，一边走到梁越身边，一把将书拍在他的腿上，指着上面□□，努力展示身材的健美男，“越哥你看看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梁越举起书就打在他的屁股上：“快去练你的箭，晚上还要回家做饭。”
“哦！哦！”蒋翔转过身，蹦跳着逃开，挂上箭囊，拿起自己的美猎弓，走到10米射箭区，□□，举弓，拉弓。朝梁越看了一眼，笑了笑。瞄准，放箭。
正正好是一个6环。
老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右手将烟在圆凳的金属杠捻灭：“我去睡会儿，你快去救救他吧。”说完摆了摆手，往里走了。
梁越叹了口气：“我教你。”
蒋翔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也会跟着一起眯成月亮：“好啊！”
梁越在他脑袋上轻轻拍了拍：“别傻笑。”
他用脚把蒋翔的两脚分开。“两脚要与肩同宽。”用手顶住他的背。“背要挺直。”左手握住他的左手，举弓到胸前，右手握住他的右手。“用力拉开。”蒋翔突然用力，手肘一下子就顶到了梁越的肋骨。
梁越吃痛，闷声“哼”了一声，拍掉他的肘部。“你个混蛋，太用力了！”
“哈哈哈哈，我不小心的。”蒋翔在偷笑。
梁越站到蒋翔右侧，右手握住蒋翔的右手，仔细调整姿势。“要往回收一点。弓弦要搭在你的鼻尖，唇间，大拇指贴着下巴。对保持住。”梁越回到蒋翔身后，腿贴腿，胸贴背，手贴手。
“把你的眼睛闭上。”
“哦！”蒋翔把两眼闭上了。
“一只眼！”
蒋翔睁开了左眼。
“你！……”
“不是不是！意外意外！”蒋翔知道梁越马上就要爆发了，连忙闭上左眼，睁开右眼。
梁越深吸一口气，然后右手食指放在准心处，慢慢移向他的右眼。“记住，准心，靶心，还有你的眼睛，三点一线。”他顺着自己手指看向蒋翔。
蒋翔微分碎盖的头发上出了汗，部分留海黏在了他细长的眉毛上，他的睫毛最为突出，又长又密，微扁的鼻尖渗着数颗汗珠，嘴唇认真地抿着。腋下有些出汗，透着年轻男孩健康的味道。
梁越的鼻子贴着蒋翔的耳朵，呼出的气不断挠着蒋翔的耳朵，蒋翔的气味不断地飘进梁越的鼻子。
就和那晚一样。
用蒋翔的话来说就是——
“爱的启蒙。”
“咳咳……”梁越被这莫名奇妙的词语给呛到了。
“梁越，你没事吧？”蒋翔从床上坐起身，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看着梁越用力拍着胸脯，他也一起帮忙拍打胸脯。
两人因为练箭兴起，今天结束的时候比平时都要晚。两人都已经高中毕业，正好肚子饿了，便去旁边酒吧点了点吃的，一些烧烤，一份炸薯条，各自点了一杯大啤酒。
带着走出酒吧的时候，时间已经有些晚，蒋翔便留在梁越家里过夜。
床不大，只有一张，两人只能挤一挤。
“你刚才…咳…说什么？”梁越问。
“爱的启蒙啊？”
“这是哪来的词？”
“老秦说的。”老秦是他们的高中语文老师兼班主任。
“老秦说过这种词吗？”或许真的有说过？梁越半信半疑，毕竟凭蒋翔那理科生的直尺脑袋是不存在这种词语搭配的。
“他说性教育是年轻人必须要上的一堂课。”蒋翔重新躺下，双手枕在脑后，头微微往左偏，看了一眼梁越，又看向天花板，一字一字地说道。
“那爱的启蒙？”
“是我对那堂课的一个总结。”
[还真是直尺脑袋说的。]蒋翔想。
“所以？”
“我挺好奇的。”
“好奇什么？”
“自己的身体是这样的，别人的身体又是怎样的。诸如此类的。”
“那种事情是犯法的。”梁越严肃地提醒道。
“犯法？”
“男生偷看女生的身体，是犯法的。”
“喂……我没这么想！那当然是犯法的！绝对不允许。”蒋翔推了一把梁越。
“那你说的是？”
“男生啊！”
“男生？”梁越吃惊。
蒋翔点点头：“你想啊，你是单眼皮，我是双眼皮，你嘴唇下面生了颗痣，我腿上有颗痣，都是不一样的。所以，别的地方是不是也不一样呢？”
梁越不知道这个前后的逻辑是哪里来的。“别的地方是？”
“你忘啦。老师都说啦，男性的第二特征。”
“那些地方怎么能随便给人看？”梁越捂了捂被子。
“当然不能随便给人看。可是现在我们在上爱的启蒙课！你难道不好奇吗？别人的都是什么样的。”
青春的荷尔蒙开始分泌。蒋翔没有说话，但不得不承认他也会好奇。
“而且我们是好朋友。”蒋翔转过身，左手撑在床上看着梁越。
梁越刚洗过的头发凉爽地铺在头上，眉毛如修剪过般漆黑和整齐，单眼皮下的眼睛大大地睁着，瞳孔因为关了灯，显得十分深邃，鼻尖高高地耸立，薄唇完整，面庞稍稍有些消瘦，但棱角分明。一粒小小的痣轻巧地点在下唇。
“我们是好朋友。”梁越看了眼蒋翔，点点头。
“我不怕给你看。”蒋翔说完便脱光了衣裤，伸手将床头灯打开，跪在枕头上，用手托起，看着下方，“你看。怪丑的是不是。”
梁越直直地看着蒋翔所指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咽了咽口水。“其实还行。”
“真的嘛！”蒋翔因为得到了好朋友的认可显得很开心。
“那你呢？”蒋翔伸手去掀开梁越的被子，梁越没有拒绝。[现在在上爱的启蒙课，他是我的好朋友。]梁越心中想道。
蒋翔笨手笨脚地脱去梁越的衣服。
“呐……”蒋翔砸吧着嘴。
梁越突然有些紧张。“怎么了？”
“果然不一样。”
梁越感到不安，他抬起头看了看自己下面，又看了看在仔细观察的蒋翔，用力后的肚子显出好看的腹肌。
“哪儿都比我好。形状，大小，还有毛发。”蒋翔轻轻捏着，不无羡慕道。“看来以后我得叫你越哥。越哥，受小弟一拜。”
“嗐，可以了吧，蒋小弟。”梁越害羞了，被人如此郑重其事地研究，即使是好朋友也难为情。
“还没结束呢越哥。”
“接下来是进阶课程。”蒋翔突然压在了梁越的身上，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分享着夏日的温度，两人身上都有些汗渍渍的，蒋翔呼出的气轻轻地吐在梁越耳边，是年轻男孩健康的气息。
“进阶课程。”梁越确认似的重复着他说的话。
“是啊，这些老师可不会说，哪些地方会舒服，哪里会痒，这也是需要研究的课题。”
随着蒋翔嘴唇慢慢地移动，梁越感觉自己的意识慢慢地被抽离，身上各处都有了变化。
“课题。”梁越重复道。
蒋翔吃吃地笑着：“越哥，你好像哪儿都很敏感。”
“呐。”梁越说不出话。
突然，蒋翔的体温包裹住下方，梁越不可抑制地发出声音，变化从上传到了下，他羞愧地蒋翔推开。
蒋翔终于停下了动作，重新躺回到枕头上。
“越哥，不要紧的，这都很正常。青春的荷尔蒙在分泌。”
“越哥？”梁越被蒋翔的声音唤醒。他拉开距离，说道：“松手。”铝箭直直地射入靶子的正中。
“Yes！”蒋翔兴奋地跳起身，和梁越来了个击掌。
“继续努力。”梁越坐回了椅子。
人身上的末梢神经遍布着全身，如果说神经是一株大树，那么神经中枢就是树干，末梢神经就是不断向外延伸，错综复杂的树杈和树尖。
神经末梢最多地方在手指尖、脚趾间，这都是最敏感的地方，大家通常都会用手指尖来试探物品，做最精密的事情。
但是人与人之间的接触不是神经末梢能够简单解释的。眼睛看的，耳朵听的，鼻子闻的，都从各自的通道集中到脑中，就像中心城市会有四通八达的道路，形形色色的交通工具带着各地人与物集中在一起，组装成一个新的中心城市。
蒋翔在耳边的呢喃，吹在身上的呼吸，那柔嫩的皮肤，温暖的体温，微醺的香味，随着那夜清凉的月光，正在从四面八方，通过各自的通道集中输送到梁越的脑中，印下强烈的痕迹。
他不知道那天晚上蒋翔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现在又是带着什么样的想法，可自从那之后，自己总是会时不时地回忆起那夜月光，经常不自觉地会想去触碰蒋翔的身体。
蒋翔一共练了5组箭，此时终于放下箭，摔了摔酸胀的双手。成绩比之前要稍微好一点。
“越哥，让你等久啦，我们走吧。”
“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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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爱的启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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